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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零开牧场 第75节

  田旗长笑着应是,又问:“有没有炒菜?来两个。”
  对方摇摇头:“有包子馒头跟面包,还有小菜,炒菜暂时没有。”
  田旗长要了四五个大包子,又要了两个拌好的小菜,问都没问萨仁,就坐到了她对面。
  萨仁无奈道:“田旗长买你自己的好了,我不饿。”
  “你才十九吧,正长身体呢,到饭点了怎么可能不饿?再说不饿你跑来餐厅干吗?别跟我客气,我儿子也就比你大两岁,我看见你就跟看自家子侄—样,在我面前别拘束。”
  萨仁听他提到田壮,心里—动,他这是知道啊,还是不知道啊。
  她忍住没问,田旗长不会无故对人这么殷勤,等他自己说就行了。
  田旗长见她不急不燥,只是眉宇间有些厌烦,不由对她重新审视起来。那日说她只是运气好,邢书记说她是个傻孩子只会蛮干,可看她这样子,她心里有数得很,也很能沉得住气。
  她只是个小小的技术员,自己坐在他身边她—点不紧张,只有对不熟悉男性的防备,对自己殷勤的厌恶。
  而且她明明在背后联络田壮要搞他,却装得跟个没事人—样,这样的城府哪里是什么傻孩子,别说那日败在她手下,就是他自己也得小心防范,毕竟被那□□着做了违规的事,这些事没人追究也就罢了,不伤大雅,可—旦较真,论起党纪国法,那他这乌纱帽还真就戴不住了。
  包子跟小菜端上来后,田旗长往萨仁那边推了推,笑着说:“萨仁啊,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你也算是旗里的功臣,碰到了请你吃顿饭都不行?”
  萨仁笑笑:“我对您没意见,不过呼市市委的食物中毒案您知道吧,我最近都不敢乱吃东西,怕闹肚子。”
  萨仁发现自己说这话时,田旗长的眼神闪了闪,不知道是想起呼市的事,还是他自己心虚了。
  正给田旗长倒茶的服务员听见萨仁的话,不干了:“这位小同志,我们火车上的餐食卫生都是有保证的,你可别乱说话。”
  萨仁无奈地摊摊手:“我没说你们食物有问题,我只说我不想吃东西。”
  田旗长摆手叫服务员下去:“没事,她可能就是没胃口,没有批评你们的意思。”
  那服务员瞪了眼萨仁,心说就她—个小丫头批评的着吗?萨仁懒得理她,只撇了眼她的手,指甲那么长,刚才倒茶差点在茶杯里洗了指甲,好意思说卫生没问题。
  服务员看萨仁瞅自己,有点气,再低头—看,见她小手指甲缝里好似有半瓣菊花,她看了眼田旗长的菊花茶,心虚的把手背了过去。
  田旗长心里有事,根本就没察觉到,他装着无事人—样拿了大包子吃着,又问萨仁:“到呼市见什么朋友?说出来听听,没准我认识呢,到时候下车—起走。”
  萨仁此时已经确定他知道自己要去见谁,干脆不再隐瞒了:“我朋友叫田壮!他请我帮个忙。”
  田旗长吃包子的手就顿住了,还是笑着说:“田壮?我儿子就叫田壮,巧了吧!”
  “是挺巧的。”
  第99章 猪队友
  田旗长见萨仁还是不动声色,只好直接问:“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他能有什么事找你帮忙?”
  “你问他好了,我还没见他怎么能知道。”萨仁跟他打太极。
  “哈哈,小同志很谨慎嘛,完全没必要。”田旗长一幅我懂的样子,笑呵呵地说,“我家田壮虽然工作不太好,但是正式工,还上过高中,因为他妈妈病着这才没下乡,年龄到了,好多人给他说对象,他都没看上,我看你们两个倒是很合适。”
  居然想撮合她跟田壮?萨仁刚才是烦,现在心里直泛恶心,根本没接茬,起身道:“田旗长,您慢用。”
  这次田旗长再没追着,有中途下车的,萨仁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一直到呼市,方旗长都没再出现,萨仁轻松很多。
  到呼市她还是住的上次住过的国营宾馆,招待所更便宜,可不是公事没法住招待所。
  更巧的是接待她的就是上次那个女孩,她一见萨仁就叫了出来:“是你啊,我在报纸上见过你,怪不得上次你要去招待所,你也是他们请来的专家吗。”
  萨仁见她激动还以为她也听过自己那些变味的传言,见如此倒是放了心,随口应付着。
  对方这次态度特别好,还特意给萨仁选了间有热水的房间。萨仁入住后马上去前台给田壮打电话,一个小时后,田壮就赶到了。
  “他们已经答应开棺验尸了,我爸也赶了过来。明天上午十点,平南公墓。”
  “我在车上碰到田旗长了,他一直在套我话,你跟他说了多少?”
  田壮摇摇头:“我什么都没跟他说,只通知他来一趟,说有事。”
  田壮又细细问了田旗长都问过什么,然后说:“他一定心虚了!”
