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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赊美人心_分卷阅读_78

  试问哪个男人学了这功夫能忍住终身不娶妻生子近女色呢,那耳日根练的再好只能看不能用,对男人而言这简直天大的讽刺了。
  何况一朝没忍住,就会将自己将近一半的精气平白送了别人,着实吃了天大的大亏。
  站在女人立场,也不得不吐槽这功法别是女人创出来变相虐男同胞的,可当有人真将精气过给别人,那个人还是自己,她却有些笑不出来了。
  想了想,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的,这让她怎么办好呢?好像欠他的是越来越多了。
  ***
  谢大人早已习惯将檀婉清生活起居一手掌控,也许他并不会真的去干涉她要做什么,但是却一定要知道她做了什么。
  显然,她暗地里向赤脚大夫打听关于童子功的事被他知道了,谢大人听到手下回报时,还停顿了下,昨日见她感兴趣,不过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她这般在意,今日就迫不及待的找人打听此事?还是向一个赤脚大夫,虽然那大夫已过四旬,可这个是女子随便可以打听的事吗?
  越是接触他越发现,檀家这个掌上明珠表面看着温婉顺从,可有时胆子大的很,连他都被惊吓过,还好自己时时盯着,否则还不知要做出什么逾越的事。
  谢大人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意他的祖传功法,但在看了那页杂记,再看心思又重了些,脸上又带了丝疲色的人,略一想,也总算是明白了。
  他知道她心思一向剔透玲珑,不过提个头,她就已经猜到结果,前些日子才到处问自己的先天之症,今日就已自己将缘由猜得八九不离十。
  谢大人也揉了揉额角,女人太聪颖实在不是件好事,可若真个呆呆笨傻的,他又不一定喜欢了。
  想及此也不知是第几次叹气。
  但到底害怕她多想。
  她心思重他是知道的,自己若不开口解释,她恐怕也只会藏在心里,不会再提及此事让他难过或难堪。女人太懂事真不是件好事儿,他倒宁愿她朝她撒娇即使是有些小性子,可是若有人天天对他撒娇使性子,他却又未必会喜欢。
  这辈子也算败给她了,无论是样子还是神情或者举止间,如处生得都是他心里面想要的样子,每每都让他毫无办法,不仅时时记挂在心,也更狠不下心。
  所以,晚上看到她对他露出笑容,与隐藏很好的那一丝未休息好隐隐的憔悴,谢大人只觉得心都疼了,急忙走上前将其搂在怀里,义正言辞的将修炼的童子功解释了一遍。
  “那书上说的……”她瞅着他神情问道:“可都是真的?”
  谢大人双腿分开坐于床边,将她抱坐在腿上,手下轻抚着那大把如缎子般的青丝,沉吟片刻,才看着她道:“只有一半吧,功力虽然多少会失去一些,但勤加修炼还是可以练回七八成,功力不足枪术也可弥补,对我而言并没有多大影响。”见她仍轻蹙眉尖,他抬头摸了摸她脸颊,让她看着自己:“而且,我总不能终身不娶妻生子。”
  檀婉清将颊边的手指握在手里,这种恩惠已不是俗物可以补偿的,对她来说真的太过贵重了,不知自己有什么可以赠还的,所以即使听了解释,心下根本没有轻松多少。
  谢大人见状将人搂的更紧,怀里人静静趴在他怀里,温驯的不像话,可谢大人心里却很急,他想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可是又不知如何表达才好,“急死我了,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会终生不娶,可是,我遇到你了……”说完他犹豫了下,才在她耳边轻声道:“其实那年,你在马背上打我之前,我就喜欢你很久了,虽然打我的时候我又很恨你,可是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你,我……”
  瑞珠和钰棋端着晚饭进来的时候,见到自家小姐和大人两个人脸都红红的,见到两人进来,都不由自主的咳嗽了两声。
  晚上钰棋夜里起来,按着时间提着壶热水放到小姐门侧的时候,还听门内隐隐传来的声音,听得嫁人多年的钰棋脸也不由红了红,暗忖谢大人平日稳重,应该不会闹小姐闹的太过吧,不过他们终于合好了,自己也总算能安心下来了。
  放下了心头大石,钰棋这才合了合衣服,回了房间。
  早上檀婉清起床后,目光朦胧的看着谢大人正弯腰在给自己套绣鞋,忽然有所感悟,觉得,遇到这个人,可能是自己一世,不,两世最最幸运的事了,若她真的弄丢了人,这辈子恐怕都要活在后悔之中。
  她低头揉了揉眼角,然后起身向他轻轻走过去,慢慢地自身后抱住他的腰。
  他一顿,伸手握住合在腰间的葇荑,片刻后才回过身,只见身后的人眼角微微发红,搂着他带着一丝撒娇的闷声道:“我们回家吧。”
  家?
