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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炸得你脑门长草

  进了巷子,拐个弯,便是一个朝着巷内开的木门。
  有人进去之后,木门“吱呀”一声又合上。
  洛长安爬上了墙头,趴在那里看戏。
  “公子?”吾谷呼吸微促,“这是太师府的事情。”
  洛长安睁大眼睛,一动不动的趴在墙头,“别吵,戏台上都瞧不见,这么好看的戏码,太师府的事又如何?热闹,是天下人的热闹。”
  吾谷有些担心,毕竟方才进去的,可是太师的儿子刘满天。
  若是惹出什么乱子,还得相爷来收摊子。
  不过,公子最不怕的就是闯祸。
  相爷,最不意外的就是收烂摊。
  公子惹下的,烂摊子。
  “那女人是谁?”洛长安纵身蹿下墙头。
  吾谷急忙回过神,快速跟上,“公子,这是别人的院子。”
  “那又如何?”洛长安猫着腰,沿着墙根疾走,“京陵城是我家,我爱我家!”
  吾谷:“……”
  一个飞身,稳稳落在后院的假山后面,洛长安瞧着收在那房门口的刘贵,侧过脸望着吾谷,勾唇笑得邪肆。
  “奴才……不去!”吾谷缩了缩身子。
  洛长安一把揪住他后颈,“又不是让你进屋子,给我买点东西去。”
  “买什么?”吾谷不解。
  洛长安伏在他耳畔嘀咕了一阵,“听明白了?”
  “公子,会不会闹出人命?”吾谷低声问。
  洛长安狠狠剜了他一眼,揪了揪他的耳朵,“你不照办,现在就会闹出人命!明白了吗?”
  明白!
  吾谷自然是明白,公子惯会吓唬他。
  公子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吧!
  吾谷的速度也快,不消一盏茶的时间,便把东西买来了。
  “都在包袱内!”吾谷指了指背上的包袱。
  洛长安指了指边上的小径,主仆二人悄无声息的猫过去,绕到了后窗位置。
  做坏事的人,自然不会带太多的奴才。
  怕什么?
  怕人多口杂。
  大概没料到,会被人跟踪,后窗虚掩着,恰好洛长安探出半个脑袋,一窥内里的究竟。
  洛长安是风月楼的常客,当然知道屋内那低哑的声音代表着什么,还有这木床“吱呀”、“吱呀”的响不停,真真是悦耳动听得很。
  她瞧了吾谷一眼:这可比看小人书,带劲多了!
  吾谷抬手捂眼睛:公子,这容易长针眼!
  将吾谷身上的东西扒拉下来,洛长安捏起一串长鞭炮,“火折子!”
  “公子,万一吓尿了怎么好?”吾谷低声问。
  手却很诚实的,将火折子递上。
  “成日盯着我不放,有没有让人去城外截杀我,这都不重要,小爷没证据,奈何不了你,但是嘛……”洛长安笑得眉眼弯弯,“小爷不会这么算了!”
  敢惹我洛长安,不丢你半条命,也得扒你一层皮!
  火折子打开,火苗微弱。
  洛长安趴在窗口往内瞧,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床榻。
  单薄的帷幔,映着缭乱的身影,满地都是衣饰罗裙,旖旎之气在屋内蔓延。
  啧啧啧,真是够激烈的!
  点个火,放了个炮,狠狠往床幔上甩去。
  下一刻,洛长安快速转个身,撒腿就跑,跑得比谁都快。
  吾谷自然也不敢留,这种事儿,谁留下谁倒霉。
  身后,是刺耳的鞭炮声。
  夹杂着,属于刘满天尖锐的喊声。
  啧,真刺耳。
  一直跑到了街上,洛长安转身进了风月楼,提着衣摆蹭蹭蹭的跑上楼,钻进了胭脂的雅阁内。
  胭脂正在休息,听得动静,连衣裳都来不及穿,扯了条轻纱覆在身上,便掀开了床幔走出去,“哪个混……小公子?”
  乍见着洛长安,胭脂有些愣怔,怎么这个点过来?再瞧着这主仆二人,跑得气喘吁吁,笑得人仰马翻的。
  得,不用猜了,定是又干了什么坏事。
  “小公子?”胭脂去换了件薄衫,细腰朦胧的端了杯水过来,“喝点水。”
  洛长安抬手拭去额头的汗,躺在软榻上,笑得那叫一个邪性。
  “小公子这次,又作弄谁了?”胭脂笑着坐在软榻上,替洛长安捶着腿,“尚书家?御使大夫?还是侍郎府上?不会又去闹腾知府大人了吧?”
  上回洛长安在府衙门口装死,差点没把京陵府的府尹吓死,直到现在,府尹大人都心有余悸,一旦发现洛长安,百米之外撒腿就跑。
  这小祖宗,惹不起。
  洛长安喝口水,润了润嗓子,撑起身子,半靠在软榻上,笑嘻嘻的把玩着手中的核桃,“你猜,猜中有赏!”
  “胭脂……猜不着!”胭脂眉目含情,“不如小公子告诉胭脂,也好让胭脂,跟着您一块乐呵乐呵?”
  洛长安翻身坐起,刚要开口,骤听得外头的街上,响起了烦乱的嘈杂声。
  “这是怎么了?”胭脂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侧靠在窗口,轻轻推了推窗,透过窗户的缝隙,瞧着底下的长街。
  街上,熙熙攘攘,吵吵闹闹。
  巡城的军队拼命往不远处的巷子里涌,瞧这阵势,好似出了什么了不得大事。
  柳叶眉拧起,胭脂不解的回望着洛长安。
  “别看我,看热闹就好!”洛长安指了指外头。
  胭脂妖妖娆娆的靠在窗口,听得底下的人在议论。
  说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没听说吗?好像是杀人了!”
  胭脂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望着洛长安,“小公子?”
  杀人了?
  洛长安剥着核桃,没理她。
  胭脂攥紧薄衫的领子,半探出身子去听底下的议论声。
  “胡言乱语什么?没死。”
  胭脂松了口气,这些挨千刀的,没句实话。
  “那是怎么了?”
  “好事被人搅合了,受了点伤,据说是太师刚纳的新妾!”
  “这太师的妾室,怎么会在这里?”
  胭脂也觉得奇怪,太师府的女人,不是应该在太师府内住着?跑那犄角旮旯的巷子里,莫不是也跟她们一样,做点皮啊肉啊的生意?
  “好听吗?”洛长安起身,将杯盏递给胭脂,“比说书还精彩?”
  胭脂含笑脉脉,“谢小公子!”
  骤听得底下人道,“说是,偷人了!”
  “噗!”胭脂刚喝口水,刹那间喷得一干二净。
  底下人嘶声厉喝,“哪个不长眼的,往底下乱喷水?”
  砰的一声响,胭脂慌忙合上了窗户,慎慎的望着洛长安,“小公子,这热闹……不会是您一手促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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