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4）

  回家之后，栗汀立刻翻出体温计量体温。还在地铁上时她就开始头昏脑涨，现在一看果不其然，38.3度。大概是晚上吹多了冷风，她居然真的发烧了。
  那……是不是可以认为，她是因为病了才傻子一样任人又亲又摸？
  一想起沉椋吻她时的表情，栗汀就连呼吸都开始不稳，耳朵脖子几乎红成一片。今晚还是她第一次接吻，和异性亲密接触更是前所未有。最让她觉得羞耻的是，对于他的吻和触摸，自己其实……很享受。
  长久以来，她习惯了自己抚慰自己，也对身体的欲望极其敏感。从他把舌头伸进她口腔里的那一刻开始，小穴里就泛起一股熟悉的痒意，沿着脊椎迅速上涌。更不要提他揉她胸的时候，修长手指根根陷进乳肉，刺激得她几乎要呻吟出声。
  栗汀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会儿脸红一会儿发呆。心跳像错了节拍的鼓点，一声一声响得杂乱无章。
  忽然有人用力敲响了她房间的门。
  她坐起来，脸上的红晕慢慢褪去。
  隔天栗汀没去上学。她烧得迷迷糊糊，拜托母亲给班主任打了电话请假，倒头就睡。
  梦境杂乱无章、光怪陆离，不时出现一些淫靡画面，关于她，也关于沉椋。但这些梦都没能继续下去，客厅里的声响固执地要把她的意识拽回现实。
  少女慢慢把被子盖过头顶，四肢蜷缩起来。
  两天之后，栗汀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收拾妥当，按时去上学了。同桌抱着她一顿大惊小怪，又把几张试卷塞给她。她收拾好桌面，悄悄往身后望去。
  巧的是沉椋也在看着她。
  栗汀心里一跳，迅速扭过头。几秒钟后她再慢慢向后看，又和他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少年朝她露出微笑，那双眼睛还是好看极了。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意味深长，让栗汀窘迫地晕红了脸颊。
  两人之间似乎有了某种微妙的默契。栗汀感冒还没好全，晕晕乎乎之间尝到一丝窃喜。
  平静无事地过了一天，晚饭时栗汀胃口不好，拒绝了同桌一起去食堂的邀请。她盯着课本发呆，又看了看手机，接着就被人轻拍了一下肩膀。
  “身体恢复了吗？”
  少年站在灯光下，向她微微俯身。两人隔得不远不近，栗汀反而心里有点痒。
  “嗯，已经不发烧了。”
  她诚实地回答，同时觉得自己不太正常。眼前这个人已经暴露了他危险的另一面，她却不怕也不逃，甚至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那就好。”
  沉椋浅笑，神色温柔而真挚。栗汀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他的脸，心里却渐渐轻快起来。
  “你是不是有事要找我？”
  她主动问道。
  “是，不过在这里不好说……去个别的地方？”
  栗汀点头，从椅背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围巾。
  两人去了图书馆一楼的咖啡店。这里座位之间隔得远，晚饭时间人也不多，确实适合接下来的话题。
  栗汀一边想一边坐下，沉椋则去前台买饮料。
  “谢谢。”
  她接过那杯热可可，差点被烫得扔了杯子。沉椋一愣，迅速伸手抢救。他的手指和她的碰在一起，温热的触感又让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你这么紧张？”
  他似乎觉得好笑，眯了眯眼睛。栗汀羞于承认，奋力摇头。
  “没有！……”
  “嗯，其实我觉得你胆子挺大的。”
  沉椋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咖啡，微笑着看她。
  “为什么？”
  栗汀更紧张了。他的语气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尽管他看上去还是温柔得要命……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惊得差点又扔了杯子。
  “我从没见过有人会在教室里自慰，除了你。”
  “你怎么……怎么会知道？”
  栗汀惊慌之余下意识追问，又猛地捂住嘴。
  “有一次想回来拿书，看到你一个人在教室里。是晚自习结束后，对吧？”
  少年压低声音，表情一成不变，眼中却有隐秘的愉悦。他紧盯着她布满红晕的脸，继续说:
  “栗汀，要不要试试和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