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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田的古代生活 第160节

  “所以现在,你好好吃饭……这个牛肉不错,是军中自己养的牛群,用干草喂着,冬天也没掉膘……。”王佐给丁田涮牛肉。
  丁田只管吃东西,没有酒,王富贵给他端来了一碗奶白的羊汤,上头撒着翠绿的葱花,他也喝了。
  吃饱喝足了,丁田问王佐:“我睡哪儿?”
  “别的地方你也休息不好,去我的王帐那里休息吧。”王佐眼巴巴的看着他道:“那里色色儿都齐全,而且用具都干净,这里一会儿还要商议战俘处理的事情,恐怕吵到你。”
  “哦,好!”丁田将自己的大毛衣服一裹,朝王富贵道:“带路吧,富贵哥。”
  王富贵一笑:“得咧,小的伺候您一回,请着……?”
  俩人倒是哥俩好的走人了,留下王佐在大帐里运气半晌,才喊人:“来人!”
  “在,王爷!”白三儿立刻就钻了进来。
  “去请高将军、王禆将、郑参军……。”他一口气点了好几个人名:“叫过来议事,要是他们还没吃饭,把这桌撤下去,换一座新的过来。”
  “是!”白三儿也并不比王富贵差多少,一阵忙碌之后,所有人都到了,而且他们是吃过了饭的。
  丁田则是真的在宁王殿下的王帐里休息的……王富贵还解释了一下:“因为王爷来的匆忙,王帐其实并没搬过来,这是临时搭建起来的,一切用品都是现找来的,保证都干干净净。”“这已经很不错了。”丁田打了个哈欠:“我睡了哈!”
  其实这里真的不错了,有一铺新搭的火砖炕,烧的热乎,又有一个精巧的炉子,里头烧着煤炭,连着火炕,大帐是新的不假,但是地上铺着的是一层模板,随后上头是两层地毯,一点寒气都透不上来。
  同样是一个虎皮屏风隔开里外间,外面是书桌,两个低矮的书架子,暂时算是书房,屏风后头则是那火炕和炉子。
  以及两个坑柜,简单是简单,但是却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帐篷里并没有点燃什么熏香,只有一股淡淡的,王佐身上惯有的一股清香味儿,可见用品都是王佐常用的,所以才染了他的
  气息。
  就连被褥皆是如此,丁田毫不客气的脱了衣服,就穿着里头的厚实衣裤,钻进了被窝里,嗅着这人的味道,心里甜甜的……饶你狡诈奸似鬼,也得给老子我好好的让出被窝!
  丁田来的突然,王佐也没挤出时间来陪他,无奈只好留人在军营里,而王佐则是忙碌得很,又要跟人商量俘虏的处理,又要给朝廷报信,不管来人多少,反正他们没有损伤一兵一卒,这就将敌人给料理了,算是在新年之际,来了个开门红。
  此乃吉兆,当请功。
  又因为这才冬日,草原就发生了白灾,开春冰雪融化,立夏万物青绿,秋天丰收之时,恐怕这个恶邻就该扣边了。
  虽然他们刚刚战败四五年,但是如今遭灾了,人在活不下去的时候,爆发出来的求生意志是非常强烈的,在他们要饿死,或者来抢一把,或许就能熬过去的档口,他们肯定选择拼一把
  所以北地要戒严,备战,以及维修城墙,甚至是增加兵力,更主要的是,要朝廷增加兵器
  供给。
  而丁田也没闲着,他在营中随意走动,又不敢轻易地接触军中的各种物资甚至是账本子,那都是机密!
  于是,他跑去伤兵营了!
  伤兵营里很多伤兵需要照顾,丁田也不嫌弃这个工作累人,每日里照顾伤兵,帮军医给他们换药,裹纱布,跟他们聊天,他本来就是个狱警出身,在大学的时候,学的更多的是心理学,例如给人灌个心灵鸡汤之类的,他最拿手。
  其实伤兵营平日里没人,但是一到战事起,伤兵营就热闹了,人多,且都是伤兵,这五万人马,才配了八个军医,以及二三十个学徒,哪儿忙得过来啊?
