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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4)

  白癸听出了话里的意思,那现在呢?
  不想了。斥虞说道,眼中带着笑意,我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有了新的目标。
  嗯?白癸看着斥虞,有些好奇,是什么?
  我要找到一个人,同他纠缠,永永远远,生生世世。斥虞说道,目光中似乎带着些诡秘的光芒。
  白癸一愣,半晌没说出话来。
  斥虞笑了起来,神情又恢复如初,行了,不说我了,你呢,对这朝政就没什么想法?
  从未。白癸毫不犹豫。
  果然是你会说的话。斥虞摇头,举起酒杯,来,为我们的相知干一杯。
  白癸笑了一声,还是拿起酒杯,和斥虞轻轻碰了一下。
  两人没再提朝政的事情,斥虞倒是说起了他遇见过的一些趣事,白癸从未离开过仪昌,对他国的事情颇有兴致,两人一来一回,不知不觉便喝了不少酒。
  白癸酒量并不好,两人喝了不到半坛,白癸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斥虞眯着眼睛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花香。
  斥虞抬起手,突然将酒杯摔在了地上。
  酒杯碎裂,白癸只是轻轻皱了皱眉,便扭过头,接着睡了。
  地上碎裂的酒杯没有消失,仍旧躺在阳光下。
  这是真实的世界。
  斥虞勾起唇,眼中的温润散去,化成了一片漆黑,看向了对面毫不设防的少年。
  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也是。
  斥虞伸出手,慢慢的朝着白癸的脸庞靠近,阿癸
  只是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的一瞬,一股凛冽的气息袭来,斥虞指尖一顿,又收了回去,看向院门口。
  侍卫装扮的男人就站在背阳的地方,目光阴鸷的看着他们的方向。
  两人隔着距离对视。
  都将对方眼中的冷意看得一清二楚。
  冥渊抬腿走了进来,看到了一脸醉意的白癸,微微一顿。
  斥虞笑了起来,我记得你是阿癸身边的近侍,叫冥渊,对吧。
  与你无关。冥渊语气冰冷,一把将睡着的少年抱了起来。
  斥虞眯了眯眼,掩住眼中的杀意,笑了起来,我瞧你一直对我有些敌意,不知我是怎么招惹你了?
  只是看你不顺眼,仅此而已。冥渊说道,看也没看斥虞,直接抱着白癸转身要走。
  你护不住他。斥虞突然开口说道,你现在根本护不住他,对于他来说,你永远都只是一个侍卫,而我却能给他更多的东西,我了解他,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
  冥渊脚步一顿,冷笑着转头,目光沉沉,你不行。
  斥虞一顿,看着冥渊抱着白癸消失在了眼前,嘴角突然剧烈抽动了一下,生生将手里的酒杯捏碎了。
  冥渊抱着白癸,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白癸迷迷糊糊睁开眼,直直的盯着冥渊看了一会儿,眼中还有些迷茫,却突然伸手扯住了冥渊的衣领。
  冥渊,你入军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斥虞:他居然说我不行!
  冥渊:他居然和别人喝酒!感谢在20210404 11:08:14~20210405 11:05: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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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冥渊盯着怀里的少年看了许久,久到让人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为什么?冥渊开口问道,声音略微嘶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可白癸只是迷迷糊糊说完这句话,便又昏睡了过去。
  冥渊抱着白癸,在原地站了许久,这才往前走去。
  白癸这一觉倒是睡得不错,一睁开眼,便看见绿衣站在床边,白癸抚了抚额,昨天的记忆逐渐回笼,我睡了多久?
  绿衣去倒了茶水过来,公子,您睡大概睡了三个时辰。
  白癸皱眉,在绿衣的侍奉下喝了茶,冥渊呢?