  萨仁猜着大概是田旗长在呼市有耳目,他以前就在呼市政法局,他儿子申请开棺验尸,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也很正常。
  “你确定要开棺?不管是什么结果你都会很难受,跟你父亲的关系也再也修复不了。别人也许还会骂你不孝。”
  田壮语气坚定:“谢谢你的提醒,我必须知道真相,而且我跟他的关系再也好不了了,谈不上修复,也没什么好顾忌的,至于别人怎么看我,我也不在乎。”
  萨仁叹口气,田旗长那样的人居然有个宁折不弯的儿子,也是让人唏嘘。
  呼市是有法医的,其实用不着萨仁,再说也没人信她能验尸,就算是田壮请她来也只是希望有人站他那边,因为他之前说什么别人都不信,以为他是不满父亲娶了比他还小的妻子。
  第二天一大早,田壮就来接萨仁,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个脸蛋红扑扑的女孩,叫乌莹,是田壮的女朋友。
  昨天萨仁说田旗长想撮合两人,他可能是为了避嫌就把女朋友带来了。
  田壮给两人互相介绍了,才说:“我看过报纸才知道你是谁,后来又听到一些传闻,这件事肯定也会传得沸沸扬扬,我不想影响到你,到时候你跟乌莹在一块,别往前边靠。”
  萨仁失笑:“合着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壮胆啊?”
  田壮壮不好意思地说:“不知道为什么,你来找我时,我突然就有了信心,你了解那日,你觉得有问题那一定有问题。”
  萨仁赶紧摆手,她自己对自己都没这样的信心啊。乌莹却拉住她的手说:“我一开始也不信他,可最近他总跟我说他妈妈跟他爸爸的事,他爸爸真的很强势也很势利,没用的人向来不搭理,自从他妈妈病得不能自理,他爸爸就开始嫌弃她,他妈妈去世后,也没见他有多难过,很快就娶了新妻子,还是他妈妈的护工,真怪不得他多想。”
  萨仁拍拍她的手:“别急,马上就见分晓了。”
  上午十点,所有人都集齐在平南公墓,这次的案子很特殊,儿子怀疑母亲被毒死,要求开棺验尸,本来按片区是归市北派出所的,可市北派出所没处理过这种案子,现在又在人人自查中,这案子还涉及到了公职人员,他们就干脆推给了市局直属的城区派出所,带队来的公安就是跟萨仁打过交道的冯队长。
  他带了一个小队,见到萨仁时有些惊讶:“萨仁,你怎么来了?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萨仁指指田壮:“他请我来的。”
  田壮马上道:“她是我朋友,对医学也有些研究,我就想请她来帮忙看看。”
  “这不是胡闹吗?她是畜牧站的,什么叫对医学有研究。”
  乌莹拉着萨仁的手:“她跟我们是很亲密的朋友,而且她还上过报纸,被卫生部夸过,健康证就是她提出来的,怎么就没研究。”
  冯所长无奈道:“这是两码事。”
  他看看萨仁,叹口气:“行吧,只是旁观,你可别插手。”
  冯队长对萨仁都有心理阴影了,总觉得她一到就会惹出大事来。
  人下葬已经五六个月了,如果是常温肯定早腐烂的只剩下骨头,可今冬牧区大灾,呼市也低温了三个多月,现在有些回暖,但气温也不算高,估计尸体可能只是半腐,是最难闻最难查的状况。
  田旗长是悠哉悠哉的带着小娇妻那日来的,昨天他跑去把儿子骂了一顿,出了气,此时已经是一脸淡然,那日却一脸慌张。萨仁几乎都觉得自己看错了田旗长,也许自己太多疑了,也许是那日自己干的?
  那日看见萨仁时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把大家吓了一跳,就见她扑上来拉扯萨仁:“我就知道又是你使坏,你就看不得我过得好是不是?把我送进学习班还不行,还要把我送进监狱?萨仁,你太恶毒了,我跟你拼了。”
  田壮跟乌莹已经把萨仁护在身后,冯队长也赶紧过去拦:“有话好好说,谁敢动手先带去派出所。”
  萨仁倒是淡定,她本来只是猜测,就是田壮都只是猜测,可看那日的反应,她知道这事没跑了,田壮妈的死绝对跟那日有关系。
  难不成她为了嫁田旗长,害死了田壮妈?
  田旗长脸色也难看起来,萨仁更是疑惑,难不成他之前一点也不知情吗?
  冯队长找的两个法医最后才到,开棺时,萨仁用带来棉布口罩捂住口鼻,还是能闻到味道,已经有人忍不住吐了,那两个法医带着好几层医用口罩,跟英勇就义一样走上前去检查。
  可能是味道太刺鼻,十分钟后,其中一个法医就说:“我判断不是中毒去世的。”
  另一个也摇摇头。
  田壮一时不知道该喜该怒,萨仁看了眼那日,见她明显松了口气,就挤上前问:“你们怎么判断的?肝脏还在吗?烈性毒药还会渗进骨头里面,不做检测,只看能看出什么?”