  每日光是换药的,伤口裂开需要重新包扎的就不知道有多少!
  此次还好,伤了两千多人,其中五百多是重伤号,其他的轻伤,不用住在伤兵营,回自己的住处去,让同一寝帐的同袍们照顾一二即可,重伤的五百多,就得这三十来人忙了。
  一人要负责最少十几个伤号,每日忙的焦头烂额,其实,很多人上了战场是不会立刻死亡的,但是下了战场之后,因为得不到有效的救治,或者是来不及救人就死了,这是非战斗减员的最大来源。
  丁田是警察学校毕业的,那里的每一个学员都被培训过紧急救助的课程,且手艺还不错,丁田就帮忙包扎,最多的活儿就是止血,其实这个时候的医疗已经很不错了,只是军中药品不少,可医生少啊!
  丁田干脆找来一些辅兵,教导他们如何给伤患止血,缠纱布,还教导他们:“最主要的是,所有更换下来的纱布,必须要用清水将纱布上的血迹冲干净,然后放在一口专门的大锅里煮开一炷香时间,捞出来后自然晾晒干,才可以收起来……。”
  另外,丁田要了二十坛的老白干过来,当酒精消毒剂用了。
  “这是给我喝的?”伤兵见到酒坛子就高兴了:“您可真好丁司狱……。”
  “好个屁!”丁田恼怒的警告他:“敢喝一口酒,揍你二十军棍。”
  那伤兵顿时摊在病床上哼唧了起来,丁田将新的棉花蘸了酒精给他消毒,这小子的大腿上好长一道伤口,幸好伤的不深,不然肌腱恐怕都要保不住,不过已经让血痂糊住了,丁田毫不客气的给他料理了伤口,疼的那伤兵子哇乱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大刑,又用纱布紧紧地缠上:“千万别乱动,伤口崩裂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会儿多吃点肉,早点长好。平日里不要见风。”
  如今可没有破伤风针给他们打一针,只希望古代人抗体强一些,加上注意一点,不要随便进了风,他伤好之前也不能离开伤兵营。
  “好,知道了……。”伤兵抹眼泪儿:“这酒喝了多好?非要擦伤口,太疼了!”
  “你喝了酒,血液流的快,还怎么止血?不用烈酒给你擦拭,万一化脓了?”丁田拍了拍他:“行了,老实躺着卩e!”
  他拎着东西,去了下一个伤兵的床前:“伤在哪儿了?喝过酒吧?”
  不确定人是不是对酒精过敏,所以丁田都事先问一问,北地的兵丁就没有不喝酒的,一问全都喝过酒,还有的是大酒包!
  第二百二十三章 手艺与拜师
  也有人想抢酒喝,不等丁田有所反应,跟在他身后学手艺的辅兵上去就抢了回来,还在人家伤兵的伤处按了一巴掌:“你想死就直说,弟兄们送你一程还是能办到的,喝酒?你知道这酒多重要?要不是丁司狱心好,谁给你们用烈酒清洗伤口?有干净的水就不错了!多少人伤口化脓死掉的?死不掉也据了胳膊腿儿,成了个残疾,你也想那样?回到家乡去,讨饭吗?”被辅兵劈头盖脸一阵训,消停了,老实了,垂头丧气了!
  丁田安抚他:“好好的治疗,大家都会没事的,此次乃是大胜啊,我们没有损失一位兄弟,多好的事情?千年都难遇一次,朝廷封赏下来,你们可都有份!”
  这才让伤兵的心情好了很多。
  只是丁田也暗暗记下来,好像退伍回去的伤兵,日子过得都不太好?讨饭?至于吗?
  丁田带出来五十几个徒弟,在伤兵营里忙了五六天,才将将捋顺,八个军医都对他感激得不得了,也学了丁田的法子,用烈酒给伤兵洗伤口,虽然起初很疼,伤兵里有脾气暴躁的都骂了娘,但是几日之后,哪怕是在温暖的帐篷里养病,他们的伤口也没有化脓!
