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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种田养夫 第75节

  “你就是江停风?多宝阁的主子?”萧锦帆闻言转身,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江停风。
  赤色衣裳, 黑色腰封,与江家讲求雅致风格迥然不同却又不失华贵。五官俊郎,身量颀长,只是不知道是有什么毛病,大冷天的还扇扇子。
  脸上虽带着笑,但未达眼底,看起来很是虚伪。
  原以为能受小皇叔青睐,这多宝阁的主子会是个犀利的汉子,现在看来……
  不过也是,像江昇昌那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能有这样的儿子,已经算是好的了。看看他现在家里留下的那几个庶子,虽不能说是歪瓜裂枣,但也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如此一看,江停风这骚气的一身也还可以忍受。
  至少看着赏心悦目。
  “听说你这多宝阁乃是上京古玩店之首,奇珍异宝众多,不如拿几样出来给我开开眼?”萧锦帆看向江停风。
  “这位公子言重了,多宝阁初来乍到,底蕴不够,哪能得古玩店之首的称号。”江停风谦逊道:“至于奇珍异宝……”
  他摆了摆手,店小二会意,从架子上取下几个锦盒来打开,“开眼谈不上,看个稀奇而已。”
  “我不想看这些。”萧锦帆忽略掉身边陈公公的惊呼声,看着江停风,“众人皆知古玩店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大多大同小异,真正的的宝物,一般都在藏宝库中,不如你带我去那里瞧瞧。”
  “皇……公子……”陈公公闻言,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点名要看人家的藏宝库,怎么瞧怎么像来砸场子的。他都不用转身,听这窸窸窣窣的声音,就知道是那些店小二看过来了。
  古玩店的店小二一般都是有些身手的,就是为了防人来闹事。
  伸手扯了扯萧锦帆的袖子,他低声道:“咱们出来时间长了,老佛……夫人该担心了。”
  萧锦帆自然也知道店内人的动作,但他并不理会,淡淡地撇了陈公公一眼,道了声“不急”,便再次看向江停风。
  陈公公伺候他多年,自然是晓得方才那一眼里的不悦。他知道萧锦帆此番是来试探江停风的,可问题是别人不知道啊。他这般跑到别人家的地盘撒野,明显就是找打。
  他都可以预见,只要皇上再说一遍,这些人铁定就要动手了。
  他倒是无所谓,皮糙肉厚地被打一顿也没事儿,可皇上金尊玉体,怎能有损,更何况,若是被老佛爷知道,他还有命活着吗?
  江停风也是看清楚了,这人是来找麻烦的。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假笑着应付他。
  “黄公子好大的口气,初次见面就要看我多宝阁的藏宝库。不过黄公子难道不知,古玩店的藏宝库,从不向外人开放。”他敛了笑,冷冷看着他,“若黄公子对我厅内之物不满意,大可以移步别处。”
  “那如果我非要看呢?”萧锦帆知道方才陈公公的话让江停风误会他姓黄了,也没计较他的称呼,淡笑着向前走了一步,对上江停风的眼睛,挑衅之意明显。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江停风冷笑一声,“那我佩服你的勇气,柴掌柜,送客!”
  “哦,对了……”在店小二叫嚣着冲上来的前一刻,江停风突然停下了上楼的脚步,转过身来看他,“回去告诉江昇昌,别总搞这些虚的,有本事让他亲自过来,我在多宝阁备好茶等他。”
  言毕,江停风转身上楼。
  “你觉得我是江昇昌派来的?”萧锦帆嗤笑。
  凭他,也配?
  江停风脚下一滞,眸光微动,却未再搭话。
  不管是不是,此人来者不善,如今这关头,他没空多搭理。
  关上房门之前,江停风听见了柴掌柜的声音,“这位公子,请吧!”
  柴胡到底是浸淫商场多年的老油条了,在上京这种一块木板砸死四个人三个就是官家子弟的地方,若非紧急情况,他一般是不会跟人撕破脸的。
  “公子……”陈公公见萧锦帆还愣着不动,又扯了扯他的袖子。
  快走吧,不走人家可真的要动手了。
  “走吧。”萧锦帆瞅了柴胡一眼,转身出了门。
  陈公公松了一口气,给了柴胡一个歉意的眼神,随即提步跟上。
  二月的天气依旧冻人,但街上却人来人往,叫卖声欢笑声此起彼伏,偶有小孩欢笑着跑过,后面还有大人担忧的呼喊。
  久违的热闹感觉让萧锦帆在宫里待久了已经有些死寂的心重新有了温度,他舒服的喟叹一声。
  他今日来多宝阁,一则是想看看皇叔多次叮嘱要他照看的人是个什么样子,二则便是来探探江停风和他那个爹的关系。
  当年之事损失惨重,江昇昌那老匹夫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江停风是他的儿子,虽然传言二人闹得挺僵,可到底是父子,他可不想帮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反水的人。
  “公子,我瞧着那江公子,似乎是恨毒了他父亲。”陈公公低声道。
  他浸淫宫廷多年,阅人无数,方才江停风在提起江昇昌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和恨意,他可看的清清的。
  不过想来也是,原本该是江家的嫡公子,却在江家过得不如一个庶子,好不容易奋起反抗,却直接被逐出了家门。
  大冬天的,他孤身一人去云阳府,能活下来都算是幸运,但这其中受的苦,谁又能知道呢。
  如此种种,是个人都没法不恨吧!
