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做梦梦到周西是我同事，穿着西装叁件套，戴着工牌和我一起等电梯。
  梦里的自己也不觉有什么不对，抱着一堆文件，面无表情的等着电梯开门。
  电梯一直往上走，我和他站在电梯间的最后面。在一次电梯开门的间隙，他提出帮我拿档案盒，我感谢后递给他几盒。
  电梯里的人都走光了，门合上，他靠过来，俯身舔了一下我的耳垂。
  我第一反应是看监控摄像头。周西抬手握住我的下颌，将我的脸掰回来，看着我的嘴巴。
  文件撒了一地。
  “颖初姐，飞机要落地了。”同事叫醒我。
  我立马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检查自己的嘴角和眼角。出差一周，我已经到了在梦里带薪做爱的地步吗？
  周西来机场接我，穿的像是大学生，他的职业没有着装要求，我好羡慕。
  出租车后座上，他牵着我的手，”吃日料吧，你之前不是想吃吗？“
  “不吃了，这次谈业务和客户一起吃过。”
  “那吃火锅好不好？点你爱吃的泡椒牛肉。”
  “要排好久的队，算了吧。”
  “去吃部队锅？这几天有部电影评价挺好，吃完我们去看？”
  我摇头。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我和周西。
  我深吸一口气，露出微笑来，“回家吧，我想补个觉，在家吃外卖也不错。”
  “家里停电了。”周西说，“物业在抢修。”
  “只有我们家停了？”
  “整栋楼都停了。”
  找了家粤菜馆，周西张罗点餐倒水涮碗筷。我坐在他对面，想找个话题聊但又觉得没必要逼着自己张嘴。
  周西忙活完，在桌子上握住我的手，“你不在这几天我老做梦，都没有睡好。“
  他看上去是不太好，应该是我不在家就又熬夜了。
  “都梦到什么了？”
  “梦到你不在家，然后我也找不到你。醒来后你真的不在家，就吓一跳。”
  “你这是梦到分手了啊。”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我在飞机上梦到你是我同事，西装革履的。”
  “才没有分手。”周西皱眉，用大拇指摩挲我的手背。
  回家时电已经来了，不用扛着行李箱爬楼梯让我情绪好了些。
  打开房门，家里的布局变了一些，周西很有仪式感，为庆祝我出差归来还买了鲜花，
  客厅餐厅都摆上了我喜欢的绣球花和洋桔梗。
  我笑着问他，“要是回家了还没来电怎么办？”
  “闻到花香，就算看不到，你也会开心的吧。”他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小蛋糕。
  我盯着餐桌上的奶油蛋糕，头一次有点慌张，“今天什么日子啊？”
  “你不知道？”
  完蛋。
  舟车劳顿的疲惫感不翼而飞，我的大脑飞快转动起来：首先排除他的生日和我的生日，今天也不是节日，我和他也绝对没到一周年……该死，真的一点都想不出来。
  我在玄关把大衣挂好，跑过去抱住他。
  他两只胳膊自然垂落，一点回抱我的意思都没有。
  我搂得更紧了，笨嘴拙舌地表白，“我爱你。”
  “每次你心虚都这么说。”周西无动于衷。
  回想到今天下飞机后兴致缺缺的自己，我更不好意思了。
  “对不起嘛，下次绝对不会忘了。”
  周西不吭气，抬手把我扎好的头发解开。
  头皮突然放松会有轻微的痛感，我敢怒不敢言，把脸埋在他胸口做小鸟依人状。
  “今天晚上你怎么样都可以！”我不顾自己困到快要合起来的双眼，许下诺言。
  周西闻言终于肯用手碰我了，他摸摸我的后颈，“那就从洗澡开始。”
  我被他摸的背上汗毛全立起来了，不禁开始怀疑这一切的安排只是为了让他爽……应该不会吧。我其实对做爱没有多么着迷，每周按时开夜车罢了。
  至于洗澡，他是很喜欢浴室play啦，总爱在我洗澡的时候进浴室。
  湿漉漉光着身子头顶浴霸，还得站好或趴好，对我来说这种姿态在肉漫黄文里看看就行，亲身上阵属实不如躺平。
  以前还能将水温调到他所谓的岩浆温度，不动声色将他赶走，但今晚肯定不能玩这种把戏。
  周西拿莲蓬头冲冲我的下面，蹲了下去。
  我往后退了一步，但后面就是墙，背还碰到了花洒的开关。
  没办法，我使出第一招，抬脚碰碰他的阴茎，细声细气道：“回床上吧，地太滑了我站不稳的。”
  脚心和脚趾不停在他的肉棒上游移，他眼睛变得黑沉沉。
  脚控腿控是最好拿捏的，自从和他玩过黑丝?高跟鞋的踩唧唧play，我就掌握了周西的夜间遥控器。我在经期时，周西玩我的脚和腿玩得不亦乐乎，那兴奋又满足的样子让我觉得他对于女友来月经，没有一点生理上的压抑。
  但今天没有奏效，或者说即使奏效也没有成功遥控他的大脑。
  周西的唧唧被我踩硬了，但他没有同意我回卧室的提议，从置物架上拿出一个安全套递给我。
  我撕开包装帮他套上，认命地分开双腿。
  他左手握住我的膝弯，没有前戏就挤了进来。
