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兄弟

  “翼帆，看你的样子是想起来了。”仇毅坐到沙发上，“我不想知道你记忆里那些你不想说的东西。我只想让你动用alice的能力，找到湘儿。”
  又是alice！
  程翼帆转过头看他，“哥，原本我就不想要alice的。”因为alice，他已经失去太多了。可为什么偏偏，偏偏就要他来继承alice？
  “翼帆，有些事情，我们无从选择……”仇毅握紧了手。
  “妈因为它都失去了性命，难道我们两兄弟还要因为它伤害我们心爱的人？！”程翼帆有些恨，恨这个家族，恨所有黑白两道的事情！
  “你……连妈的事情也想起来了？”仇毅震惊地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震惊，关于母亲的事情，他以为翼帆要永远遗忘在记忆之中。
  程翼帆闭上伤痛的眼，“是的。刚才我已经喊你哥了。”
  想起来了，那个温柔漂亮的妈妈，那个永远微笑地唤他帆儿的妈妈，那个……倒在他面依然对他微笑的妈妈……
  仇毅突然起身，走到床边，“告诉我，妈妈是怎么死的？把你那段该死的记忆告诉我！”
  “哥。”程翼帆悲伤的眼对上仇毅的眼睛，“就你我现在这样的距离……妈妈就那样，那样倒在我面前……血……从她的胸口喷出来，喷在我脸上，眼上，手上……那血那么烫，那么烫……”
  回忆，红色的回忆，铺天盖地地席卷了他的脑袋……他无法承受，在那样的时间，一下子想起这么多伤痛的……血色的回忆。
  “可是你知道吗，哥？”程翼帆扯了一抹笑，“电视剧都是骗人的！那些人中枪之后都会可以说话，能留下自己的遗言，可是妈妈没有！妈妈就那么，那么微笑着离开了！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那血……”程翼帆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她胸口那血……不断地喷出来，她才要和我说些什么，可你知道吗？！她吐出的不是话，是血……浓稠的血就那么顺着妈妈的嘴角而下……”
  “翼帆！”仇毅握着程翼帆的发抖的手，眼里有着浓浓的伤痛。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我在加拿大，即使失去了关于妈妈的记忆，却依旧想摆脱alice的缘故……妈妈是因为alice而死！”
  “翼帆……虽然妈死的时候，我并不在。但是……我可以肯定……妈妈的死和alice没有关系。”
  程翼帆震惊地看着仇毅，“不可能！那些人，明明是黑暗组织的人！虽然我那么小，可是我清楚地记得，他们的身上都有黑暗组织的标志！”
  “……确实是黑暗组织，但却不是因为alice。”声音里有许多的无奈。
  “我不信！如果不是alice，妈妈怎么会惹到黑暗组织？”
  “……这是一段太长的故事，而我们的妈妈成了这个故事里最无辜的牺牲者。”仇毅闭上了眼，“我只是没有想到……她那次和你去香港，竟然是我们今生的永别。才一天的时间，爸和我就收到程叔的通知，说妈妈被杀了。当我们赶到香港，看到的是妈妈的遗体……还有神志不清的你……我们都想知道，妈妈临死前的一切，可是……作为唯一目击者的你，却根本被吓坏了。程叔说，听到枪声后，他马上赶过去。看到的，是倒在血泊中的妈妈，还有满身是血的你。”
  “……妈妈倒地后的记忆……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任何印象。也许，那时候我根本就失去了任何思考的能力，我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血，鲜红色的……妈妈的血。”
  两个人都沉默了，都陷进那段曾经伤痛的过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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