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
为了避免自己丢人，也为了维护秋梦露的声誉，周阳先把十大鬼姬送进了随身仙府之后，才让月珑莎说下去。
“呵呵，当时主人为了救得梦露姑娘，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施展了轮回虚影，却没有想到那个摄心魔在临死之际使用了霸道的天魔嗜欲大法，这是一种把所有魔气都化作欲-望的阴邪之术。”
月珑莎望了望周阳，缓缓说道：“结果主人身中天魔嗜欲大法，被此邪法点燃了欲-火，眼看就有欲-火焚身的危险，梦露姑娘为了能够平息你体内的欲-火，以处子元阴为你调理阴阳，这才渡过了危机，后来主人你更是借此看透了*视界，一举获得了天眼通。”
“处子元阴？你是说，梦露姑娘为了能够让我获救，竟然牺牲了自己的名节？”
“是的，当时主人正昏迷不醒，奴婢眼看主人遭遇生死大劫，便以灵体现身，把解救之法告诉了梦露姑娘，却没想到她竟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为了保险起见，她把你运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布下了一些阵法禁制，然后脱掉你的上衣，用手悄悄触摸了你一下，然后就开始解她的上衣，到底是先解哪个扣子的呢？对了，是最上面那个，然后她就……”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说月儿，你怎能连这样的事情都说呢？说重点不好吗？”
“嘻嘻，这可是主人吩咐的，要奴婢一点不漏的全说，奴婢怎敢违背呢？”
其实在这一幕发生之前，月珑莎早就躲进了月灵空间，彻底把自己关在了里面。虽然只是一具灵体，她也知道这是羞人的事情，想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看得那么仔细认真呢？她现在这样说，只不过是用来捉弄周阳而已。
周阳怎么知道这丫头还有这么多的肠肠道道呢？还以为这丫头什么都看到了，不由得满脸羞愤，面红耳赤，张口结舌，不能说出一句话。
“嘻嘻，后来的事情就像主人所预料的那样，主人通过吸收了她的处子元阴，宣泄了欲-火，打开了被封印的三阴经脉，并成功通过了心魔劫的考验，从而获得了天眼通。”
“也就是说，我当时虽然无意识，却也把她那啥了？”
“哼，你以为天魔嗜欲大法是那么容易被破解的吗？”
“唉，怪不得他们都对我那么的幽怨，果然是我做出了不该做的事情，她那么冰清玉洁的一个人，竟然被我给玷污了，而我作为当事人，竟然丝毫不知！这是说出去谁会相信？更不应该的是，我竟然一别十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
想到这里，周阳就越来越痛恨自己的冰冷无情，不由得举起手掌，狠狠地往脸上打了几十下，直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这才恨恨的停手。
“主人，你这又是何苦，当时的事情你一无所知，这并不怪你呀。”看到周阳这幅痛苦的表情，月珑莎不禁暗暗后悔当初没把真相说出来。
“等此间事一了，我就立刻赶回燕州柔水门，我要亲自看看一看这个苦苦等了我十年的可怜女子，我要对她负我一个男人该负的责任。她为我牺牲了这么多却无怨无悔，我要好好的补偿她，包括物质上，更包括感情上。”
“虽然这样做对霜儿来说极为不公平，但是既然梦露为我作出了如此牺牲，我就不能无动于衷。在我的内心里，霜儿依然是无可替代的，但是我现在的心里确实又同时装下梦露了。这虽然是因为她献出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的缘故，但是如果真正的拷问自己的内心的话，恐怕我的内心里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吧。”
虽然不愿承认，但周阳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早在十年之前，甚至更早的时候，恐怕就在感情上背叛了自己只属于霜儿的承诺，只不过当时并没有深究而已。
周阳一声苦笑，吟诵起了一首诗歌：“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是当年一位佛门高僧写下的一首诗，是在纠结于美丽温婉的女子与入山修行之间的选择问题。现在我选择了修行有情大道，跨入了大乘佛法的门槛，自然不会纠结于此，可是我现在却连两个女子谁是如来谁是卿都不再纠结，反而考虑一种双全之法，企图将两个绝代优秀的女子全部收归家门，如果论贪心不足，恐怕这个世界也非我周阳莫属了。”
其实在当时的修真界，修士们妻妾成群是非常普遍的事情，尤其是一些修真家族，为了能够最大程度的散花结果，壮大家族力量，有些修士的姬妾都能成千上万。
而从周阳的本意来说，既然爱上一个人，就要全心全意的爱，毫无保留的爱，完完整整的爱。所以，自从发现自己爱上了凌青霜之后，周阳的心中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唯一。
