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可是音频和照片只有你手上有,是不是你不经意间泄露出去了?刘金眨巴了几下眼睛,让自己看上去越发的可怜,妄想引起这人一两分的怜惜。
  可惜此刻他的这番示弱,不仅没引起刘海的半点儿动容,反倒觉得这人有些娘们兮兮的,他狠狠地甩开刘金的手,不客气的说: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去勾搭了别人,被人摆了一道后算在我头上的。
  刘金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起来,他没想到这人会这般想他,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这次没有半点儿伪装,是真的难受,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没你说的那么下贱。
  刘海并不想和他多作纠缠,因为他已经看到夜亭清的身影了,怕这人乱说话只好耐着性子安抚道:晚点儿后巷见,我这会儿有点事情。
  刘金只当他为了打发自己随口编排的谎言,就站着没动,一副要和他现在就掰扯清楚的架势。
  刘海没想到他会这般难缠,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夜亭清提着纸袋过来的时候,两人仿若两尊门神似的站在篮球架下,他余光扫了一眼后便没在给到任何眼神,因为这两人他都很不喜欢。
  刘金起初发现这人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慌乱,因为夜亭清这次月考成绩进步不小,而他因为各种焦心的事情堆积在一起,考得有些不尽人意,他怕这人会趁机奚落他。
  却不想,这人的视线不过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后,便像是没有发现他的存在那般直接越过了他,正当他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蓦然发现擦肩而过时刘海的眼珠子像是镶在夜亭清的身上似的。
  这一现象,让刘金的心里一下子就聚起了一股子怒火。
  他自然不会傻傻的当作刘海的面去追问,追问他近来态度对他这般冷淡,是不是因为看上了夜亭清的缘由。
  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于夜亭清的身上,觉得这人太风骚了,是他勾引了刘海。
  刚才刘海的视线可是在夜亭清的后腰上停留了数秒。
  夜亭清历来畏寒,这会儿虽是刚立冬,可他已经在校服里添了衣物,他身材虽是清瘦,可是该有肉的地方却是半点儿不含糊。
  刘金的视线在他的后臀上停留了数秒,牙齿咬得很紧,一双眸子里沁满了妒意。
  夜亭清提着纸袋上楼的时候,在拐角处的地方正好和下楼的金丰春遇上,对方是跑着下来的一个没留意到两人就撞到了一起,夜亭清匆忙间退了一步人虽然没被撞上,可是手里的纸袋却被撞飞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纸袋瞬间碎裂了一条大大的裂缝。
  抱歉,我没看到你。金丰春弯腰把袋子给提了起来,看着里面的食物被弄得有些凌乱,他就说:改天我赔给你。
  夜亭清的手臂有些发麻,这会儿听他这么一说,忍着性子的回他:不用了,下次注意点儿。楼道里的灯光还挺亮堂,这种意外其实是可以避免的。
  对方听他口气不好,脸上的歉意更浓了一些。
  这个时候下楼来找夜亭清的宋寒轻过来了,金丰春看到他的身影再次朝着夜亭清表示了一下歉意后,就匆忙的跑了下去。
  宋寒轻过来的时候,见夜亭清看着通往教学楼后巷的方向,就问他: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虽然觉得金丰春刚才的举动有些毛毛躁躁的,和平常显露出来的沉稳有些不同,可怕引起宋寒轻的一顿干醋,就也没说实话。
  宋寒轻眼厉,见他手里的袋子烂兮兮的就问他,怎么,摔跤了?
  不算。夜亭清抬了抬手臂,出口的声音弱弱的,刚才没留神,不小心擦到了右臂。
  宋寒轻拧眉看了他一眼,拉起他的右手把衣袖往上一掀,只见那莹白的手臂一侧已经红了一大片。
  怎么这么不小心,才一会儿不见你,就把自己给弄伤了。宋寒轻心疼得不行,也不进教室了,直接拉着他往医务室去。
  不用这么麻烦,过几天就好了。夜亭清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他说:直接回宿舍吧,烤鸭要趁热吃。他是不喜欢吃这玩意儿的,觉得有些油腻。
  宋寒轻没理会他,还是拉着他去了一趟医务室。
  两人往回走的时候,夜亭清有些闷闷不乐的,想起刚才校医看两人的眼神,就有些脸热,都说了没事儿,让人看笑话了吧。那校医虽然没言明,可他那副看稀奇的眼神,让夜亭清觉得自己被人当成了傻子。
  这事儿也怪不得宋寒轻,他又不知道夜亭清是那种容易留下痕迹的体质,校医自己也尬得不行,就象征性的拿了一只软膏给患者,告知一日三次涂抹至伤处。
  这会儿还没到下课的时候,寝室里也没其他人,宋寒轻三两下干完烤鸭后,就让夜亭清先去洗澡,后者愣了一下,不知是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耳根子都有些红了。
  夜亭清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了近二十分钟,等到下课铃声响起后,他这才不急不缓的出了浴室,宋寒轻在阳台上抽烟,见他出来就立马弄灭了香烟,他没立马进来而是等身上的气味儿都散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进屋。
  夜亭清见这人进屋后也不过来帮忙,而是拿起衣服径直去了浴室里,他就也坐着没动,中途的时候王月水回来了一趟,见他一张脸红得不行,还问了他一句:你脸这么这么红,发烧了?