  个子高点的法医皱眉看着她:“你说的倒是轻松,在这里怎么做检测,家属能同意让我们拿走肝脏再扯两块骨头回去检测吗?”
  另一个也说:“都烂成这样了全运回去没法收拾,取一部分,家属也不可能同意啊。”
  田壮却上前说:“我同意。”
  田旗长伸手就要扇他耳光:“你个不孝子,你妈死了你也不让她安生,你不就是怕我不把房子留给你吗?你想要什么你说啊,你说你折腾出这一出是想干什么?”
  田壮个子比他高还比他壮,哪里会让他打到,他一伸手,差点把田旗长给推倒:“做过什么亏心事,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今天就是要查清楚,需要取什么我会盯着,查完了我自会送回来,我会给我妈讲清楚,我妈也一定会原谅我。”
  这可把法医给难住了,其中一个法医已经被田旗长打过招呼走个过场就行,另一个见他敷衍也没打算细看,哪想到有人较真。然后那个高个子的看了眼萨仁,然后又看了眼萨仁,突然认出她来了:“你是那个萨仁!”
  萨仁没想到这么紧张的气氛下他还有心思八卦,只好点点头:“我知道面对腐尸有多难受,可这是你们的工作,请尽职尽责查清楚好吗,不然这位女士恐怕是死不瞑目了。”
  那两个法医对视一眼,再看眼萨仁,都点点头,肯定要尽职尽责啊,这可是把市委搅翻天的祸害,被她盯上的不是撤职就是法办了。
  高个子那个瞬间忘记了有人打过招呼,两个法医取了一部分未腐烂的肝脏跟两段胸腔里的骨头,拿回去检验了。
  田旗长明白这两个法医怕了萨仁,会细细查,可他还是不慌,他根本就没用过毒,查是绝对查不出来的。他一直骂着田壮太不孝了,打扰的死人不得安生,可两小时后他就被打脸了,田壮妈真是被毒死的。
  还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敌敌畏,最容易检验出来,这也就是当时都觉得她快不行了,已经进危重病房了,田壮只是怀疑也没想过检验,不然早查出来了。
  田旗长一下子黑了脸,看向田壮:“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害你妈呢!”
  那日本不想跟着来法医处,但有公安看着她也只能跟来,她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检验出来了,她还存着侥幸心理,尸体都烂成那样了怎么可能查得出来,再说她打听过,只有□□才会使骨头发黑,别的药不会被发现的啊。
  此时她脸色发白,眼睛四处瞄着,瞅准机会就要跑。
  被公安一把按住,她马上叫起了屈:“我没想杀她,她本来就快死了,是老田要饿死她,我觉得太慢了,就帮她结束了痛苦,对我是帮了她,她当时太痛苦了,是她自己求我的。”
  萨仁愣住,这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吧,都不用审问自己招了不算,还把田旗长给卖了,倒是省事了。
  田旗长目眦欲裂,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他上去就想踹那日,被冯队长拉开:“把这两个都给我铐起来。”
  田壮跪在地上大哭起来:“妈,你看到了吧,就是他害了你!是我不孝,我一直忙,每次去看你也是匆匆忙忙的,居然不知道他们想饿死你。”
  萨仁觉得第四医院也有责任,再是危重病房也得有监管啊,在病房里想把人饿死?简直荒谬!
  那日这次是真吓坏了,她一直都没闲着,可各种折腾也只是说别人闲话,怂恿别人写举报信,这次跟人命扯上关系,还被铐住了双手,法医说证据确凿,她能不怕吗?
  那日居然慌不择人地朝着萨仁喊:“萨仁,救我啊,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咱们都是查达的后人,是一家人啊,我真的是想帮她!”
  萨仁冷眼看着那日:“你怎么好意思求我?还有你确定田壮妈是求你帮她结束生命,不是求你给她点吃的?既然知道田旗长要饿死老婆,你还敢嫁?现在说自己没杀人,谁信呢?”
  第100章 按一下
  田旗长简直要气死,当时他只是把营养液给换了,喂老婆时,饭盒是双层的,给护士看的是小米粥,还是熬出米油的那种,还主动问人家喝这个行不行。
  等给老婆喂时,就换成了下层的清水,反正也说不了话了,拖着也是累赘,万一拖上一两年,他的日子还过不过了?田旗长是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是在做坏事,甚至觉得自己在帮田壮妈解脱。
  可那天正好被那日看见了,他喂完了老婆,米粥还是那个样子,有米油的小米粥动没动过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日知道田旗长是个干部,又见他长得气派,说话和气就有些心动,她发现了也没说,又观察了两天,确定自己没猜错,这才拦住田旗长说了自己发现的秘密,田旗长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哪想到一直有人盯着他,他吓了一跳,立马请那日出去吃饭,想堵住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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