  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一周没做爱，都忘了前戏，刚刚应该让他给我口的。
  抬手狠拍他的胸口。他一点也不觉得疼，按照自己的速度在我身上打桩。
  我的愤怒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一手攀着他的脖子，一手捂住自己跳动的胸脯。
  周西的右手从我的脖子滑到我的胸，把我的胳膊从胸上移开。
  他揉捏起那两团肉，那样专注的把玩，连下面的速度都慢了，只是一下下进得更深。
  这个姿势没有维持很久，他抽身而退，拿浴巾裹住我，把我牵到床边。
  我心中升起一些希望：他还是很体贴的，就这样睡吧。头发也不用吹了，屋子里很热。
  这种幻想在下一秒就被他亲手打破。周西无视我仰躺好准备入睡的作态，一把掀开被子，脸埋到我的双腿间。
  呼吸喷在皮肉上，让人想躲。他紧握住我的胯，头低了下去。
  很痒。我控制不住这种想躲远的冲动。
  呼吸、湿濡的舌尖、还有轻轻的啃咬，都让我觉得痒。
  我的屁股挣扎得厉害，他耐心耗尽，重重一舔，让我啊的一声并起双腿。
  结果夹住了他的脑袋。
  我又气又羞，一脚揣上他的肩膀。
  他抬头看我，把踹他的那条腿抓住掰开。
  “别！”我投降，“我不喜欢这个。”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喜欢？”
  “不用试了，很痒！”
  他嘴唇有水光，“你会喜欢的。”说着，另一只手也抓住了我的另一条腿。
  他先是舔，后来舌头伸了进去，
  搅动的舌尖太过刺激，我哭起来，身体发抖。
  他的手太用力了，我的腿根和腰被他握得有点疼。
  “怎么哭成这样？”他帮我擦眼泪。枕头都被我哭湿了，眼泪也流进了耳朵里。
  周西把他的枕头垫到我脑袋下面，从床头柜抽了一张面巾纸擦我的脸和耳朵，
  然后扶着他的阴茎捣进了我的阴道。
  我的阴道还没从刚刚的刺激里缓过来，不断收缩着。
  他被夹得哼出了声，又开始摆弄我的腿，想要我盘着他的腰。
  老娘才不伺候呢。不断地高潮让我脑袋发昏，下面被塞满的感觉很不适。他稍微的动作就能让我的阴道痉挛。
  周西满头大汗，倒在我身上，用嘴碰我的脸和脖子。
  我扭过脸，不让他亲嘴。他也不勉强，一下下的吻我的锁骨和耳朵。
  在这样细密的啄吻和爱抚下，我缓了过来，起码眼泪开始受控制了。
  “很快就好了。”周西在我耳边说，我没办法，只好听他的，将双腿放在他的肩膀上。
  “嗯……”我闭上眼睛，这样进的就更深了。
  他戳刺的力道让我担心安全套会破裂。
  “轻一点！”我忍不住说。
  A片里的轻一点是叫床，现实里的轻一点是避孕（？）。
  周西这混蛋明显没体会到我的担忧。他更快更重了。
  猪头！
  懒得理这个笨蛋，我闭起眼睛不看他了。
  他在我身上耕耘了一阵子，最后像狗一样咬着我的脖子射出来。
  这是趁我不在家和小区里的狗交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周西压在我身上喘了一会儿，翻身滚到他睡的位置。
  终于能睡觉了！
  我把被子捞到身上盖好，周西钻进来抓我的左手。
  真黏人。
  接着，有个冰冰的东西套在我的无名指上。
  我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
  孤落寡闻的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钻戒。
  这颗钻石和我无名指一样粗！
  “今天不是纪念日啊？！”我超大声。今天是求婚！！
  “今天是在一起六个月整。”
  我被大钻石冲昏头脑，完全没顾得上想在一起半年就答应求婚是不是有点冲动。
  谁也不能把它从我手上拿走！
  “你起来干嘛？发朋友圈？”周西对于我风驰电掣的下床找拖鞋很疑惑。
  “敷个手膜，明天我要戴着钻戒上班！”
  周西一把拽住我，递给我一个小盒子。
  我打开，是一枚男戒。
  这枚男戒让我冷静下来，它设计得很简单，完全没有我手上的钻戒光彩夺目。
  我和周西现在的样子很滑稽，像刚被赶出伊甸园的亚当和夏娃。
  他身上裹着被子，看我光溜溜的傻站在床前，就打开被子把我也裹住。
  冬天的卧室还是有点冷的，赤裸的时候不运动，马上就会全身冒鸡皮疙瘩。
  我缩在被子里，把男戒从盒子里取出来，戴到周西的无名指上，
  他转了转那枚箍住他手指的戒指，抬头看我。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但肯定是不好看的。没穿漂亮的衣服，头发没吹，眼睛还哭肿了。
  想到这里，我就有点想打周西一拳。
  哪有人做完爱求婚啊？！
  不都是烛光晚餐沙滩海洋，再不济两个人也都是穿着衣服的呀！
  周西凑过来亲亲我的眼睛。
  “我愿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