  夜亭清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似的,狠狠地瞪了这人一眼,说他才发骚了。
  王月水刚出门不久,浴室的门就被宋寒轻打开了,一股子热气争先恐后的往外流窜,夜亭清都觉得自己被这股热气熏得小脸更热了一些。
  在寝室里宋寒轻比较收敛,下身穿了一条宽松的短裤,只上半身露着,可是夜亭清却不敢多看。
  高大光裸的身躯上还沾着水珠,只一眼夜亭清就移开了视线,因为他总是会忍不住的往别处乱瞟。
  你干嘛不穿衣服出来。
  看着他耳朵通红的别开脸,宋寒轻的眸光微微一暗。
  太热了。他说。
  是挺热的。夜亭清拿起面前的冷饮喝了几口,还是觉得心口有些发热,他又伸手在脸颊边狂扇了几下,似乎更热了。
  宋寒轻发现他的脸颊越来越热,就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发现有着不寻常的滚烫,就说:你发烧了?
  我没发骚。被触碰的地方舒服得不行,夜亭清竟无意识的战栗了一下。
  宋寒轻收回手,准备去套衣服,却被夜亭清死死的抓住不放,你在摸摸我,我不准你走。他太喜欢宋寒轻身上的寒凉了。
  看着他那满脸通红的模样,宋寒轻揉了揉他的脑袋,听话,我觉得你体温不正常,带你去医院一趟。这会儿校医也下班了。
  夜亭清见他要走,眼眶有些发酸,他说:我没病,我就是有点儿热。宋寒轻不摸他,夜亭清就起身一把抱住他,开始用脸去触碰他那坚挺的胸膛。
  你在发烧。宋寒轻看了一眼在他胸前乱拱的某人。
  恩,我在发骚。夜亭清抬眼看他。
  第27章
  宋寒轻瞬间僵住,一下子就又反应过来了。
  C城人有些平翘舌不分,这是知道自己发烧了。
  宋寒轻一把按住夜亭清的肩头,阻止了他在自己胸前乱拱的举动,后者不高兴了,两手也变得不听使唤,这摸摸,那戳戳的,一个不留神就在他的后背上四处游走。
  宋寒轻嘶了一声,伸手攥住了夜亭清那乱窜的两手,在宿舍,安分一点儿。
  夜亭清哼哼两声,漂亮的眼眸里,像是蒙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为什么你可以随意的亲我,我就不可以摸你?像是喝醉了似的,看上去像是处于一种宿醉的状态。
  做人不要太双标。末了,他又弱弱的控诉了一句。
  宋寒轻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他那过于滚烫的脸颊,就说:不是不让你摸,你这会儿不舒服,得带你去医院看看。
  都说了我很好。
  宋寒轻垂眸看了一眼,正对着他胸膛上下其手的某人,这像是没什么异样的情况?
  之前两人亲吻的时候,还得在他强悍的掠夺下,这人才会乖乖的伸舌头。
  他若是不凶狠一点儿,这人的嘴巴自始至终都闭得紧紧的,一点儿也不乖巧。
  那像现在,这么主动。
  你不去医院也行,那我给你冲泡两包感冒灵冲剂喝喝。宋寒轻说话间就伸手去拿桌子上的药盒,夜亭清攥住他的手不让他拿。
  听话。宋寒轻声音里难得的带了一丝温和。
  我不喝。夜亭清的手又开始在他的手臂上跳动,他说:我们去床上睡觉吧,我挨着你我就不难受了。
  宋寒轻眉心飞快的跳动了几下,有些为难的说:被人看到不好,又要谣言四起了。
  夜亭清才不管不顾这些,他俩的谣言还少?
