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只是老友
年少时候的过往，时而变得模糊，时而变得清晰。
李睿心思复杂晦涩，等到回神的时候，一抬头，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中竟然是到了书社门口。
一阵秋风起，门前的风铃叮铃作响，门吱呀一声也被人推开，他隐约的看到了里面的站起来迎接客人的白衣少女。
不由的抬脚上前了两步，门又晃晃悠悠的关上了，隔绝了他所有的视线。
犹豫了半晌，李睿抬脚走了进去，他也推开了那门，风铃叮铃作响，小姑娘起身相迎。
“瑞王爷您来了？”莫晓雅看到了来人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笑着开了口，和以前一样热情的招呼这位爷。
李睿点了点头，对上女孩明媚的笑脸，心情似是舒畅了许多，“喝茶。”
莫晓雅笑着说好，只是心中却忍不住暗暗的吐槽，这男人是觉得她这里是茶社呢，还喝茶？？！
不过心中虽然有吐槽，可是碍于这人的身份，莫晓雅热情的招待了这位贵客，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今天这位李睿看上去不太开心。
动了动唇，莫晓雅中就是没有开口去问。
一来没资格来，二来没必要。
李睿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坐在莫晓雅对面，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茶，视线偶尔落在莫晓雅身上。
对面女孩的气质，一天比一天好，像是会洗涤人的心灵一样，干净又纯粹。
“莫老板最近在读什么书？”李睿放下茶杯，低声问道。
以前两个人坐在一起，也时常会讨论最近莫晓雅所看的书，很多时候李睿还会为莫晓雅解惑。
“最近闲来无事读了一些话本子。”莫晓雅笑道。
自从宋卿昭回来之后，她好像就有些喜欢这种话本子的东西了。
似是总能从每一个里面找到自己，感同身受。
不过今日莫晓雅告诉李睿自己在读话本子，也是有其他的目的。
往常她所看过的书，李睿全都读过，不过莫晓雅如今大胆的猜测，这女子还看的话本子，李睿这种骄傲的男人一定是没看过的。
果不其然，李睿没有和往常一样去仔细询问书中内容。
空气尴尬了一瞬，李睿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心中想到了某种可能，目光都变得失落了起来。
静默了片刻，李睿终究还是问了出来，“莫老板可有想过成亲之事？”
或许有些事情只有亲口问过得到准确的答案之后才会彻底放下。
“当然有想过。”莫晓雅只当听不懂李睿话里的意思，朝着他大方的笑了笑，“成亲是大事，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考虑呢？王爷真会说笑，这种事情，应该是大家都会考虑的吧？”
李睿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僵硬了，“是，是啊。”
手下无意识的转动茶杯，心中却并不太好受，“莫老板年岁也不小了，可有，喜欢的人？”
“我和王爷也算是老友了。”莫晓雅做贼似的四处看了一眼，随后凑近了一点，压低了声音。
因为女子的靠近，李睿身子僵硬了一下，淡淡的花香入鼻，沁人心脾。
她说，和他算是老友了。
只是老友吗？
可是为什么已然明知道事情还是觉得会难受？
“其实我心中有喜欢的人，可是奈何那人他也心有所属，我是个倔强的人，如今也只想做好这书社，为西楚百姓做些实事，便是一辈子独身一人，便也是好的了。”莫晓雅说的很认真，朝着李睿眨了眨眼，一脸真诚。
李睿，“……”
她是猜到自己的心思了吗？
这是拒绝吗？
短短的一句话，李睿已经没有勇气再去多问，但他有些好奇，“和人如此幸运？”
竟然还不知道珍惜？
莫晓雅眸光闪了闪，她刚才说的的确是真话。
如果她无法嫁给唐朝，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一个人的打算。
她也说不清唐朝到底是哪里好，可是就是谁都代替不了。
宁缺毋滥，她宁可一辈子一个人，反正，现在的她完全可以养活自己，不用依靠任何人，就算是不嫁人，也能活的很有勇气。
“这个便不方便告知了。”莫晓雅说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幸福，好像她已经得到了那个人。
李睿看着眸光定定发亮的人，捏着茶杯的手松松紧紧， 他是半点不敢自恋的以为那人是自己的。
“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好在无论是如何，我都有足够的底气一个人过活。”莫晓雅轻笑，随后又问，“王爷也到了婚配的年龄，可有合适的的女子了？”
她重新给李睿续了一杯茶，不等李睿回，便笑道，“王爷要娶的女子，定然是高门小姐，我这一介平民纵然厚颜说和王爷有些交情，也断然是去不了的，王爷喜好喝茶，前几新得来的这茶，便当是给王爷的贺礼了，不知可是早些了？”
莫晓雅弯腰将柜子里的茶叶拿了出来递给面前的人，一脸真诚。
李睿呆呆看着的面前的人，视线落在莫晓雅白皙手指尖的茶叶盒上，眸光闪了闪，“我这还没定亲，你便如此积极了？”
“如今秦王殿下都已经订婚了，您这个做兄长的，应该也快了。”莫晓雅理所当然的笑道。
这平民之间，成亲一事，许多也还是按资排辈的，虽然没有硬性规定，但大多都是兄长成亲，才轮得到家中小的，不然除非是小的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才会被提亲。
“莫老板所言极是，如此便谢过了。”李睿笑了笑，抬手接了过来。
她对自己无意，他应该是感到开心的，毕竟，他不值得。
按着母亲的意思，定然是要给自己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来，莫晓雅只是这出身，便差了些，何况，莫晓雅还是唐晚的表姐。
李睿拿着莫晓雅给的茶叶盒子，心情复杂的离开了书社。
他不知道是否该开心。
即希望她能为了自己而感到难过，又希望她可以不用为这种事情烦扰。
可是，她现在似是在为次烦扰，而让她烦忧的人却又不是自己。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李睿眯了眯眼。
“爷，我们回府吧。”贴身的侍卫等在门口，看到李睿手里的盒子，愣了一下，随后上前一步恭敬道。
跟在李睿身边这么多年，有些事情，这个侍卫也是有所感觉的。
王爷这些日子，往书社跑的太过轻快了。
“好些日子不见晏少卿了，去看看吧。”李睿看了一眼天色，朝着晏平澜府中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