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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天不一样_分卷阅读_15

  “我……”
  她一时情急,原主下咒一样的心悸病显了出来,面色越来越白,心跳如擂鼓,几乎快要站不住了。
  皇帝听她半天“我”不出个什么,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顿时皱起了眉:“这是怎么了?”
  宝琢狠狠喘了两口气,干脆咬牙把眼睛一闭,冲他道:“我只想知道那时在达木鲁草原的究竟是不是陛下!陛下您若不记得,是不是曾经也像我一样失忆过?”
  皇帝扶住她手臂的力道陡然加重,她轻叫了一声“疼”。
  他也实在是腻了这些把戏,要不是她今日做得太明显,他便拿来耍趣也无妨。
  “朕现在就告诉你,朕从没去过那个见鬼的草原,也从来没有失忆——”
  话音将落的瞬间,他突然想起了那个灰蒙蒙的清晨,她用笃定的语气说“他和您几乎一模一样。若不是您,陛下可有同胞兄弟?”
  他一直未能深想,毕竟那个人于他而言,不仅仅是“同胞兄弟”这么简单。
  但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与他拥有相同的长相,和不相同的记忆,那就只能是他了。
  *
  还是那一间密室,不同的是此番是宗策坐在那书案边,提着笔也不知在写什么。他身边散乱着许多散开线的书页。
  宗政捡了页看,冷淡地道:“这都画的什么东西。”
  宗策从纸堆里抬起头,“怎么,不好看?我前几日听了几个有意思的小故事,觉得有趣就收录进来了,这个配上画格外有趣。”
  那纸上是一副画儿,画了一对双胞胎兄弟,旁边是个澡盆子,俩兄弟一个在盆外哭,一个在盆内笑的情景。
  “看着倒像是我们俩小时候的经历。”宗策看着画直笑。
  宗政瞥他,“你有记忆?”
  “当然没有,倒是阿娘……”不经意提起这个称呼,他顿了顿搁下笔道,“只是个故事罢了。还听说双胞胎总会有些地方不一致,你过来让我看看,我们是眉毛疏密不一呢,还是你脸上多出颗痣。”
  “我们要是长得不一样,早就让人发现了。”宗政淡道。
  宗策察觉他表情里蕴藏的冷意,敏锐地问:“你不高兴?”
  “没有。”他否认。
  “还说没有,你看你的额头都快有抬头纹了,啧,又老一岁,这样看着我们确实不一样了。”
  宗政提起笔,“这有何难。”说着就要往他头上画。
  宗策也不躲,打量他一番后笑了,“看来你今天的心情是真的不好,不如我替你叫小书使来知心解语一回?”
  “不必。”
  宗政断然拒绝,沉默了一会儿问:“阿策,你去过草原?”
  “去过。”他坦然答,见对方瞒着他不想说,就干脆又提笔作画。不忘回答:“你忘了?那次在噶伦出巡,我嫌那里地方小不痛快,就跑到旁边的达木鲁去了,风吹草低见牛羊,风景不错,美人也不少。”
  说到这,宗策偏头看了他一眼,“提起这个,那里的人穿衣服都恨不得全身挂满铃铛,吵得很,你去了一定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执着)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陛下2号:那你喜欢吗?
  陛下:不喜欢。
  陛下2号:(摊手)
  宝琢:……两只无聊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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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阿镜,谢谢云琅的小梨涡,谢谢吃荤的兔砸~\(≧▽≦)/~MUA~
  ☆、11|从树上掉下来
  太极宫的某一个僻静宫殿,贤庸跪伏着身体在榻下摸索许久,终于找到了滚进去的琉璃三角棋。
  “贤庸,可找到了?”书案前一人斜倚凭几,信手把一本册子摊在棋秤上,惹得琉璃棋子四处滚落。
  “回陛下,奴婢找到了。”
  宗策拿起棋子压在书页一角,随口吩咐,“正好,才刚又有颗滚到门边去了。”
  “陛下。”明显可见贤庸额头的青筋跳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开口,“您先让奴婢将棋盘整理一番可好?”
  宗策回首如春风一笑,“那多麻烦你。”
  贤庸:“……”
  “去拿本空白奏折来。”宗策看了会儿书册,觉得排版布局不合心意,便丢到了一边,“字画同框,少了留白。”
  贤庸拿来奏折帮忙铺好,十八页的折本摊在席上如同白练。宗策亲自调了墨,提笔将书册上的字画一一誊抄下来,分毫不差。
  他写字时极快,狼毫飞走,如同疾风暴雨,贤庸只来得及跪挪位置,帮着摊平纸张。但他作画时又极慢,和风细雨,工笔写意,一笔一墨都十分精细。
  月落日出,一夜过去,殿内的灯光也亮了一夜。终于将字画都誊抄好了,他吩咐贤庸,“把它收好。”
  一整宿都是全神贯注,宗策颇为疲惫,他揉了揉眉头,心情却很好。
  “陛下,此图配的故事在何处?”
  贤庸收拾到画的尾端一折,左右找不到相合的字,不得不出声相询。
  那折画得是人像。想是因为绘画角度的关系,浓密的树荫下,不见女子容貌,但见树下女子窈窕的身影,锦衣华服,却失了几支花钗发髻散乱,显得灵动。
  宗策正执起旁边的银器酒壶,仰首就着壶口饮酒,闻声余光瞥去,停口就笑,“你觉得她如何,美不美?”
  贤庸倒也直白,“看不见正脸,不知美丑。”
  “我也没见过她正脸。”他搁下酒壶。“我只听她讲过故事,嗓音清甜,想必长相是不差的。”
  “可要奴婢去查明她的来历?”
  “问出是哪个,再宣她侍寝是不是,你们也就这点路数。”
  “可奴婢见陛下着实有些喜欢她……”
  宗策睨着他笑,“哟,你还知道什么叫喜欢?”
  “陛下……”贤庸无奈。
  “我看阿政喜欢他那个小书使倒是真的,听德碌说她把他气得不轻。这两天脾气差的,我都不敢惹他。”宗策站起来,径自到铜盆架那儿洗了把脸,贤庸跟着帮他戴上面具,遮住了面容。
  “我出去走走,他要还是那个德性,误了朝政,你就叫德碌帮他宣那位乌美人过去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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