  上次因为王月水这个二愣子,两人去酒店开房的谣言早已传遍学校的每个角落,夜亭清觉得两人现在睡一张床很正常。
  不能被人白白的给冤枉了去,他得坐实了这个谣言。
  不怕,可以去我的床上躺着,我有床帐,别人看不到什么的。
  宋寒轻见他一脸的期待,十分矜持的开口,那好吧,不过只能睡一晚。
  夜亭清原本也没多想,他只知道这会儿挨着宋寒轻他很凉爽,像是背了个移动空调在身上似的,自然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都依着他行事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床,夜亭清没选择的睡的里侧,本就不大的单人床两个人躺在上面,只能紧紧的挨着,平躺着的情况下,宋寒轻的一只腿都得搭在床沿上。
  夜亭轻见他睡得别扭,就侧了个身看着他,见他盯着床帐看,就戳了戳他的手臂,你睡进来一点儿,别掉下去了。
  宋寒轻一把抓住他那不太老实的手,扭头看向他,不要动手动脚的,不然我回自己的床上了。
  夜亭清见他一副小媳妇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怎么他了呢,活生生的登徒子一个似的,他就把腿搭在了宋寒轻的腿上,我有点儿热,挨着你凉快一点儿。
  宋寒轻被他这突来的动作搞得瞬间一僵,浑身的肌肉都蹦得直直的,看着闭着眼睛装睡的某人,十分无奈的啧了两声。
  夜亭清睡觉不老实,半夜的时候四肢就开始在床上胡乱飞舞,他的脑袋枕在宋寒轻的肩膀上,腿脚都搁在他的腰腹上,后者被他无意中给蹬醒后,便再也不敢入睡了。
  他动作轻缓的把夜亭清的腿脚移了移,下一秒,这人又把腿脚往腰腹下的地方蹬去,得亏他眼疾手快的挡了一下,否则他的宝物就该受伤了。
  隔天上课的时候,夜亭清见这人一副哈欠连天的模样,就偷偷给他递了小纸条,问他:你昨夜没睡好?看你眼底下乌青一片的。
  宋寒轻眯着眼睛随意的看了一眼,就把纸条随手插进了书页里,没打算回复他。
  他这反应让夜亭清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这是,他昨夜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惹这人生气了?
  他揉了揉脑袋,开始在心里琢磨起来,可是一番回顾他深觉自己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啊!
  这人莫名其妙的态度,让夜亭清心里挺不舒爽的,好不容易挨到下课的时候,还不等他开口,这人就趴在桌子上开始睡大觉。
  李惟青今天返的校,王月水许久没有和同桌说话,这会儿就凑过去问她,你知道老大为什么今天瞌睡连连的?
  李惟青斜眸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人一如既往的烦人,就有些不耐烦的回他,你问我,我去问谁?我和他又不熟,鬼知道为什么。
  她的语气并不好,王月水却是不气,只小声的同她嘀咕起来,早上我看见老大从夜亭清的床上下来。说话间还朝着李惟青挤眉弄眼的,一副你懂我的意思吧。
  后者下意识的往后看了一眼,一下子就和夜亭清那探寻的眸光对上。
  夜亭清见王月水在前面嘀咕,就觉得这人肯定又在八卦什么事情,注意力就一直在两人身上,这会儿见李惟青扭头看他,就笑着问说:你俩在说什么呢?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
  李惟青尬得一批,狠狠地瞪了王月水一眼,觉得这人可真是个嘴碎的。
  王月水笑笑,举手自证清白,没说什么,就是问问她请假干什么去了。
  夜亭清才不信他这番鬼话呢,不过也没有在揪着追问。
  一整天,夜亭清都没找到机会和宋寒轻好好聊聊,放学回家的时候,两人下楼的档口,才开口问他,你今天怎么了?话也不说,是在生我的气?
  不是。宋寒轻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夜亭清立马问他。
  宋寒轻沉默了一瞬,脸上有些犹豫不决,过了一瞬后,这才问他,你介意婚后分房睡?
  夜亭清下意识的点头,介意啊,结了婚肯定要睡一起的,不然我结婚干嘛啊!
  话一说完,又反应过来,觉得这人问这问题有些莫名其妙的,就问说:你这叫什么问题?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以后想和我分房睡觉?
  宋寒轻迟疑了一瞬,随后才摇了摇头,就说:可以在卧室里摆放两张床。
  这不是一个意思?
  夜亭清立马就生气了,瞬间就不想理会他了,这么嫌弃他的话,来招惹他干嘛。
  他越想越气,觉得这人占了他便宜后连个名分也不给,这会儿更是提起以后要分房的问题来,瞬间觉得自己被戏耍了。
  他气呼呼的往前走,不想和这人同行了。
  宋寒轻见他气冲冲的,立马追了上去,就说:你别生气,不摆也可以,那我打地铺。
  夜亭清觉得一口老血正在从喉间往上涌,他顿住脚步看向宋寒轻,一字一句的回他,谁要和你结婚了,你少自以为是。
  你不和我结婚,你和谁结婚?宋寒轻说:我俩都舌吻过了,你只能是我的人。
  我不是。夜亭清说:我这辈子不会结婚,你死了这条心吧。不算是假话,他是从小看着父母吵到大的,对于婚姻有着本能的一种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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