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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嫁高门_分卷阅读_150

  只听焦云尚道:“路上买了些物什,不小心买多了,带着怪不方便,紧赶慢赶送回来,我身上也轻省些。”
  这话说的连杨雁回都想笑了。分明是买了好些小物件,急着献宝,有什么不好说的?
  杨莺果然吃吃笑了,又问:“怎地一大早回来,也不先歇歇,倒往这花园子里来。你不知道这花园里,不叫男人进么?”
  焦云尚道:“这会子又没人,我要来便来了。”
  杨莺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假意恼道:“那你为何偏要来女人来的地方?你又不是个女人。”
  杨雁回屏住呼吸,生怕给焦云尚发现了。这死小子,还是个男人呢,说句实话怎么了?
  静了片刻,只听焦云尚道:“算了,我便实说了。我回去后,瞧不见你,娘说你在这里,我才来的。要不是冲你,我稀得进来么?又不是城里的女人,没见过世面,看到几朵花也稀奇得不行,还要花五十个钱争着进来。”
  杨雁回忍了半晌,才生生忍住了笑,只得悄悄退开了。待入了一楼的厅内,这才低低笑出声来。罢,罢,不作弄他们了,叫他们叙一徐小别之情吧。
  这焦云尚和小莺,黏糊得快赶上胡喜梅和董双喜了。
  不过杨雁回久未见胡喜梅了。胡喜梅及笄后,办了婚礼,很快便随着婆家人南下了。董家在京里的生意遇到了难处,便将铺子盘了出去,往南直隶去了。听说是早先借给过一个故交一大笔银钱,那故交在南直隶经营织坊,如今也做得像模像样。他们家去投奔那个故交去了。后来胡喜梅托人给杨雁回捎过一封信,说她们在南直隶重新又安家了。此后便再无音讯了。
  不想这杨莺紧随胡喜梅其后,又成了一个极受夫家疼爱的童养媳。
  照今日这情形来看,焦云尚只怕早将早年对杨雁回的一番心思,全扑在杨莺身上了。
  杨雁回心说,人都道日久生情,果然诚不欺我。
  她正笑着,忽想起什么,笑容又僵住了。
  焦云尚那么个死心眼的人,都架不住日日和杨莺相对,如今早已转了心思。俞谨白去了滇南后,莫不是也遇到个伶俐标致的女孩儿,天天相对,日久生情,早将她忘了吧?
  俞谨白,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倒是捎来个信儿啊!你还不如胡喜梅记挂我呢!
  ☆、第127章 忠烈侯痛打恶宫人
  萧桐放下手里的信笺,长舒一口气,面上带了三分笑意,怪不得俞谨白这混账迟迟不归呢,这种主意,亏他想得出来。她将信笺置于香炉上,对上那一点火星,看着那信笺渐渐燃起,被烧得一丝不见后,这才出了书房。
  眼见萧桐出来,外头一个管家媳妇子连忙上前,道:“夫人,公主府宣召世子,世子那边正收拾着,准备过去了。”
  萧桐原本好好的,闻说此事,胸腹中立刻生出一股无名之火。她匆匆行至儿子居处,伸手挥退下人。方闲远果然已是一身蟒袍玉带,准备入公主府。眼见得母亲来了,方闲远忙上前行礼问安。
  方闲远身材修长,形貌昳丽,年方二十。被选为驸马都尉那一年,又因献上糯玉米种子,次年献上薯蓣种子,如今已是天下闻名,人尽皆知。人都道,大康口粮丰足,方驸马功不可没。
  萧桐瞅了儿子两眼,十分不满,道:“在家穿成这副鬼样子做甚?快去换了便服。”
  方闲远只得道:“娘,公主宣召,儿子需去觐见。”
  萧桐不由高声道:“她宣召,你便要去觐见?你有那个本事进得去?公主府里那凶神恶煞一般的管家婆,和她底下那些老妖婆一样的老嬷嬷,还有那班死太监,会放你进去?你和公主并无感情,为了见她一面,要拿出多少银子赔笑脸说好话,才能入得了她的卧房?见了她,还要行君臣大礼。她站着你跪着,她吃饭你看着,你图什么?”
