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以命换命

  “臭丫头啊，你终于问到重点了。这正是我之前要跟你说的，被刀疤丑男人打断了。”天书冷哼一声，甚为不满。
  “异能呢——就是基因突变，人类具备了超自然的能力。”
  不等乔小池继续询问，他又补充道：“大抵分为四类，精神，肉体，神秘系和诡异系方面。再细一点分类的话，那就涉及到元素，操控以及区别于这两者的特殊能力。”
  “再详细点，风雨雷电以及光和暗属于元素，金木水火土以及一切可见可操控的则属于操控范围，隐身，读心，复制等等则属于特殊能力……”
  语气慷慨激昂，如雷贯耳，劈里啪啦，好似永远没有终结。
  “比如说你的异能无效化属于神秘系的特殊能力，至于刀疤丑男人的则是操控范围，至于你面前的这个家伙也是属于操控范围。对了，那黄裙少女的治疗能力属于神秘学范畴。”
  太过专业，乔小池听得很无趣。大脑嗡嗡作响，头痛不已。
  “说简单点。”她用力按了按太阳穴，这才舒缓了些许。
  “哦，所谓异能就是超出大家对自然认知的范围。这个世界中异能人很多……”
  “很多？”乔小池惊讶。
  为何她所看到的人都是平凡的？若非血煞出现，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异能人的存在。
  “当然。”
  天书转而安慰：“不过你不用担心，平凡人还是居多的。相比之下，异能人就显得少了——所以在普通人中，你算是比较牛逼的存在。”
  乔小池：......
  普通人没有异能，她要异能无效化，何用？
  “臭丫头，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刚刚这风刃男人并没有出全力。你最好溜！即便你具备异能无效化的本事，按照你现在的精神力，实力来看，只能无效低等威力的异能。这风刃男人是个厉害角色，一定藏着大招。”
  乔小池沉默，不答。
  她正有此意。
  她是来救人，而非来送命。
  “你究竟是谁？”对于乔小池的戏谑性回答，风宿甚是恼怒。
  今日，此地，此时，如此奇特异能之人，他定要问出个所以然。
  这也是血煞纠结根源之所在。
  乔小池觉得心累。一个个的，怎么总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再问，她就要自我怀疑了。
  “大美女。”少女双手摊开，一脸无奈，重复回答。
  这副姿态落在风宿眼中，却是讥讽，戏谑，明晃晃的挑衅。
  他冷脸，强制暴怒，逼迫自己冷静，再思考一瞬，咬牙切齿。
  “我不喜欢滥杀无辜，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作没看过你，放了你。”语气饱含浓浓施舍之味。
  “我要带走他们。”乔小池并不退缩。
  “不可能！”刚刚冷静的心被激怒，竖发男人大喝。突然……
  “啊！”乔小池惊叫一声，“b——b——boss，你——你怎么来啦？”右手指向风宿身后方向，做出一脸惊恐害怕模样。
  对方果然中计！
  趁着风宿回头的空档，乔小池迅速抓起空的手，不管后者是否愿意，拽着就跑。
  至于血煞，她相信，只要不是个傻的，不用她拉，也会跑。
  然，空的强烈挣扎，反抗，决绝，不甘，让乔小池哀己不幸，回头，怒斥。
  “你不想活了？”语气微重。
  “我——我我……”空那毫无焦距的双眼左右躲闪，最后转头“看向”身后，哭诉：“大哥哥没有走，我不走。”
  乔小池听闻，回眸。果见憨傻大个跪坐在原地，傻笑着，看着她和空的方向，面露解脱。
  他为何不跑？
  他想死吗？
  她错了，血煞这家伙就是个傻的，当真不会跟着跑。
  乔小池微征，停下脚步，松开手。
  看着那义无反顾，奔向血煞的娇小背影，那般脆弱，好似一击就倒。脑海中，却是少女坚定不移的神情。
  乔小池怒其不争，甚是不甘，狠狠跺了一脚，长长叹息一声，折返，快步跟上。
  她伸出双手，分别拽住血煞和空。
  “血煞，你和我们一起走。”
  “不，我不能走。”他用力掰开乔小池那坚硬有力的手，转身，看了一眼风刃之上，已然回神，双眼微眯的竖发男人，再看女人。
  “之前追杀你，是我不对。请你看在空医治你的份上，将她带走。只要我死，那么风宿就不会为难你们的。”
  语气极尽祈求之意。
  血煞跪坐在地，双臂无力，垂搭在两边，并没有理睬跪坐着的空，嘴角冷硬，微张，颤抖，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终是闭口。
  较之之前，嗓音更加嘶哑干裂，好似磨砂纸擦过黑板一般，刺耳，难听。
  透过那乱发缝隙，乔小池看到男人双目闪烁着晶莹，如此卑微，如此痛苦，却又如此真诚。
  乔小池点头。
  得到保证，血煞嘴角上扬，放了松。这才看向空，态度强硬。
  “空，乖，跟着她走！”命令，不带一丝回旋余地。
  不等少女回答，他看回竖发男人。
  “只要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不会迁怒其他人？”
  即便他未曾和风宿相处过，可也听说过这人的脾性端正，行事风格较之其他异能者，更为正派。忠诚，若非逼不得已，绝不会牵怒于他人。
  血煞在赌，赌自己的命能换空的安全，赌风宿的品性正直。
  风宿面色严肃，思考片刻，继而点头。
  “只要你死在这里，我便能给boss一个交代。”
  似是解惑，“你放心，我会将你的尸体交还给你身边的这个女人，至于其他人……”他眉头紧皱，似是在纠结，在挣扎，却只是一瞬。
  他看了一眼空，又将目光落在乔小池身上。那一眼，意味深深。
  “今天，我只看到你一人。”
  听闻此言，血煞那被疤痕上下贯穿的右眼眯了起来，心中大石落地。
  从未有过的轻松，以及……浓浓的不舍和绝望。
  他要死了！
  不能再陪着空了……
  没有他在身边，这个傻丫头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呢？会不会在每年雨纷纷的清明时节，看望他的墓碑呢？她会不会难受，失落？
  真不想离开她啊！可是……
  血煞苦笑一声，忍着剧痛，颤抖着，吃力地抬起空那布满鲜红的右手，缓缓抚上右眼之上的刀疤。
  “空——你看不见我——但是你要记住，你最爱之人的右眼处有刀疤——”
  粗哑干裂的声音哽咽，不语痛苦，不话悲伤，不说诀别。
  湿润的眸，通红的色，不舍得死死盯着少女那双没有焦距，却是世间最纯真的美眸。
  “空，我们就到这里吧。忘记我——你要好好活着——我会在天上看着你，继续保佑祝福你。”
  “不！”少女大叫一声。
  “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大哥哥——血煞，我不走，求求你，让我陪着你，好吗？我没有朋友——没了你，我会孤独，会痛苦，会生不如死——求求你，让我们一起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