虽然以后也对一些女子产生了怦然心动的感觉，但是他都是用对凌青霜的忠诚强行驱走那些私心杂念，总是时时的警告自己：“霜儿对我那么好，如果我对别的女子产生好感，她会多么的伤心，所以，哪怕是为了霜儿，我绝对不可以对任何其他的女人动心，哪怕是再好的女人也不行。”
当初遇到水银屏的时候，周阳就是不断的这样告诫自己，强行压制对水银屏的好感，最终狠心离开华越门。
再到后来遇到了秋梦露，仍然是用这样的方法来压制自己的情感，虽然其中经历了几番艰难的挣扎，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硬是驱除了对秋梦露的好感。
尽管如此，每次在想起她的时候，心中总是充满了一丝的愧疚和无奈。
但是当遇到聂小倩的时候，无论周阳如何弹压，都始终无法压制内心的情感，而那一晚上的夜谈诗书，最终让周阳压抑已经的感情像火山一样的爆发了。
他再也无法忍受把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孩子当成普通朋友看待，他能感受到她那颗激情澎湃的心，他能体验到那颗善良、正义、执著的本心，他为那颗心而感到感动。
所以，当聂小倩一剑刺向他的时候，他的心是真的痛了，所以，当聂小倩对他淡漠的参拜，称他为主人时，他的内心感到了一股浓浓的哀伤，一种对于最挂念、最熟悉的朋友与自己越走越远的那种浓浓哀伤。
而在今天，凌青霜的一番拷问，反倒让他的内心更加坚定。他无法忍受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关心爱护的朋友在自己说假话之后的那种凄艳的表情，他无法忍受为了一个所谓忠诚的诺言同时欺骗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三个人，他无法忍受心中明明有爱却因为有所顾忌而不能表达的那种无奈。
他不希望原本曾经可以亲密无间的谈论人生谈论理想谈论抱负的两个人因为顾虑而出现距离。
考虑良久，周阳决定放下一切顾虑，大胆的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感情，开城布公的向凌清霜表达出自己对秋梦露和聂小倩她们的爱慕之情。
是的，爱慕，一种发自内心的爱慕。
“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我恐怕也只能遵从自己的内心了。其实这又何尝不是我对霜儿的一个交代呢？我之前虽然拒绝对她们的爱慕之心，使得我和霜儿之间可以彼此完整的拥有对方，可是我在心中不时的念着别人，这是不是也是欺骗她的表现呢？被自己所深爱的人所欺骗，她会快乐吗？也许我把自己内心的一切如实相告，彼此之间反倒都会有一个解脱。”
周阳轻轻摇了摇头，喟然长叹道：“情之一字，最是难解。没想到我出身和尚，竟然也遭遇到了情关的考验。”
好在周阳现在已经彻悟，斩除了心中的三千烦恼丝，这样不仅有利于他正常的面对身边的那些女人，还有利于心魔的扫除和道心的巩固与提升。
想到这里，周阳大大方方的拉着聂小倩，满怀深情的说道：“小倩，我已经考虑清楚了，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就感觉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让我选择离开你，我的内心将会十分难舍，甚至有一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小倩，我喜欢你，发自内心的喜欢你。”
聂小倩听了周阳的话，不禁泪流满面，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心爱的男人当着众姐妹的话，亲口说下了喜欢自己的话。本来她只想把这段感情埋在心底的，因为她感觉自己与对方毕竟人鬼殊途，同时，对方是人类年轻一辈中的翘楚，而自己只是一位声名不好的鬼姬。
“我，我也喜欢你，你知道当初刺了你那一剑，我的心有多痛吗？我真的很惭愧，竟然连你都不信任！其实以你的内心怎么能骗我呢？肯定是有不得以的苦衷，可是我竟然傻乎乎的听从姥姥的摆布，就在那时，我几乎就认定，我不再配得到你的感情。”
聂小倩的一双妙目望着周阳，一脸甜蜜的说道：“后来，你从姥姥手中把我救了出来，不仅勾去了我在生死簿上的名字，还我一个自由之身，还帮我重塑肉身，我就决定，哪怕是做一辈子的奴婢，我也认了。真的没有想到，我竟然还有今天这样的日子。”
“但是我必须要郑重的说一点：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我的内心也一样喜欢霜儿和梦露。所以，我没有办法给你全部的爱，只能把一部分送给你，但你要相信，虽然只有一部分，我这份爱却是纯粹的爱，绝对不会比别人完整的爱差上多少。”
“我相信你，你喜欢别人我不在乎，别人做大我做小也不在乎，哪怕是没有名分都不在乎，只要能够跟你在一起，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你，陪着你，我就很满足了。”聂小倩温柔的看着周阳，轻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