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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厂花男友_分卷阅读_47

  他说着便吩咐左右将那两名宫女拖下去。
  “等等。”
  高暧出声叫住,转过头来问:“你不肯说,是要本宫亲口问她们么?”
  冯正一凛,抽着脸尴尬道:“主子息怒,不是奴婢存心欺瞒,只是这话……这话实在是……主子还是莫要理会的好。”
  这般藏掖着,定然是些不好的言语,高暧自然猜想得到。
  本来以她那万事不萦于怀的性子,也不会在意,可今日也不知怎么了,仿佛真的是因着瞧不过眼,定要问个究竟。
  “你不必顾忌,尽管直说好了。”
  冯正眨了眨眼,凑近些低声道:“回主子话,其实这几日宫里早有些言语,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奴婢也有所耳闻,说是……”
  他瞥眼朝四下里瞧了瞧,便又压着声音道:“说是当年先帝的慕妃娘娘还育有一名幼子,被秘密送出宫,养在夷疆,如今已长大成人,心怀怨愤,意欲篡乱天下,数月前的夷疆之乱便是……”
  说到这儿,见自家主子脸色大变,当即顿住,没敢再说下去。
  这事明明已经揭过了,怎么突然又被翻出来,还弄得宫内人尽皆知?
  想起昨日皇上私下里说的那些话,她更是心惊肉跳。
  原来那不过是故意试探自己,无论怎样回答,只会令他更加生疑,说不定此刻早已私下里派人去夷疆查探究竟了。
  惊惶之下,便又道:“你接着说。”
  “这……奴婢不敢说。”冯正抬眼看看她,抽着脸嗫嚅起来。
  “你直说便是了。”
  “是,还有传言说主子与大夏国朝气运相克,自从回宫之后,先是误了和亲,致使与北方崇国龃龉,其后国内天灾不断,盗匪四起,又有夷疆之乱,太后娘娘一直凤体康健,如今病了月余却也不见好,这些全都是因主子而起,还有……”
  “还有什么?”
  “呃,这个……传言说,当年先帝之所以要将主子送出宫去,便是为此。”
  冯正说着,又赶紧道:“这都是些虚妄之言,连陛下和太后都没说过一句话,主子又去管它做什么?奴婢已吩咐下去,哪个若再敢提起半个字来,便割了他的舌头,主子尽管放心好了。”
  高暧木然笑了笑,却没言语,转过身来,有些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翠儿怨着眼冲冯正一瞪,便跟上去双手扶住,仿佛生怕她会撑不住突然摔倒似的。
  待走得远些了,才低声道:“公主,奴婢之前……”
  高暧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心头烦乱已极。
  不管那些欲加之罪有多么牵强,但却实实在在都发生了。
  或许传言真的不假,自己的确是个不祥之人,若不然,也不会自幼便被丢在庵堂,甚至可能连母妃的死,也是由自己而起。
  回到寝殿,茫然坐在妆台前,望着那只木箱呆呆出神。
  翠儿几次开口安慰,她只是不言不语。
  过了好半晌,冯正来报说宫轿来了,她才长叹了口气,让翠儿替自己梳妆,换了套衣衫,起身出门。
  一路静静坐在轿中,心头却是汹涌翻腾。
  其实她并不如何在意自己,反倒是远在夷疆的那个孩子让她心急如焚。
  倘若他真的被发现了,结果将是怎样?
  一念及此,高暧便觉那颗心猛地被揪紧,胆战心惊,坐卧不宁。
  入宫这数月以来,即便是那次深陷敌城,也从没让她如此恐慌焦虑过。
  现下该如何是好?
  她实在没了主意,不由得便想起了徐少卿。
  只要那个人在身边,即便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却能让她觉得安心,至少不像现下这般彷徨无计。
  一路烦乱着,不久便来到了清宁宫。
  高暧下了轿子,沉沉地踩着台阶向上走,将到殿门时,却见引路的内侍忽然顿住了脚,转了个身,谄声道:“奴婢见过督主大人!”
  第39章 唤胭萝
  那一声“督主”如同平地惊雷,穿透了笼在心头的重重阴霾。
  霎时间将高暧从沉郁中惊醒了过来。
  侧头看时,便见那曳撒飘飘的身影由远而近。
  高暧蓦地里一阵欣喜,方才还念着他,没想到这一刻便遇上了,难不成是菩萨显灵,偏就成全了她的念头?
  正这般想着,那身影却忽然顿住脚,在相距四五步远的地方站定了。
  “臣徐少卿,见过公主殿下。”
  他打躬说着场面话,语声也是平平的,不起半分波澜。
  这副早已生疏的正经样让高暧有些不惯,只觉那满腔的悸动凭空滞了一下,随即便想到他是顾念着此刻的场合,当下便也端着身架,点头应了声:“厂臣免礼。”
  说话时,偷眼看过去,见他称谢直起身,面上仍是波澜不惊,但眸中那点挑惹的笑意自己却瞧得再分明不过了。
  她只觉耳垂微微一热,赶忙定定神,心中却耐不住,急欲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惶急无助,想了想,便又故意问道:“厂臣今日没有公事么?怎的一早也到这里来了?”
  徐少卿拱拱手道:“今日正是太后娘娘召见,臣不敢耽搁,所以一早便赶来了。”
  说着便又顺手朝殿门一比:“公主请。”
  那引路的内侍甚是乖觉,也不多言,当即识趣地让到旁边,交由他领着高暧进了清宁宫。
  高暧见他不着行迹地支开那内侍,心头一宽,待离得远了,廊间又四下无人,终于忍不住凑近低声问:“厂臣可也听说了么?”
  “听说什么?”
  他脚下不停,步子迈的却故意缓了些。
  她没留意,只瞧见那双狐眸中那点笑意更甚,纤薄的唇角也微微挑了起来,似是明明知道自己所指的是什么,却浑没将自己急迫的样子瞧在眼里。
  都火烧眉毛了,这人怎么还是不温不火,一派云淡风轻的?
  她心念着弟弟的安危,连常年修持得来的清静之心都乱了,便咬着唇,有些幽怨地道:“厂臣耳目明达,定然知道我说的是宫中近日的传言,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公主这可是冤枉臣了,臣是奴婢,就算猜到了,也须谨慎些,不好妄猜主子的意思不是,怎么能叫明知故问呢?”
  连那诸般逾礼言行都做了,居然还能坦然说出什么“须得谨慎些”的话来,方才那一本正经的样儿果然是假装的,这会子只会惹人羞恼。
  她不由垂下头,暗地里替他脸红。
  却不料他俯下头来,贴在耳畔又道:“再说臣也算不得耳目明达,若不然怎会连公主的乳名叫做胭萝都不知晓呢?”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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