  以往就算是再小心的护理,也有伤口发红化脓的,军医束手无策的时候,就会砍掉胳膊腿儿,故而伤残的士兵颇多。
  如果烈酒可以的话……那可真是一个福音了!
  只是八个军医有些犹豫,这明显是丁司狱的手艺,或者是家传的?人家没同意,他们也不好将之推广到全军,还有那包扎伤口的手艺,什么“蛇形缠绕式”、“环形包扎法”、“螺旋包扎法”、“螺旋反折包扎法”等等,一套一套的,一听就是前辈们的经验总结,他亲自挑人,亲身教学,如今五十六个学生,纷纷管他叫“先生”,这在古代可是拜师了的意思。
  他们要是学了去推广的话,首先也得拜丁田为师啊!
  古代人的师生观念是很重要的,“天地君亲师”,除却“天地”外,“君”最大,“亲”人也很重要,最后就是“师”了,师长,师门,跟皇帝在老百姓的眼中,是同样重要的,只不过先后顺序不同而已。
  而且要拜师的话,那前五十六个辅兵,就都成了他们的“师兄”了,这……几个军医都有些不自在。
  最后,还是其中一个军医一咬牙:“我们去找王爷!听闻王爷跟丁司狱关系不错,不如求求王爷?跟丁司狱通个气?我们可以正式拜师,但是要当师兄!你我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再给自家孩子找五十来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当师伯吗?”
  那些辅兵都是服役的壮小伙子,最大的十六岁,最小的只有十四岁,就因为都是出身比较贫寒的良家子弟,家里又没有大人了,只能他们这样的少年们来服役,上头不想让这样的半大孩子去前头拼命,所以但凡是体弱的、年龄小的,都分配到了副兵营里,在最后头,安全一些,也不用他们去前面拼命。
  其次,就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四十岁以上,五十五岁以下,也不方便去前头拼命,也就留在副兵营了。
  丁田教导的东西,需要头脑灵活的年轻人,故而他找来的这些辅兵的年纪都不大!
  年纪大的他都分配人去烧开水,煮沸换下来的纱布了,物资紧缺,这纱布也是要好好的重复利用的东西。
  “好,那我们就去求见王爷!”
  军医们在求见王佐的时候,丁田还在伤兵营里给大家伙儿讲笑话,灌心灵鸡汤,务必要让他们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养伤,甚至每日里的伙食都要关心一二。
  吃的太肉了不行,太素了也不可以,荤素搭配,早上的小米粥里还给撒了些红糖,虽然说这是产妇吃的玩意儿,但是丁田说的振振有词:“产妇吃是补血,凭什么我们士兵流了那么多血不补一补?不止要放红糖,还有大枣,也给我放一些。”
  于是,伤兵们的早饭,就是红糖大枣小米粥,配热气腾腾的酸菜猪肉馅的包子。
  伤兵营里倒是多数人都挺听丁司狱的话。
  王佐这几日忙的厉害,平时都睡在大帐里,根本不回王帐……那里已经被丁田占据了。更想忙活完了,跟丁田一起过个正月十五,牛角县已经平静了,而且知道边军打了胜仗却一个人都没损失,更是比过年还热闹三分,如今已经有人开始布置街道,打算挂满花灯,庆祝一下。
  虽然县城小一些,但是架不住有真龙在:宁王殿下就在北营!
  整个县城都张灯结彩,准备过个热闹的十五,还有商家从府城花大价钱买来的烟花爆竹,以及杜知府在知道这边的战事之后,又紧急运来的各色肉食劳军,以及各种大型烟花,准备在大营里放一放,庆祝一下。
  不过曹大将军那边传来话,叫他们切莫太过放松警惕,说是牧民,谁知道是不是先锋?
  所以王佐不仅要忙活战后事宜,还得忙着让高达布置防线,要让王禆将参与其中,日后这北营,就该是王禆将统领了。
  刚忙完,想跟丁田聚一下,好几天了,只能在餐桌上说说话,不是军里的事情,就是伤兵营的情况,这会儿可倒好,连军医都联名来见宁王殿下。
  “你说什么?”王佐抬头看白三儿:“你再通报一遍?”