  方闲远听母亲吼完了,依旧是平静如斯,气都没多喘一丝丝,口中还是那句话:“公主宣召,儿子需去觐见。”
  萧桐好似一拳打在棉花团上,更是气得没一丁点好声气,咬牙道:“他们老周家,作践自己女儿也罢了,凭什么要作践到我儿子头上?!”
  方闲远只得劝道:“娘别再如此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萧桐却是声音更大,长三尺阔八丈的发作起来:“让他们听见才好呢!庶民之女说亲,还能让老子娘仔细挑挑人品相貌家世根基,偏他们老周家交给只认钱不认人的太监去选驸马都尉。选的那歪瓜裂枣的,病势沉重的,什么人孬,就偏要什么人尚公主做驸马。娇滴滴的金枝玉叶,陪送大把的嫁妆给那些歪货去糟蹋。天下间的夫妇,若非有不便之处,哪一双哪一对不是在一起生活?偏偏大康的皇室女要日日守活寡。天下人都在看皇家选婿的笑话,他们还自以为自家公主是历朝历代最能守贞的。他们当仇人一样的迫害女儿也罢了,为何要祸害到我儿子头上?!你不许去!”
  方闲远只得奉茶捏背,安抚母亲,免得她再喊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虽然母亲自诩将侯府打理得甚好,管得铁桶相似,外头的人插不进来,家里的事传不出去。不过,说到底也只是自诩。还是小心为上。
  待萧桐心绪平复些了,方闲远这才无奈道:“公主也是可怜人。她宣召我一次,也不知要花掉多少银钱,赔出多少笑脸,那管家婆才肯依她。若非她是极受宠的公主,同胞哥哥又贵为太子,只怕那些奴才,还不肯次次都奉命宣召。我……儿子虽对她无意,可也不忍令她独守空闺。”
  萧桐长长叹口气,这才道:“你倒是好心,倒显得我像个恶婆婆。一心只顾着自家儿子,丝毫不疼惜儿媳受得苦似的。”
  方闲远这才道:“儿子这便去了。娘千万不要生气了。那些宫女、太监虽是可恶,却还够不上让娘为他们大动肝火。”
  萧桐这才肯放了他去,道:“明儿早些回来。我见不得你受那帮混账东西的闲气。一群狗奴才,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不过是有娘生没爹养,这才将他们送进了宫去。才得了一点势,就真以为自己上了天了!”
  方闲远这才躬身退出。
  萧桐又唤来一个身边服侍已久的嬷嬷,道:“你送世子过去,一直送到公主房里去。你是我身边的老人了,那些混账东西总要给些面子,我看哪个还敢给世子闲气受。”
  那老嬷嬷领命去了。
  瞧着儿子去得远了,萧桐心里被压下去的那口气,莫名的越升越高。
  ……
  方天德今日休沐,在书房和幕僚们分析军政要事。休息时,听闻心腹小厮报说夫人不知何故,在世子房里闹起来了,世子正在小心陪着。他便找了借口,往儿子院里来了。岂料人还未至,就见儿子正在一干下人的簇拥下,要往公主府去。
  方闲远见过了父亲后,便浩浩荡荡的去了。方天德既已走到一半,觉得无回去之理,仍旧进了长子住处。
  果然,满院子的下人,有在廊下逗鹦哥的,有在水边喂鱼的,一个都不在屋里。
  方天德很善于发现夫人的好处。这就是夫人一个顶顶好的地方了——每回发脾气,从不朝着底下那些无辜的人去,总是把人赶出屋子,自己生闷气,或者砸桌子摔椅子。
  院子里一众仆婢见侯爷进来,忙站起来,躬身行礼,又一连声向里头报说:“侯爷来了。”
  屋子里传出一声暴吼:“让他滚出去!”
