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四，讨债公司

  袁饶雇佣的这个公司实际是个讨债公司，双方在网上达成协议，袁饶并支付了预约金，虽然双方没见过面，但，背后可是活生生的人。
  这个讨债公司属于不能公开、见不得光的公司，政府不允许开这样的公司，所以这个公司也没办公地址，属于“皮包”中的“皮包”公司，所有业务都是通过暗网开展……
  这个公司从“开业”到现在就接过几个小活。
  第一个是替小学生“出气”，得到五百元的资金……
  一个小学生的爸爸不知道怎么捅咕的就上了暗网，看见了他们公司的业务，出于好奇，就联系了这个公司，没想到成了……
  他儿子在学校挺调皮的，有次被比他大的同学给打了，他很来气，但，作为家长而且还是个小领导，没办法出面，只能回家教育孩子不能受气，他打你就回击，往死打，不要怕……可孩子不是那样的，又被欺负过一次，这个爹很是郁闷，怎么办呢，很着急，也很愤恨，可惜啊，自己不能参与，打他孩子的同学家长他们很熟悉，自己也不能动手去帮忙啊……干着急……
  无意中他看见了讨债公司的业务，很吃惊，在当时的情况下，他想试试……没想到成了，通过讲价还价五百成交……
  孩子的父亲后来很高兴，那个打他孩子的同学被打住院了，终于替孩子出了气，自己的气也随之释放出去……高兴的好几宿没睡着，又请同事吃饭又请朋友聚餐的，好比孩子考上著名学府的升学宴。
  第二个活是跟踪怀疑出轨的老公。
  得到一千元的资金。
  一个少妇有一天无意发现老公的聊天软件一惊，奶奶的，老公出轨了……那个女的头像还很美丽，这个少妇既嫉妒美女又对自己的老公非常的生气，好几天都在抑郁中度过……越想越生气……天天琢磨聊天记录的内容，这事她没有告诉老公，也没有闹，而是要默默无闻的去找证据……
  聊天记录是这样的……
  出水芙蓉：“亲，你明早早点来。”
  老公：“好的，亲。”
  出水芙蓉：“你昨天来的太晚了，亲。”
  老公：“亲，放心吧，我明早早点去。”
  然后就是几个亲亲、拥抱的表情符号……
  少妇能不生气吗？都这样了？都亲了，抱了，这可不是约会一次两次啊，都叫早点来了，都急成啥样了，老爷们没好东西……生气，生气，真生气……
  她生气完无聊的上网，偶然蹦出个链接她就点了，是暗网的一个链接，她看到讨债公司的广告很兴奋，然后联系到了公司，也经过讨价还价一千元成交……
  最后讨债公司跟踪她老公一周，发现她老公就是网购，限时秒抢，她老公没抢着，那是他老公跟“出水芙蓉”这个客服的聊天记录，叫他明早早点来抢；一场误会！
  这少妇很高兴，一千元没白花，毕竟知道真相，老公是清白的，她又给老公做好吃的，又给老公买衣服把他老公弄的莫名其妙……
  讨债公司也很兴奋，没想到刚开业就来活，这生意虽然见不得人，但来钱快啊，今后一定要做大，做强……
  这个讨债公司的头头叫王来，刚从监狱释放出来，曾经一个游手好闲的人，但他有个特点爱看书，看的都是杂七八的书，什么《暗黑学》，《怎么能一夜暴富》，《你的未来就是富翁》，《怎么能赚一个亿》，《营销秘籍》，《我的未来不是梦》……
  看的多，就被洗脑了，就像自己是书里主角，我一定要发达，我就是未来富豪……
  王来实际点子不算好，他在小学毕业后，就出去当童工，由于城市对雇童工抓的严，他就在偏僻山村干活，什么挖药材，编制花篮，割柳树条子等等吧，都是苦力活……慢慢就长大了，很向往城市……
  自己揣着打工赚来的微薄现金，就来到了城市，他被城市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震撼住了……
  怎么还有这么繁华的地方？他眼睛已经使不过来的东张西望，被火车站前的骗子盯住，下场就是身上的钱都被骗光……