  “王爷,八名军医,十九名小卒求见您,他们是伤兵营来的……说有大事求您做主。”白三儿也哭笑不得:“仿佛是跟丁司狱有干系。”
  要是别人,王佐肯定不搭理他,但是听到跟丁田有关系,又知道他在伤兵营帮忙来着,就放下了手里的狼毫笔:“让他们暂等,先把高将军和王禆将请来,还有郑参军……。”
  等到头头脑脑的都到了,那八位军医被请了进来,至于十九个帮工,就在门口被拦下了。
  他们来只是壮一壮声势,在里头也没他们开口说话的份。
  八个军医进了帐子之后,特别老实的就道明了来意,王佐等人听了之后,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尤其是领兵的高将军:“你没看错?”
  “没有,王爷,将军,真的没有一例发热红肿溃烂,虽然说如今天气寒冷,不会发红溃烂,可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伤口,如今很多伤口都愈合的非常好,虽然最初的确非常疼,但是后来就没那么疼了,等到伤口长好结痂,脱落之后,便是大好了!”领头的军医头发胡子都白了,却兴奋地老脸通红:“若能推广全军,日后减少伤兵残卒,将不计其数!”
  而发明人,不说流芳千古,也绝对会万家生佛!
  “这是丁田发明的,本王知道。”王佐淡淡的开口:“早在府城的时候,他的监牢里,就
  是用这种方法,给一个被严刑逼供了的秀才治伤,那是一个冤案,秀才本来一心想求死,是他跟不换先生一起,将人救了回来,又劝说激活了他的心气,这才有了翻案的机会。”
  “是那杀人案?死者是蔡家小姐?”高将军还记得这个事情:“当时在府城,好多人都说官府审案严明,杜知府青天在世!”
  “嗯,就是那件案子。”王佐道:“此事也不是很难,但是上报的时候,本王要给丁司狱记一功的,你等可明白?”
  “明白!明白!”军医们忙不迭的点头:“只要能推广出去,我们就打算正式拜丁司狱为师……。”
  王佐顿时就糟心了起来,看着眼前八个人,胡子邋遢,一身药味儿,还徒弟?
  当徒孙都不要!
  “这个要问丁司狱了。”王佐干脆将问题丢给丁田来解决:“王富贵,去请丁司狱过来,就说有人要拜他为师,问他乐意不乐意?”
  “是,王爷!”王富贵憋着笑跑出去找丁田。
  在伤兵营,刚在一个营帐里说玩笑话活跃了气氛的丁田,刚出来就让王富贵看到了,然后就听说了一个让他晴天霹雳的消息:“军医?拜我为师?为什么呀?”
  那几个军医都多大岁数了?
  其中一个还是太医呢,不过是皇帝为了表示重视军队,每一个大营里,超过五万人,就有一位太医做阵营中,超过十万就有三位太医。
  而大将军……也就是曹大将军那一级别的都有随身的太医
  这样的太医其实就是军医熬资历熬上去的,但凡是在军中当军医超过三十年,就有一个太医的头衔,将来退休了,也会有一个御医的头衔,可以在朝廷领银子养老的那种。
  “他们想学您的那手艺……。”王富贵嘴巴子利索,啼哩吐噜的全都跟丁田说了,然后一摊手:“你看呢?”
  “我看什么看啊?”丁田更是一摊手,潇洒的道:“他们想学就学,不用拜师那一套,这手艺……也不独独是我一个人的,金不换也会啊!”
  “您还是当面去说吧,说清楚了也就好了,不然他们都那么大岁数了,一个个又固执得很,觉得手艺不能轻传……。”王富贵也是为了丁田好。
  “好吧,走!”丁田没换衣服,就这么去了大帐里。
  人都在呢,一人一大碗羊汤喝的吱吱响,军中没啥茶叶,贵重的茶叶军中粗汉们也喝不起
  而且大冬天的,羊汤明显比茶叶水更适合他们。
  丁田一进来就说了,此事他不管,大家谁想学,就学,拜师就免了:“我才多大啊?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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