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冤冤相报

  翌日，卫落染在丫鬟轻唤声中醒来，她迷茫地半睁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眼角还挂了一滴因打哈欠溢出的泪珠。
  “殿下，白御医觐见。”卫落染的贴身婢女芍药见她醒了，倾身把她从塌上抱起来，“殿下头上的纱布该拆了。”
  卫落染还迷迷糊糊地犯着困，从鼻腔里发出一个似“嗯”又像“哼”的小奶音，脑袋枕在芍药肩上又瞌上了眼。
  模模糊糊她感觉自己被套上了衣服，被抱着走了一段路后放到了美人榻上。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白御医厚重的声音响起，只换得卫落染抬了一下眼皮。六岁奶娃娃的身子就是嗜睡，反正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卫落染也就迷糊着任由摆弄。
  “殿下的头上的伤已是大好了，万幸没留下疤痕，只是殿下身子娇弱，还需静养几日，再吃几日药才行。”白御医细心将卫落染头上缠着的层层纱布解下，端详了一番后说道。
  “有劳白大人。”芍药连忙谢道，正准备跟白御医一同前往太医院取药时被卫落染叫住了。
  “芍药，你让其他人去罢。你且留下，我有话对你说。”卫落染瞌睡已醒了大半，嫩嫩的小脸故作出无表情的严肃状，倒显得更加娇憨。
  卫落染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出气主意，虽然楚宸熙的命确实动不得，但小小的捉弄他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你且附耳过来。”卫落染向芍药招招手，在她耳边密语了几句，末了又扬起下巴叮嘱道，“这事万不可让别人知道，若是泄漏出去了，本殿就把你打发去辛者库做粗使宫女。”
  芍药是母后将白苏赐给卫落染前她的贴身婢女，虽说有些老实木讷，但好在做事勤恳，何况卫落染吩咐她做的事就算真被别人撞见了说破开来，也可以用小孩子心性掩过去，毕竟也无人敢编排她。
  芍药踌躇了片刻，还是又行了一礼，急匆匆地接了公主令牌起身离去了。
  卫落染歪靠在美人榻上开口唤人，让婢女把她抱回榻上。反正皇兄说了要听白御医的话，那她索性在榻上懒着，先歇几日再说。
  眼瞅着房里其他人在给卫落染布早膳，那将她抱回闺房的婢女怕她嫌闷，便拿些传说故事讲着。
  卫落染又不是真的六岁奶娃，早就听厌了那些怪力乱神，只叫她说些平日里听到的宫廷八卦。
  那婢女也不敢多说，只捡了个自己觉得无伤大雅的谈资给她说听，“听说啊白御医膝下只有个独女，说起来比殿下还小一岁哩。见过白小姐的人无不称赞她的美貌，只可惜身子孱弱，是个病美人呢。”
  这卫落染倒是头一回听说，她来了点兴致，追问道，“这个白小姐生得什么病？白御医医术这么高明都治不好？”上一世她只知道白御医家的女儿在她八岁时暴毙了，白御医也不知所踪，其中缘由她一概不知。
  “这奴婢说不清，白夫人就是生白小姐时难产而亡的，白小姐也差点没活成。白御医拿人参吊了叁日，眼瞅着就救不活了突然来了一位高人，硬生生把人从鬼门关里给扯了回来。想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那婢女讲的眉飞色舞的，就跟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卫落染被婢女讲的勾起了兴趣，她盘算着怎么说都要见一见这倾国倾城的白小姐了，等晚两年白小姐病逝了可就见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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