  他流浪街头，有时甚至蹲在饭店门口，等客人吃完了，他就捡客人的剩饭拿走吃点……就这样对付了一个月，他要找工作，可他农村来的，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在哪能找到工作，更主要初来乍到就被骗了，对任何人都有防备，戒备心理与日俱增……
  这天夜里，他拿着个小刀，劈个树枝，用小刀刻着树枝玩，这样能叫他回忆起在农村编制花篮的美好时光。
  突然，他看见一个比较瘦弱的女子，他动了歹心，他用小刀和树枝作为威胁的武器，他要抢劫……
  他刚大喊一声：“站住！抢劫！”
  还没明白咋回事的他就被打翻在地，在武打时从那女子包里掉出个证书，他扫了一眼吓坏了，证书上写着《全国散打冠军荣誉证书》
  最后进了监狱……
  出狱后他感觉应该攥点钱了，但，很难……他在一家装饰商店当搬运工，同时他也在做梦，做自己就是未来的富翁梦……
  他在网上就结识了同是狱中释放人员强子和倩倩。
  强子本人与名字正相反，他很瘦弱，尖嘴猴腮，很单薄的一个人，强子一点不强。
  他也是刚从农村出来，没见过世面，他看见别人在取款机提钱很感兴趣，这玩应好呀，插卡就出钱……
  就这样他就偷别人的银行卡，手法独特，没少偷……偷完半夜他到取款机插卡，可不出钱，急坏他了，对提款机一顿砸，还没砸两下就被抓了……到监狱他才明白，哦，原来卡有密码
  倩倩呢是城市人，长的很漂亮，但她处个对象是农村的，本来很恩爱，倩倩对他的男人很好，无微不至的关怀，马上就要结婚了……
  可什么都准备好了，这男人的老家来个女的，说是他对象，倩倩有些懵，最后知道原来他在老家有对象，倩倩这个气啊，气的接近疯狂……在不理智的基础上，她到男人老家把他家的羊都给毒死，这样进了监狱……
  倩倩不相信任何男人……
  三人从网络走向现实……在王来的带领下赚钱……
  王来观察着生活，观察着社会，发现社会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但没办法解决……
  强子跟小学生学会了玩游戏和上网，就这样王来叫强子在网上发布帮别人办事的信息，说白了就是讨债公司的扩大业务，只要有钱赚啥都干……
  工作地点就是个出租房内，工作设备是说不上几手的笔记本电脑，但绝对是二手以上……
  就这样开业了……
  没想到信息刚发出去，来活了，大家都很兴奋……
  就这样一单，两单的做了……
  赚钱太容易了，太刺激了……这工作咋这么好呢？
  正当大家兴奋之中，袁饶的杀人计划来了……
  大家都懵了……
  这可是人命啊，杀人就得枪毙……
  这事到底做不做？
  “我可不做，我还是处男呢，我还没有女友……”强子第一个反对。
  “靠，你就胆小，本身就是违法事，也不差这个了，这个钱多啊。”倩倩不以为然的说道。
  “倩倩，要不，咱俩在一起吧，叫我知道什么是男人。”强子好色的说道。
  “滚！”倩倩喊道。
  “你两能不能正规点，这是公司，咱们得像公司样。”王来很看不惯他俩说道。王来的手里拿着一本《亿万富翁是怎样炼成的》，
  王来审视着这个出租屋的房子，好像自己就是企业的大佬……
  “钱到账了吗？能不能是假钱啊？”强子怀疑的问道。
  “靠，要说你没文化呢，银行短信都来了，能是假的？”倩倩用瞧不起的眼神看着强子说道。
  “你们不能这么邋遢，咱们得有公司样，行不？”王来像是个指挥万马的将军说道。
  “老大，咱们真要杀人吗？那可事大了。”强子担心的问。
  “就你话多，听老大的。”倩倩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钱都收了，就得干了。”王来深思的说。
  “钱都到手了，干啥干呀？风险那么大，跑路算了。”强子说。
  “就知道跑路，跑路……小偷小摸的事干上瘾了？咱们是公司，要讲究信誉，顾客就是上帝，你懂个屁。”王来骂道。
  王来从椅子上站起来，“咔嚓”一声，可能是椅子多年没检修坏掉了……
  “咱们是公司懂吗？我在强调一遍是公司！信誉第一！顾客至上！才能有发展。”王来看着强子大喊道。
