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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在锦衣卫_分卷阅读_43

  回想到方才林轶悔不当初的模样,一口浊气郁在他胸口,宛若千金大石,压的他喘不上气。上轿前,他凝眸看向天幕之中的下弦月,眸光晦暗不明——
  倘若这世间真有三生轮回,愿林轶下辈子往生善处,莫要再进身不由己的朝堂了。
  回到指挥使府后,牧容换了一件铅白暗纹常服,衬得肤色白皙如玉。若在往常,他不喜这般素净的颜色,只不过今日例外,他总要为挚友吊个丧。
  此时,已有人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牧容踱步进屋,看清来人后,眸中诧讶一瞬而逝,眼角含笑道:“君总教,今日怎么有空亲自过来了?”
  以往都是花六赶个来回,将卫夕一天的动向汇报给他。
  然而君澄却无心跟指挥使揶揄,神情凝重的一拱手,单刀直入道:“大人,卫夕被张教头幽闭了。”
  牧容登时敛了笑,眉心攒成一团,压低的声线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怎么回事,这些时日她不是一直都很乖巧么?”
  君澄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禀明。
  不久前,躲在暗处的花六一直不见卫夕回寝房,私下一打探才知道她被教头处罚了,幽闭七日。花六心道不妙,赶紧将这事禀告给了他。
  他心头急慌慌的,连连叹气,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放卫夕出来。指挥使和卫夕的关系暧昧又微妙,他不敢怠慢,思忖再三决定亲自来一趟。
  此时此刻,凝着牧容那张愈发阴沉的脸,君澄不由得为卫夕捏了把冷汗,不知道指挥使会不会加重对她的惩处。
  “会点功夫就不知道自己何名何姓了。”牧容冷眉紧蹙,撩起袍角坐在太师椅上,忿然道:“这般不长记性,幽闭七日算是轻饶她了!”
  他恨铁不成钢的攥紧拳,当初他再三交待卫夕不得寻衅滋事,如今安稳度过了多半日程,没想到还是犯了篓子。
  “大人,此事也不能只怪卫夕,卢氏咄咄逼人也是有目共睹的,不少人也是忍让多时了。”君澄努力为她开解。
  牧容没接他话茬,垂眸沉思了一会,问他:“你方才说张教头对她出手了,伤势严重吗?”
  “属下并未见到卫夕,伤势是否严重不得而知。”见对方的眼尾流出寒意后,君澄一凛,又加一句:“不过据花六打探,人应该并无大碍,请大人放心。”
  书房里沉寂了半晌,牧容极力压制着烦躁的情绪,不温不火的说道:“张教头还真是心慈手软,卫夕如此不听教化,真该用杖子好生打一打,以儆效尤。”
  君澄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口不对心,并未挑明,只道:“大人,人是关着还是……”
  牧容眯眼看他,“关着,你和花六谁都不准去管,否则就回来领杖子吧。”
  “……是。”
  待君澄离开后,牧容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心头的焦躁失去了方才的禁锢,登时席卷了全身,让他坐立难安。
  新营的幽闭室常年不见天日,污秽丛生,环境恶劣。不但如此,幽闭之人还不许用膳进食,每日只有一份清粥和白水,出来总得瘦个几圈,饿昏者也不在少数。
  他思忖半晌,重新坐回了檀木书桌旁。一人做事一人当,让她长个记性也好,更何况她又并非真正的新人,这些磨难应该是见惯了的。
  牧容随意撩起一本公文,仔细审阅起来。然而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便将毛笔扔在了桌上,抬高声调唤道:“青翠。”
  须臾的功夫,青翠推门而入,福身道:“大人。”
  “去拿一盒皇上赏赐的化瘀散过来。”
  “这……”青翠担忧的打量了他几眼,分明好模好样的,要这珍贵的化瘀散作甚?
  看出了她的迟疑,牧容不耐的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见他面色不善,青翠赶忙道了声是,谁知前脚刚跨出书房,又被他喊住了。
  牧容薄唇一抿,状似思量,曼声道:“再拿些压饿的点心过来,用锦袋装上。”
  “……是。”
  没一会,青翠将收罗好的东西送到书房,狐疑的回房就寝了。
  牧容从书房二楼取了夜行衣穿在身上,回到书桌旁执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连同化瘀散一起装进锦带中,这才套上玄色面罩,仅仅露出一双清和的丹凤眼来。
  这死丫头,还真会给他找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卫夕:该出手时就出手哇,呀嘿呀嘿呀呀嘿!
  牧容:乐呵什么,等着受罚去吧!
  卫夕:有指挥使大人给我擦屁股,我不怕不怕啦~~~不怕不怕不怕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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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土豪们的打赏,破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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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脑洞大开,突然很想写科幻末世文,cp还是言情向的。
  我果真是专注冷题材抖MMMMMMM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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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是夜,城门已经关闭。牧容掏出腰间金牌,守门的官兵这才放行。出城后他一路快马加鞭,没多时便赶到了锦衣卫新营。
  将马栓在树上后,他疾步跑到新营的砖墙下,贴墙站了一会儿。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如今要做贼似得闯入自家地盘,若是被手下人知道了,定是要笑他呆蠢了。
  凝着腰间鼓鼓的秋香色锦带,他微一叹气,足尖轻点,轻盈地翻入营中,悄无声息的摸到了东北角的幽闭室。
  他不知道卫夕被关在哪个房里,只得一步借力跃上屋顶,逐一掀开瓦片查看,终于在倒数第三间房里寻到了她——
  房里烛光黯淡,卫夕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角,脑袋倚在脏兮兮的墙壁上,细长的手指不知在墙上划拉着什么。面容虽然看不太清,但那落寞无助的神态倒是楚楚可怜。
  牧容的眼光凝滞了半晌,心尖莫名发酸。
  自从上次开营仪式后,他就未曾再见她。并非不想,而是刻意压抑着某些作祟的情思,不让它疯狂生长。如今细细一看,她瘦了不少,原本娇小的身材更不显眼了。
  胸口有些气滞,他将视线转移到别处,深深喘息了几口,这才将腰间的锦袋取下,顺着掀开的瓦片扔了进去。
  咚——
  一声闷响吓得卫夕一颤,迷瞪的睡意登时消散的无影无踪。意识清醒后,她惘惘的循声一看,只见不远的地上凭空出现了一个精致的锦袋。
  “……”
  亲娘,这是闹鬼了?
  卫夕惶恐地揉揉眼,不管她信不信的,锦袋依旧在那儿。
  她咽了咽喉咙,慢慢地走了过去,确信那东西的确只是个死物件后,动作僵硬地捡了起来。打开一看,原本黯淡的眸子顿时变得亮如星辰——
  老天爷给她送吃的来了!
  锦带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小点心,虽然摔得有些残破了,但是足够她裹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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