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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理解错误

  转进一阵清凉,她们抵达了高文翔的办公室。
  辰安见她来了,即刻停下正与高文翔热烈讨论的话题,转而沉静地说:“户口本带了吗?我儿子那?”
  两样她都没带来。得得低下头,掰手。
  斜着眼睛瞥见辰安的面色转黑,她急忙说:“再过几日我爸和梅子就要去英国了,到时候……”
  “嗯?”
  辰安凛冽的冷哼掐断了她的叙述,并对她投以威厉的目光,授意她从实招来。
  “呃……我爸把我的证件没收了。”为防止她昏了头,去跟卢星浩领证!
  “那我儿子那?”辰安退一步问。
  “他在幼儿园。”得得振作振作精神,推心置腹地说:“我不是不让你见翰翰,我是怕你难堪。你先买本《十万个为什么》看看再见他可以吗?翰翰他是一根筋,你敢答错他一题,他就敢不认你。”
  什么,当自己儿子的爹,还得先通过就职测验?!辰安惊呆……
  而且,她是觉得他应付不来一本儿童读物吗?
  竟然还体贴地留时间给他温书,那她要不要再给他划一下重点那!
  算了,左右不过几日,况且他当下另有要事。
  再说,与翰翰见面后,难免不会被赵征平知道。
  其实昨天晚上他也是头脑一热,才想跟得得尽快领证的。
  今天冷静下来,他觉得,既然要与得得天长地久,那就应该将他们父母间的积怨尽数解开后,再明媒正娶她。
  丧失皮肤的血肉无法成活,众叛亲离的婚姻也难以延续,长辈们的祝福也是他要给她的幸福之一。
  引得得坐稳后,辰安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父亲为何要改翰翰的出生日期?我妈当年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辰安的语气虽然已非常柔和,但丝毫缓解不了她昔日的伤辱。得得心头一沉,向辰安靠拢的意志渐渐消退。
  辰安横过她,“是我不好,以后咱们不提这些了。我们俩的路还很长,轻履者行远,该放下就应该放下,然后咱们轻装上阵。”
  “方辰安,你不提,但我要提。”高文翔最终还是没能拦住钟明秋,“你母亲凭什么把她的事故赖到我导师身上。我可以用性命担保,我的老师——赵征平,绝对不会滥用技术做违法的事,他对学术敬畏至极!”
  “所以一切都是误会。”辰安佯装云淡风轻地说,“咱们找个合适的时间,让长辈们坐到一起把误会讲开,不就相安无事了。”
  “真的是这样吗?”得得眸中闪过一丝期许。
  让她再继续胡乱揣测下去,无异于是让她继续自我折磨,他不能让得得再深陷其中,辰安善意的欺骗她说:“当然是真的,难道你不信我?”
  得得颔首摆摆头,眼球内的压力稍稍减轻了些。
  她含着唇说:“秋秋,你们能回避一下吗?我跟辰安有点私事。”
  钟明秋仗义地拉走了高文翔,让出了办公室。
  两人退到门外后,在原地踏了几步,用渐远渐轻的脚步声告之门内的二人他们已走远。
  可实际上,他们正扒着门缝在偷听。
  清完场,得得前去检查了一下办公室的门,然后一回身,被辰安猛的揽到了怀里,亲了亲。
  呃……辰安是是不是曲解了她说有私事的意思了?
  她推搡开辰安,言不由衷地说:“辰安,其实我只是有话要和你单独说。”
  “好,那先说事。”辰安止住了他的吻,握着得得的后颈,认真地看着她。
  见辰安停下,得得腹中的悔意顿然拔地而起……辰安,其实是可以将错就错的!
  “也不是什么急事啦。”她意犹未尽地说。
  “到底什么事?”
  辰安俯视着她的唇,遄疾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脸上,令她脑子里一团浆糊!
  她想说什么事来的?
  得得无措地缕过马尾,揪着发梢,努力地回想。
  “辰安,要不你先转过身去,没准儿我就能想起来了。”
  谁稀罕看她!辰安别过头去。
  呃,果然想起来了:“辰安,我承诺我老爸在读研期间不谈恋爱,不全是为了让我爸留秋秋在本校读研,其实我也有其他小心思。我是在借保卫友谊的名头昭告天下,我是自愿且主动单身的。辰安,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理工科院校里,读到硕士还没人追的女生,压力很大的!我不想太掉价儿,才耍了这个小把戏。所以,秋秋不是你的恩人,你要对她一视同仁。”
  他怎么没想过会是这个原因那?辰安莞尔,“确实,这个理由更符合实情!”
  呃……辰安满脸的信以为真是几个意思嘛!
  他听不出她是在自黑吗?
  怎么感觉自己更掉价儿了!
  得得颓丧着脸,努了努鼻子。
  骤然,门上响起拧钥匙的声音。
  电光火石间,钟明秋已冲到她身前,拽住她大发雷霆:“赵得得,你是说,是因为你,我才没被方辰安开除的?”
  “媳妇儿,走啦,咱们别打扰他们亲热。”高文翔忙冲过来,勒紧钟明秋双臂,抬起她,向外抱去。
  “高文翔,我劝你放下我,不然有你好受的。”
  钟明秋一言吓退了高文翔。
  得得瞄了瞄钟明秋的凶目,接着向辰安抛了一个“她该怎么办”的眼神,辰安用口型授意她“实话实说”。
  得得摇摇头,躲去了辰安的身后。“不能、实话实说。秋秋、会、灭了、我的。”她被钟明秋吓得舌头都不灵活了。
  辰安抱住受到惊吓的她。“别怕,倒霉的不是你。”
  怎么会不是她那?
  为自己辩解和开脱的话刚到嗓子眼,钟明秋就抢在她前头,大吼道:“高文翔,你居然敢骗我?是你替我向方辰安求的情吗?”
  “我没说过是我呀。”
  任何明确的否定或者肯定答案,都会被当作呈堂证供记录在案,高大律师怎么会犯这类错误那。
  “哈,你跟我还玩文字游戏是吧?!”
  “我怎么敢?”碍于有人在场,高文翔没有按惯例双膝下跪,只是单膝跪地求饶:“老婆,我也是强迫得利,不是有意欺瞒。而且欺瞒你的是赵得得,是她没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你。也正是她的这种行为,使我这个受益人被迫受有利益。”
  高文翔口中的法律名词和律师独到的辩护逻辑,使钟明秋更加气冲斗牛:“你还敢狡辩?!”
  “好好好,我不狡辩了。”高文翔双手供上银行卡:“老婆,拿去随便刷,受益方理应返还部分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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