  “嗯，信誉第一，发，发展。”强子低头重复王来的话。
  王来没有看他，一直深思的踱着步……倩倩和强子都蔫吧了，眼睛一丝不苟的盯着王来……
  王来又来到椅子前坐下，椅子“咔嚓”一声……
  “不过，这生意危险性挺大的，值得研究研究……但利润啊，诱惑太大了！一百多万呢。”王来像自言自语又像对他两说道。
  倩倩和强子都睁着傻眼看着王来……
  “生意要做大，做强啊，这是。”王来盯住一点自言自语说道。
  强子和倩倩都没做声。
  “倩倩把书给我拿来。”王来突然说道，眼睛里出现“有志者事竟成”的光芒……
  “啊？什么书？”倩倩一愣说道。
  “《孙子兵法》”王来狠狠的说道。
  强子是不懂了，他也看不明白老大到底要干嘛？倩倩那是更不懂了，这是要打仗吗？还要《孙子兵法》？
  王来想看看《孙子兵法》是怎样用兵的，再一个怎样对付这棘手的买卖，得运筹帷幄，不能出事；他是想把事办了，钱到手，自己还能摆脱法律的制裁，一举两得。
  倩倩将书拿了过来，王来刚想看，又放下……
  “咱们得正规点，倩倩，你两每人提出一万块钱，把服装都换换，换成大公司那种，那种什么装了？”王来有些忘词的说道。实际他根本不懂叫什么服装，只是印象里有而已。
  “职业装。”倩倩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对，职，职业装。”王来重复道。
  “就这身我看挺好了，换什么职业装啊？”强子有点不理解的嘟囔着。
  “你懂个屁，做公司得像样子，一看你就是流氓打扮，谁敢和你合作？老大英明。”倩倩瞪了强子一眼然后高兴的说道。
  倩倩是不管那套，给钱买衣服还不买？傻子吗？
  “你两现在就去吧。”王来命令道。
  “我可不跟她去买，我自己去。”强子说道。
  “你真把自己当宝了，臭美吧，你，一会拿钱各买各的。”倩倩是很高兴，她早就想逛市场买衣服，机会来了，能不高兴吗。
  强子心思就是个出租房，也没公司，穿那么讲究有病啊？再说就是个面子有屁用，还不如实惠点呢……后来他眼珠一转，我到二手市场买套西服，剩下的钱自己就省了，行，真行，强子想到这也高兴起来……
  他们走后，王来翻了一遍《孙子兵法》然后思索起来……最后他仔细看钟文丽的照片……
  客户（袁饶）并没有给钟文丽的详细地址，叫他们自己去找，明天他要给客户（袁饶）视频汇报，他在想这个钟文丽在哪呢？这么大的城市要找到一个人，不是很容易的，所以，给了他拖延的借口……
  王来还在研究怎样去完成计划，而且不犯事……
  最后他坐在那个破椅子上睡着了……手里还得拿着《孙子兵法》
  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将“拿兵法做大事”的王来惊醒，他一看惊呆了……是倩倩，只见她穿个紫色短裙，黄色女士职业服装，脖子上围着丝巾，黑色高跟鞋……
  像换了一个人……
  王来高兴的点头称赞：“好，不错，有咱们公司的形象。”
  “呵呵！谢谢老大夸奖！”倩倩弯曲双腿谢道。
  “那个啥，称呼也要改改，不能叫老大，那都是跑江湖没文化人说的。”王来正严道。
  “那叫啥？董事长？老板？总经理？”倩倩很不在乎的说道。
  “哪个，哪个官大？”王来问道。
  实际王来也不知道该称呼自己啥，他是学着电视剧里人物称呼呢。
  “官都不小，就看你喜欢那个了。”倩倩一边脱鞋一边说道。
  “那就叫董事长吧。”王来挺起胸脯很做作的说道。
  “好的，王董事。”倩倩回答道。
  “我很懂事吗？”王来莫名其妙的说道。
  “那就看你自己了，我哪知道你懂不懂事。”倩倩一边走向沙发一边说。
  “不管了，电视都这么叫。”王来说道。
  这职称在他们眼里那就是想叫啥就叫啥……
  突然，门又开了……
  他两向门望去，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