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恍若大悟

  “巍巍剑道，难以登高。”
  “自古以来，修习剑道者如过江之鲫，不计其数，但真正能凭此有所成就者，极为稀少。”
  “本人于剑道一途，原本天赋高绝，奈何炼气之途，只有下品资质。”
  “吾本欲以天赋为筏，得见大道之真容，却终究未能成行。”
  “只能有用这本剑术之书，记吾此世创见，一生的感悟。”
  恍惚间，秦风仿佛见到一位耄耋老者，亲口诉说其平生经历，以及一生所得。
  “来者，记住。”
  “剑道三途，术、气、意、姿态万千，看去不同。”
  “但其不过理也！”
  “剑道之理，得之则天下可行！”
  “理？”秦风自言自语。
  真正读完，他隐隐有恍然大悟之感。
  赚了！
  这本书重要的不是其内容，书中剑术自然有十分精妙之处，但在更细微处，在秦风看来还不够饱满与准确。
  但真正重要的，是这本书带给秦风的视角。这本书以剑术之理为核心，从众多普通剑法出发，教秦风如何整合演化出更加高深的剑术。
  因此这本书即便在细微处受限于老者生平经历、境界以及天赋，构建的并不是十分完整，甚至有错误，但这本书其主旨却是少有的，难得一见的，俱为高妙，境界高超。
  读完这本书，秦风仿佛看清楚了前进的道路。
  他有感觉，这些天来进展渐渐变得缓慢的剑术，将变得再次进步快速起来。
  第二天，秦风再次进入剑壁之中，用剑壁中的对手磨炼自己。
  他将这些天从各处所学的剑术在战斗中施展出来，在第一关故意停留，一边思考，一边整理自己关于剑术的认知。
  不时，他还从黑影的动作之中学习些零散的剑招，观摩猜想黑影对剑理的看法，从黑影中看剑道。
  以黑影作为磨刀之石，使自己更近一步。
  连续四天，秦风白天几乎都花在了剑壁之上。
  其实秦风想日夜都花在剑壁之上，但可惜，进入剑壁战斗，十分耗费心神，凭借他现在的元婴之力，一天只能进入三回，不然就会造成元婴的损伤。
  元婴一旦损伤，不仅难以恢复，参悟也会变慢起来，实在得不偿失。
  四日，秦风的进步肉眼可见，从开始的与第二关守关者势均力敌，变成了能压着对方打。
  秦风渐渐把握到这场比剑的主导权。
  然而可惜的是，只要秦风一旦稍微展露出更高超的剑术水平，第二关的黑影就采取一副防守的姿态。
  堪称滴水不漏，使得秦风根本无计可施，只能凭借纯粹的实力去碾压取胜。
  然而，秦风还差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五天，秦风再次来到剑壁之前，如往常一样，第一关的守关者出现。
  秦风提剑，剑如残影般刺出，破空声响起，三剑之后，秦风就将第一关的对手了结。
  这一关的黑影现在对秦风已经没有用处，既不能提供新的招式，也不能为他提供磨砺。
  待在这里只能浪费时间。
  秦风身前，第二关的守关者再次出现，秦风和平常一样，先回忆着这几天的对战经历，
  然后便与黑影战斗起来。
  金铁交击之声如蜂鸣般密集响起。
  守关者仍然如往常一般难以攻破，秦风没有多想，只是专心致志的施展攻伐剑术，两耳不闻窗外之声。
  忽然，秦风在一瞬间感觉眼前的世界变得不同，平时模模糊糊感受到的剑理在这一刻变得仿佛清晰异常，他脑海中所有拥有的剑术都围绕着剑理整合成牢固的整体，一切变得条理分明。
  眼前黑影的剑招变得有痕迹可循，就连黑影关于剑道的理解也充分的出现在秦风眼前，如掌观指纹，被他理解，吸收。
  秦风有一种感觉，他能对黑影的出剑作出预判。
  “左刺？”
  果然，黑影做出左刺的动作。
  “右下格挡！”
  黑影依言而行，仿佛是秦风在命令它一般。
  此时，秦风对黑影的动作了如指掌。
  唰唰唰！
  三剑之下，秦风就打破黑影的防线，将其击败。
  黑影渐渐飘散，新的渐渐凝聚出出来。
  秦风趁着刚刚的状态还在，严阵以待，这时他忽然响起签到。
  他在心中默念：“系统，签到。”
  “叮……”
  然而随着系统的声音响起，秦风刚刚对剑术洞若观火的状态随之消散而去。
  秦风产生一种恍然若失之感，仿佛丢掉了某种极为重要的东西。
  在这种失去的感觉下，秦风连系统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听清。
  他直直的愣在了原地。
  而仅仅是因为这一瞬间的懈怠，第三关的守关者就已经凝聚完毕，朝他攻来。
  秦风仓促应战，二十几剑后，就被对方打出剑壁之外。
  白云悠悠，青天之下，秦风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刚刚的……那种状态是什么？”
  秦风不解道，那种失去之感在他心里现在还隐隐残留。
  “算了，回去问师兄吧。”秦风说道。
  他走向师兄的住处，在路过自己的屋子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人。
  是他前几天废过修为的高源。
  秦风皱着眉，走了过去。
  他来这里干嘛？伤好了，来找打？
  可别以为带个人来就能怎样，这里可是太玄峰，他的大本营，他随时能招呼师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