  绿衣失笑,公子您这一觉醒来,不问其他的,倒是问那家伙。
  不过冥渊将您带回来之后,似乎心情不太好,一直没见到他。绿衣又说道。
  白癸想了想,隐约记得是冥渊将他带回来的,不过心情不好又是因为什么。
  白癸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外面,将他叫来。
  奴已经派人去找了,不过到现在还没消息。绿衣说道,也觉得稀奇。
  这王宫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找了这么久还找不到人,这倒是少见。
  白癸略微想了想,翻身下床,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酒味,皱了皱眉,更衣。
  是。绿衣连忙给应声,去取了衣裳过来。
  等到换好了衣裳,白癸便没让绿衣她们跟着,自己一个人朝着宫中一处走去。
  他敢打赌,冥渊一定会在那儿。
  路旁走过的侍女见到白癸,都会恭恭敬敬的俯身行礼,直到看见的人影越来越少,白癸才从从转角过去,看到了一个和宫里格格不入的木棚。
  一匹黑色的骏马正在里面吃草,看见白癸过来,颇有灵性的动了动蹄子,似乎是在提醒些什么。
  白癸趴在木栏上,往里看去,果真看见躺在了干草堆里的男人,就这样双手撑在脑后,闭着眼,翘着二郎腿,看上去十分惬意。
  白癸捡起一旁的一根干草,朝着里面的人丢过去。
  那人动作敏捷的抓住了那根干草,抬眸看了过来,一瞬间,眼中似乎有零星光芒闪过。
  做什么?冥渊开口,顺手将干草丢到了一旁。
  白癸看着他,怎么跑这里来了,绿衣她们一直在找你。
  找我做什么?冥渊问了一句,又悠悠的闭上了眼。
  白癸打开栅栏,直接走了进去,并不在意马厩里的味道,走到了冥渊身旁,她们说你心情不好,为什么?
  冥渊没有开口,只听见身旁传来了细细索索的声音,感受到身旁的干草凹陷下去了一个地方,这才睁开眼看过去。
  白癸就这样坐在他身旁,学着他的模样,双手撑在脑后。
  冥渊顿了顿,为什么想要让我入军?
  嗯?白癸一愣,反应过来,有些懊恼,我是喝醉,不小心说出来了吧。
  嗯。冥渊没有否认,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我就是随口一问,你要是没这个想法,那就算了。白癸说道,又补了一句,别多想。
  冥渊看着少年的侧脸,又换了个话题,你怎么会和斥虞在一起?
  啊?白癸一时间被这突然转换的话题弄得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又有些想笑,那就是路上遇见了,所以就去坐了坐。
  你似乎和他很投缘。冥渊说道,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倒也不是。白癸摸了摸鼻子,我也没办法描述这种心情,只是觉得很奇怪,他似乎很了解我。
  了解?
  白癸顿了顿,也有可能只是我的错觉,毕竟我也只见过他两次。
  旁边的黑马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似乎是在催促什么。
  冥渊突然坐起身来,目光直直的看向白癸,我去入军。
  白癸看着冥渊,你想好了?
  是。
  冥渊回答的很果断,目光灼灼,早晚有一天,我会让我的名号响遍天下。
  白癸看着冥渊,咧嘴一笑,好啊。
  冥渊指尖微动。
  早晚有一天,他会有资格光明正大的同身旁这人,站在同样的高度。
  黄泉内。
  冥河之水突然泛起了涟漪,一朵小白花被悠悠的吞噬。
  白癸将决定告知了王,王很快就安排冥渊进了护卫军中,并且给他取了新的名字。
  没有人知道,这个名字会在短短的一年内,响遍内外,成为让人闻风丧胆的煞星之名。
  很少有人能够活着见到这位将军的容貌。
  于是传言甚多。
  有人说这位将军貌若潘安,俊美非凡。
  也有人说他面如罗刹,浑身煞气。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将军每次回程,都会带上一支天堂鸟。
  至于这天堂鸟最终落入了谁的手中,却无人知晓。
  这位将军被载入史册,流传万世。
  传奇事迹颇多,可唯一能确定的,却只有他的名字。
  娄苍。
  后来在仪昌亡国后,在最后一役中,他在大旗上写下了冥渊二字。
  于是后人也称他为冥渊将军。
  *
  小灶房里,少年手忙脚乱的将面饼放进了油锅里,顿时就被溅起来的油给吓得跳了起来。
  绿衣在一旁也是左右奔忙,公子,你慢点!
  白癸擦了擦手背上的油,一边摆手,我知道,你别在这里添乱!
