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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 第814节

  许玲月脸色发白,愈发的胆怯,畏惧道:
  “国师若是不爱听,那弟子走便是了。
  “只是大哥离京多日,爹娘心里挂念着他。国师总不能拦着不让大哥见吧。”
  洛玉衡面无表情:“不许走!”
  她知道自己的状态,耗不起时间,今日不把事情敲定,今后就没机会了。
  许玲月闻言,侧头看向许七安:
  “大哥,国师既然如此坚持,你就依照他的意思,发个誓。”
  她说完,又看向几位女子,歉意道:
  “两位殿下,李道长,钟璃师姐,采薇师姐,连累你们名节受损,非我大哥本意,也是不得已为之。
  “请几位莫要放在心上。”
  李妙真等人没有说话,看不出是默认,还是什么意思。
  许七安差不多看明白许玲月的操作了,咳嗽一声,道:
  “既然国师非要一个誓言,那我……”
  洛玉衡猛的扭过头来,怒气冲冲的瞪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说:“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她忽地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罢了。”
  斜了一眼许玲月,国师化作金光遁走。
  许七安当即看向鱼儿们,裱裱赌气的侧过脸;怀庆面无表情;钟璃垂着头不理他,褚采薇撇撇嘴。
  李妙真怒目相视:“看什么看,还不滚!”
  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许七安无声的嘀咕一句,带着许玲月离开。
  踏出门槛的刹那,许玲月清丽的脸蛋渐渐失去表情,露出一种罕见的冷淡。
  刚才的柔弱、楚楚可怜、畏惧统统不见。
  “玲月,有劳你了,我送你回去吧。”
  许七安道。
  许玲月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又恢复了柔弱可人的姿态,细声道:
  “没给大哥添乱吧。”
  “没有,你做的很好。”
  许七安带着她走到廊道外的窗户边,抱住许玲月的腰肢,一跃而出,御风飞往许府。
  有气机裹着,许玲月不觉得冷,依偎在大哥温暖的胸膛,低声道:
  “大哥真是为难我了,方才人家都吓哭了。
  “也幸好国师善解人意,最后让你离开。”
  是的是的,大哥知道你完全不会这些乱七八糟的勾心斗角。最后是国师想通了,自动放弃,而不是被你逼的发誓只剩下形式……
  许七安一边御风飞行,一边在心里吐槽。
  说起来,他到最后才看明白许玲月的操作。
  第一次“脱身”失败后,她保持沉默,实际上是在观察众人。
  等到洛玉衡和众鱼儿交锋结束,她又看出鱼儿们露怯,被拿捏到要害,于是主动出击,以担保的方式说了一堆漂亮话,给了李妙真等人台阶。
  到这里,鱼儿们就暂时稳住了。
  接下来只剩洛玉衡。
  她在后续的交锋中,发现洛玉衡软硬不吃,坚持要自己发誓。
  于是有了策略,故意激怒洛玉衡,偷换概念,把“发誓”转变为一个被逼无奈的形式。
  要知道,这个时候,鱼儿们已经下了台阶,选择妥协。所以,她们不会因为这个形式大于实际的“誓言”伤心欲绝。
  心生芥蒂是难免的,但不至于无法接受。
  洛玉衡就是因为看出这一点,才不屑再向他要誓言。
  许七安召唤大妹妹过来,两个原因,一是他需要一个和稀泥,且身份足够安全的人,来为他打破僵局。二是许玲月的能力值得信赖。
  “大哥,国师想必恨死我了吧?”
  许玲月忧心忡忡的说:
  “她会因为这件事生我气吗?
  “她若是等你不在京城时为难我,我该怎么办?
  “国师好可怕啊,今日还逼你发誓,让你为难。
  “不像我,只会心疼大哥。”
  妹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都是心疼哥哥的好妹妹。
  至于国师,她会不会为难你,我不知道。但她绝对会因为羞耻心爆棚而追杀我……许七安愁容满面。
  国师的这个社死程度,晚期,没救了。
  ……
  夜渐渐深了,洛玉衡站在清幽小院里,眺望沉沉夜幕。
  “唉……”
  她怅然的叹口气,恨声道:
  “下个月,下个月非逼你做选择不可,把和你暧昧不清的女子和慕南栀一起卖到教坊司去。”
  她默默发了一通脾气,忽地嘴角一挑,嘀咕道:
  “至少目的达到了,就我这矫情的性子,不逼到绝路,等七日之期过了,多半会一直矜持着。”
  这时,她耳廓一动,侧头看向黑暗处,冷冰冰道:
  “你不在司天监陪你的小情人们,来我这作甚。”
  “因为恋上国师的床了。”
  许七安从阴影里钻出来。
  洛玉衡“啐”了一口,脸色冰冷:“今夜不双修,许大人请回吧。”
  说罢,转身回了静室。
  许七安苦笑一声,穿过院子,来到门边,推了推门,手掌被一股力量弹了回来。
  “那我真走了啊。”
  他朝房间喊了一声,转身就走。
  一炷香后,去而复返,推了推门,还是没能进去。
  “真的不双修了?”
  许七安挠了挠头,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落在窗户上,心里一动。
  俄顷,窗户“吱”的一声,开了又关上,许白嫖消失在屋外。
  第595章 七绝蛊进化
  卯时未到,永兴帝在宦官的服侍下,起床更衣,此时天色漆黑,寝宫里烛火通明。
  从东宫时,便在永兴帝身后伺候的宦官赵玄振,如今跟着主子鸡犬升天,坐到了掌印太监的位置。
  “临安昨夜没有回宫?”
  永兴帝张开双臂,让自己变成一个衣架子,好方便宦官们为他穿皇袍。
  “奴婢让人在宫门处盯着,一旦临安殿下回宫,便立刻来报,如今也没个消息,应该还在司天监没回来。”
  赵玄振说完,看见永兴帝眉头轻轻一皱,当即补充道:
  “怀庆殿下也没回来。”
  永兴帝的眉头当即舒展,缓缓点头:
  “看来是歇在司天监了,嗯,昨夜寒风凛冽,两位殿下身子娇贵,确实不宜往返,容易染上风寒。”
  主仆相伴十几年,赵玄振刚才很轻易就读出了陛下的顾虑,所以才添了一句“怀庆殿下也没回宫”来安陛下的心。
  果然,一听怀庆也没回宫,陛下就放心了,不担心临安殿下被“欺负”。
  年纪和永兴帝相仿的赵玄振,犹豫一下,道:
  “奴婢知道陛下怜悯百姓严冬无炭,但也想请陛下不要忘了暖一暖娘娘们的心啊。”
  永兴帝斜了掌印太监一眼,嗤笑道:
  “狗东西,收了娘娘们多少银子?”
  赵玄振如实回答:
  “五百两,都存进内库里了。”
  其实永兴帝也不是完全没作为,他知道国库空虚,缺银子赈灾,私底下制定了许多敛财的计划。
  其中有一条就是利用宫中宦官,向大臣索要贿赂。
  可惜,他毕竟只是一个练习时长一个月的皇帝练习生,相比起出道四十年的前任,敛财手段实在稚嫩。
  永兴帝满意点头,这才回应赵玄振的话:
  “朕自登基以来,时常处理公务到深夜,伏案而眠,甚是操劳。”
  赵玄振便懂了,陛下这段时间,乃至接下来较长时间里,都不会临幸后宫里的娘娘们。
  永兴帝忽地感慨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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