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章他的第一选择

  “你……你要气死妈妈了！”
  姜素洁很生气，呼哧呼哧大喘粗气，指责道：“到底是你的任务重要，还是妈妈重要？你给我句话，我就想知道，我这个亲妈，到底在你心里什么分量！”
  “妈……”
  耿湘君的心，都快碎了。
  “您是我亲妈，您在我心里，当然有着谁也无法替代的位置！”
  “但是，我是一个护法！”
  “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就意味着我也选择了这个职业的使命感和荣誉感！”
  “所以，我的任务一样很重要！”
  “妈，对不起，只要我顺利完成这次任务，我一定第一时间回去看您！”
  啪！
  说完这话，她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她怕继续说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照顾好我妈！女儿不孝！”
  飞快的给爸爸发了一个短信过去。
  耿湘君极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又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尽可能的放松下来，才返回堂屋之中。
  “外面真够冷的。”
  耿湘君强颜欢笑，问已经接手了烧烤炉的十九哥道：“烤的怎么样？”
  “快好了！”
  十九哥说道：“耿护法坐吧，我这边立刻收工，您就别插手了！”
  “谢谢十九哥！”
  耿湘君抿唇一笑，坐到了江景天的身边。
  刻意选择了背光面，让自己的脸尽可能处在阴影里，以避免江景天发现什么。
  江景天微微眯着眼睛，问道：“湘君，这么晚了，谁来的电话？有事吗？”
  “没事！”
  耿湘君敷衍道：“护法局同事，想约着晚上出去练个摊，喝一杯。我说这大冷天的，谁出去练摊啊！”
  抄起旁边小桌上的两个啤酒瓶，递给江景天一个。
  然后，跟他碰了一下，说道：“来！喝酒！”
  ……
  ……
  铁拳也在喝酒。
  他在小吃街练摊。
  这里有他喜欢的人间烟火气，更有影影绰绰的人影和目光。
  轻摇着杯中的白酒，他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不好意思……”
  一个年轻人端着一个托盘从他背后经过。
  大概是因为方桌之间的间距太过狭小，不小心在铁拳的身上蹭了一下。
  年轻人礼貌致歉，转身离开。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般，几乎看不出有任何异常之处。
  只是，如果没有在擦肩而过时，悄悄黏在铁拳后衣领上的一枚小小的跟踪器，整个事件就显得太无趣了。
  铁拳无动于衷，饮尽杯中酒。
  “伙计！”
  一把拉住从旁边走过去的小吃摊伙计，他说道：“再给我烤十个串。顺便问一句，你们卫生间在哪里？”
  “好唻！您稍等！”
  伙计像是应下他的要求，然后指了指街对过的公厕，说道：“先生，想去卫生间的话，那边请！”
  “谢谢！”
  铁拳点点头，起身离开。
  横穿马路，直奔对面的公厕。
  刚刚端着托盘跟他擦肩而过的年轻人，一双眼睛不着痕迹的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公厕门口，拎起了领口上隐藏的卫星对讲机。
  “一组注意！一组注意！”
  “目标进入公厕！”
  “请一组跟进！注意安全！”
  简单的提醒之后，年轻人松开对讲机，有模有样的品尝街边美食。
  眼角余光并不意外的发现，有两道人影若无其事的晃悠到了公厕门口，一人点了一支烟，就好像是两个不爱在人群中散播二手烟的良好青年。
  与此同时，这条小吃街上，至少还有另外的三组人，悄悄把目光集中到了这边的公厕位置。
  这些人，全都是蔡和平的手下。
  他们是便衣组的组员，专门负责侦查。
  专业，而且高效。
  他们相互之间的合作，已经无数次用行动证实，可以把目标人物盯得死死的，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但——
  时间悄悄划过了三分钟，依旧没有发现铁拳从公厕之中走出来的身影。
  守在公厕门口的两个良好青年悄悄对视一眼，也拎起了对讲机。
  “目标滞留太久，疑似有变！”
  “我们现在进去检查！”
  “其他各组注意，随时准备应变！”
  同样是简单的交代，两个良好青年转身进了公厕。
  公厕里，没有人。
  只是在后墙上，有一扇敞开的高窗。
  两个良好青年的脸色骤变，立刻推开所有隔断门，对整个公厕进行了快速的地毯式搜索，最终确认，的确已经失去了目标。
  “目标逃脱！重复！目标逃脱！”
  急匆匆的汇报，很快在各组人员的对讲机之中响起。
  不足十秒钟之后，这一消息就已经汇报到了临海城城中村附近一辆中型厢货车之中。
  这辆厢货车，是蔡和平部的移动指挥车。
  紧凑的车厢里，全是各式各样的电脑显示器。
  两名技术人员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这些电脑屏幕，为今晚的行动提供技术支持！
  “什么？目标逃脱？暂时原地待命！不要挂电话！”
  蔡和平听到汇报，大吃一惊，立刻对技术人员道：“手机信号在什么位置？跟踪器连上没有？”
  “报告师座！手机信号一直没有活动迹象，目前看还在公厕内部！”
  技术人员盯着显示器，汇报道：“跟踪器已经联网，好像是正在小吃街徘徊！”
  “各组听到没有！”
  蔡和平火速对着话筒说道：“听技术人员指挥，重新捕获目标！”
  “是！”
  斩钉截铁的领命声，齐刷刷的传了回来。
  很快，有人汇报道：“报告师座，在公厕水箱背后找到了一只手机，疑似目标人物遗留！”
  这不重要！
  因为这完全可以猜到！
  铁拳一定是想到手机的不安全，故意把手机留下了。
  紧接着，又有人汇报：
  “报告师座，已经找到跟踪器！跟踪器在一条流浪狗身上！”
  砰！
  蔡和平勃然大怒，一拳头锤子了桌面上。
  “师座，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技术人员有些茫然，请示道：“目标人物放弃手机，并且摘除跟踪器，我们就失去了跟踪他的可能！”
  “或许已经不需要跟踪了！”
  旁边的椅子上，山岳一般坐在上面的雷承虎忽然开了口。
  “铁拳这个人，在寻常时候，是非常狡猾的。”
  “如非如此，南方护法局当年也不会在布下天罗地网的情况下，还能让他成功逃脱，偷渡出国！”
  “既然他现在已经发现了，我们已经盯上他的事实，那么，他最可能的选择只有两种。”
  “一种是，结束任务，暂时隐匿，短时间之内，绝对不会轻易露头。”
  “这是最为保险的一种选择！”
  他说道：“另一种是，趁我们可能会有些手忙脚乱的时候，立刻展开行动，妄图乱中取栗！”
  “司令，您的意思是……”
  蔡和平浑身一震，问道：“铁拳有可能现在在去找元帅的路上？”
  “像他这种人，冒险从来都是他的第一选择！只有在绝无希望的情况下，才会选择最为保险的道路！”
  雷承虎起身道：“命令各部，向城中村火速进发！务必保证小师叔安全！”
  “是！”
  蔡和平立刻抄起对讲机发号施令道：“各部注意，火速前进，目标：城中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