  “此事,尚不能妄下定论,静观其变吧。”
  江停风在房里翻了几页账本,柴掌柜前来说那人已经走了,这倒是让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算他真不是江昇昌的人,可他上来就要看藏宝库,明显就是来意不善,可没想到对方就这么走了。
  难不成,是闲着没事来找消遣的?
  而且他昨日才到上京,对方既与他不熟,又是如何知道的?
  思来想去没想透缘由,江停风索性也不纠结了,拿了纸笔来,写了两份报平安的信,唤来柴胡让他找人送去云阳府。
  沈楠他们收到信时,已经是半月之后了,天气开始回暖,春种已然是安排上了日程。
  顾大嫂带着满秋和顾云郎在酒楼忙,半夏和忍冬上学堂由顾母和顾小荞看着,沈楠没有后顾之忧,则开始了她的种植理论教学课。
  这稻米麦子倒是大顺常见的作物,可土豆和玉米却是个新奇的,种植的深浅,灌溉时间的长短,都会影响收成。
  这是云阳府首次大面积种植这些,自然马虎不得,更何况,若是种不好荒了地,也是浪费不是。
  宋知府对这事倒是挺上心,按照约定的时间亲自派人接了沈楠来,还给她在县衙里安排了客房,衣食住行样样都安排好,她只需拎包入住即可。
  “弟…沈娘子啊,你瞧瞧,还有哪里没照顾到,有缺的,我差人给你送来。”
  “没啥了,挺好的。”沈楠嘴里应着,眼睛却一转不转地看着宋柯良身边跟着的,已经二十多日未见的顾三郎。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官府太忙,沈楠总觉得顾三郎瘦了些,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
  沈楠还是第一次看他穿差服,深蓝色的锦袍,只是领口处绣了祥云,样式一般甚至说有些过时,可穿在顾三郎身上,却特别好看,宽肩窄腰,令人垂涎。
  “那地龙呢,一个够吗,不够我在着人添……”宋柯良自顾自地说,回头才发现人家两人深情对望,根本就没听他说话。
  “沈娘子?”他试着喊了喊,但依旧没有回应。
  他好像有些多余了。
  “那既然这样,你们小两口聊,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了。”站着也尴尬,宋柯良索性找了个由头脱身。
  房门“彭”地一声关上,沈楠的心尖也跟着颤了颤,从见面就没说过一句话的人忽然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熟悉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夹杂着她喜欢的檀香气,沈楠深吸一口,双手环上顾三郎精瘦的腰,闭着眼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见她这幅乖巧的样子,顾三郎微微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
  “都不知道回家来看看我。”感受到他的温柔,沈楠声音闷闷地抱怨,说完了又觉得自己这些话有些太不矜持了,好似自己有多想他似的,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了一句,“娘想你了。”
  “府衙事忙,我一时脱不开身。”知道她的口是心非,顾三郎稍稍收紧手臂,将沈楠整个人困在他怀里。
  其实二十多天,他一直不在云阳府,而是去了畈州府。
  当年南蛮之战大胜后,先帝便知自己的皇位不保,所以提前安排他身边的总管太监周海拿着玉玺出了宫。
  先帝大概也没想到,萧锦帆居然会刻一个假玉玺来糊弄朝臣。只是真玉玺一招找不到,就总是个隐患。
  所以这些年,皇上和他的人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前些日子总算是有了下落。
  他亲自前去,不但寻回了玉玺,还从周海嘴里听到了些别的。
  很快,他就可以放下心中那些负担,去迎娶他的阿楠了。
  “阿楠,我……”
  笃笃笃……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顾三郎的话,不等他回应,外面的人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顾书吏,知府大人让你等会儿过去一趟。”
  “嗯,我知道了。”顾三郎应了一声,然后就听见那人离去的脚步声。
  “你晚上还要加班啊!”沈楠皱了皱眉,原本还想着吃完晚饭和顾三郎待一会儿呢。
  “也不算加班,就是有些事要谈。”周海之事宋柯良也关心,要不是看在他今日刚回来小别胜新婚,他早将他拉走了。
  顾三郎轻笑着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蛋,“怎么,舍不得我去啊。”
  “谁舍不得了!”被戳破了心思,沈楠大声反驳,眼珠子滴溜乱转,就是不敢看顾三郎,“对了,你放才要说什么?”
  “没什么。”顾三郎轻笑道,“就是想问问你,真的没有缺的了么?”
  成婚一事,还是晚些尘埃落定了再和她说吧。
  “没有。”沈楠靠在他的怀里环顾四周,摇了摇头,“我就是来住几天,又不是要常住,没必要过于苛刻,更何况,人家说不定就是客气一下,我若是真提了要求,难免被人说是拿乔了。”
  “那又怎么样,你可是知府和巡抚大人的座上宾,就是提七八十个要求也不过分。”
  “你这想法有点危险哦!”沈楠仰头打趣他。
  “是吗?”看着沈楠嫣红水润的唇,顾三郎喉结微动,“那我还有更危险的,想试试嘛。”
  话音落,温热的唇便贴了上来,将沈楠惊呼堵在了唇齿之间。
  第75章 他们看见了一个一……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 顾三郎才依依不舍地出了门。
  “我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宋柯良在大厅喝着茶,见顾三郎走来脸上春意荡漾,笑着打趣道。
  “你都特意请人去叫了, 我还能不来?”顾三郎睨了他一眼,坐下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你也说说你,畈州那么远,你一个来回居然只花了二十多天,咋, 我还能委屈了你媳妇去不成?”
  “你不懂。”想起那人, 顾三郎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往日在云阳府,他若是想她了,回去就是, 可这次不同, 畈州路远, 可念而不可即的感觉, 着实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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