  众人抬头望天,充耳不闻。
  方侯爷的脸也不见红一红,仍旧笑眯眯进去瞧夫人。
  “告诉他,我不爱见他们方家的人。让他少在我跟前现眼,我……”萧桐正口里发作个不了,方天德已进来了。
  萧桐怒道:“你进来做什么?”
  方天德瞅了一眼妻子依旧纤细的腰肢,挺了挺自己那已是溜圆的腰腹,道:“夫人心情不好,为夫特来开解。”
  萧桐道:“少跟我嬉皮笑脸的,我儿子都被你们老方家毁了,你少来惹眼。”
  方天德的笑再也挂不住了,叹道:“自打闲远被选为驸马,你隔三差五便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萧桐猛地站起来,朝方天德劈面骂道:“我说错了?我儿子在西川好好的,不过是情窦初开,喜欢了一个农女,碍着别人什么事了?我当娘的都没意见,反倒是你那两个黑心烂肝的爹妈知道了……”结果,大老远的派人过去,活活给拆散了。逼得人家小丫头殉了情,吓得她一眼也不敢错开,天天盯着长子,这才没让长子也出了事。
  只是闲远从此对什么刀枪、诗书俱都不上心了,就喜欢泡在庄稼地里。还说他喜欢的那小丫头年纪小小可会种地了,心里头最大的愿望就是,“天底下种地的人,都吃得饱饭就好了。”
  若是儿子当初和那个农女在西川成了亲,怎么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做了那个什么狗屁驸马,见自己老婆一面,还要对着几个没卵袋的公公赔笑脸送人情。那些贪得无厌的老宫女,老太监,哪一次不榨去个几百银子,绝不肯让他们夫妻顺顺当当见一面,过一夜。
  只是,萧桐还没来得及将后面的话嚷嚷完,方天德再好性子也听不下去了,怒极之下,打断她道:“你骂哪个是黑心烂肝的?我日日敬着你就敬出这些话来了?我们方家哪点对不住你?你满京里看看,有几个勋戚不是大小老婆一串,就我这么一个……”
  萧桐也一口将他打断,长三尺阔八丈的发作起来:“我就知道你早眼馋别人养小的了。你想养就去养!我拦着你了么?你喜欢哪个丫头、媳妇子你自去收用,你看上那个窑子里的姐儿你去买,你看上哪个良家你只管去买去聘去抢!你就弄上百八十个小的回来,我也不稀得管一管。我萧桐要是跟别的女人争一争老公,我不是萧子兴的闺女!趁早咱们析产分居各过个的。”
  方天德的脸青白的好似地狱恶鬼一般,指着萧桐道:“我今天不教训你,我就不是方家的好儿孙!”瞅一眼墙上挂着的三尺宝剑,一把抽出来,森森寒光指向萧桐。
  萧桐操起案几上的花瓶应战,朝着方天德砸过去:“来啊!”
  方侯爷发现夫人要动真格的,侧头躲过花瓶,抛下宝剑,丢盔卸甲,狼狈而去,片刻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萧桐一腔火气还未泄尽,正待寻机再发作,她打发去公主府的老嬷嬷来回话了:“夫人,世子在公主府门前被拦下了,将带去的银子都用光了,也没被放进去。我是好话说尽也没用。我在那些人眼里,哪里有什么面子。世子……着我回来再取些银子。他的俸禄早已是用尽了的。”
  萧桐气得一拍桌子:“我们母子竟让几个没卵袋的公公欺负到这步田地。我已忍了两年了,早想出这口恶气了!他们作践那些平民子弟作践得上瘾了,还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给他们几分颜色,他们就想开染坊哪!几个不开眼的狗东西,不把他们整治得恨他们娘老子生他们出来,他们不知道我的厉害!”
  ……
  永宁公主府外今日分外的不同寻常。
  忠烈侯今日冠带齐整,带着大队人马杀过来,将公主府围得铁桶相似,苍蝇也休想飞出去一只。一队人马向里,看守四面围墙,不许有人出来,一队人马朝外,不许外人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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