  绿衣无言。
  要是她没在,这小灶房怕是早就被炸了吧。
  白癸当然不会理解绿衣的心情,正在努力准备另一锅的糖浆。
  绿衣一脸一言难尽,公子,你这做点心的方法,似乎有些不对。
  是吗?白癸一怔过后,就一摆手,不管了,能吃就行。
  绿衣摇头,看着白癸手背上被烫出来的红点,有些心疼,公子,那家伙回来,你又何必兴师动众的,还给他准备点心。
  你不知道。白癸话音一顿,迎着绿衣好奇的视线,白癸突然又笑了起来,你不懂。
  绿衣叹气,是是是,我不懂,诶公子,小心点!
  一阵鸡飞狗跳过后,白癸总算是将一盘点心端了出来,如果不仔细看,这看上去就像是一块黑红的土块。
  绿衣看着白癸小心翼翼端着盘子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这盘点心,还是该同情即将吃到这盘点心的人。
  白癸将盘子放在桌上,绿衣,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绿衣听出了白癸话里的意思,失笑,现在时辰还早着呢,冥渊估计还要一会儿。
  哦。白癸点头,却听得墙边的月桂上传来声响,刚转过头,便被从天而降的黑影给吓得一愣,随即又被人用力的拥入了怀中。
  鼻尖传来风尘仆仆的味道,夹杂着桂花香,还有淡淡的血腥气。
  白癸原本想要推开对方的手顿住,没再挣扎。
  绿衣动了动唇想要呵斥,又想到了以往的经验,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这个拥抱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腰间的手松开,白癸往后退了两步,看清了面前这人的模样。
  半张脸都带着一张青铜面具,目光似乎比平日里更加深邃了几分,白癸瞧见了男人下巴上的一小条刮痕,抬手拂过。
  男人喉结一动,握住了白癸的手,从身后拿出了一朵盛放的天堂鸟,递给白癸。
  给你。
  白癸接了过来,盯着端详了一会儿,为什么你每次出战回来之后,都会给我这么一朵花?
  冥渊语气平静,只是顺手而已。
  白癸歪着头,真的?
  嗯。
  白癸没再纠结,将花暂时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你既然送了我花,那我也送你一样东西吧。
  绿衣闻言,顿时充满同情的看了一眼冥渊。
  冥渊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看着白癸将那盘子端起来,将里面黑红的土块递到了他的面前。
  冥渊:这是什么?
  白癸眉眼弯着,点心啊,看不出来吗?
  冥渊神情僵硬,看出来了。
  白癸于是又把点心往他的面前推了推,尝尝吧。
  我还是冥渊正想着借口拒绝,目光却落在了少年手背上的几个红点上,话音顿住。
  嗯?少年歪了歪头,神情疑惑。
  没事。冥渊说着,拿起了一块土块,慢慢放进了嘴里,迎着少年期待的模样,点头,还行。
  旁观的绿衣瞪大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白癸眼睛一亮,真的?
  嗯。冥渊点头,顿了顿,如果再甜一点就更好了。
  白癸眼睛明亮,好,那下次你回来,我继续给你做。
  冥渊笑了起来,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你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还行吧。白癸说道,撇了撇嘴,老样子。
  冥渊顿了顿,斥虞没做什么吧。
  他?白癸想了想,倒也没做什么,自从一年前他回了东笙,就没来过,只是三天两头就会写信过来。
  写信?冥渊一皱眉,说了什么?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他这人还挺有趣的,当朋友也还不错。白癸说道,不说我了,你呢,外面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
  两人并肩朝着外面走去,白癸脚步轻快,男人身姿挺拔,看上去沉稳许多。
  这两人走在一起,倒是有些说不出的般配。
  绿衣摇了摇头,又忍不住感慨人的际遇。
  相当年,冥渊不过是街边一个毁了容的乞丐,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偏偏就入了白癸的眼,只见了两面,就带回了宫里。
  如今更是飞黄腾达,短短一年,就成了将军。
  绿衣叹气,看到了刚才白癸放在桌上的点心,拿了一块起来,端详了一会儿它的卖相,又想到冥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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