  谢大人一丝错愕后,眼神瞬间变的幽亮起来,他用手臂紧紧搂住正贴在他胸前的人,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冰块终于被他捂热了,不枉他长久以来费尽的心思,他低头回道:“嗯,我们回家。”说完便寻了那色嫩内鲜的樱桃红唇瓣,轻轻吻了吻。
  第一百零三章
  卫安外城墙已大致修葺完成, 正在各处屯堡建壁设垒,天气转暖后,外城难民已被安置于城内,因耕种时节大片荒田之上熙熙攘攘一片繁闹景象, 年冬铁匠窑制出的大批农具终于派上用场,虽耕牛数量稀少, 每户三四日才能借用一次, 好在人力还算充足,耕种的进度倒也并不缓慢。
  春耕时节百姓体力消耗大, 口粮又是重中之重,也是迫在眉睫之事,之前在京城带回的大量财物银票已全部用在了修建外城墙上, 如今城墙修立起来,那些银子也所剩无几。
  谢大人这些日子奔波不轻, 加上牵挂某人,之前两人又闹起脾气,后来两边跑人也跟着瘦了些,不过总算没有白忙, 卫安周边的土匪乱民已经绝迹,鞑子游骑居无定所,以战养兵的战略算是废掉, 只能想办法书信让手下向益州共它几处大小城池借粮以度过眼前的难关。
  大概是见卫安的外城墙修建完成,荒废的土地有望收成,这粮竟比他想象中要好借的多, 借粮草时邻城一些将领官员也有主动交好的意思。
  卫安守备谢承祖麾下,除去兵马吃用,加上上千难民吃吃喝喝,本来就不是一笔小数目,光靠借粮恐怕也是巨债难还,就算秋后满仓粮草,还完也要捉襟见肘,谢大人招集将领商议之后,决定将外城规划好却未修建完成的各大商铺客栈提前卖出一半,可缓解卫安财政大把的压力。
  卫安的各大名号的粮商米铺油盐布坊的大商贾,自修建起外城墙后,便看中了城外那片肥肉,之前见不着守备大人,有银子花不出去,正急得抓耳挠腮,谁知不久后便直接往外卖了。
  这些商贾各大分店开满了各个城池,手里别的不多,积下的银钱却是不少的,买块地建铺子并不算什么,虽然地价儿比别处高了些,可耐不住卫安守备的名号,卫安的地理位置,卫安的重兵把守,重要的是在这里做生意安全的很,且铺子地儿就那么多,可是狼多肉少。
  手中回拢了大量财银粮草,只要能熬过最初耕种的苦春三月,入了夏后鹰飞草长,漫山遍野的野菜野果,地里再种些菜蔬,没粮也饿不死人,谢大人此刻也总算松了口气,只要撑到秋收,最难的时候就过去了。
  他也总算有心思将来接了回来,不用再两边熬着心血了。
  有心的官兵很快就发现,北城巽隅谢大人平日有些冷清的府邸开始有人忙碌起来,除尘清洒打招干净,又清理了荒废许久的池塘,挂上了带着喜色的幔帐,谢大人本也十分精神,进出脸上也带着以往没有的喜色。
  有知道内情的,清楚这是大人终于准备娶人进门了,从早到晚便暗搓搓的想着什么时候能喝上喜酒,要知道大人的喜宴必然热闹,好酒好肉必不会少,肯定会大吃一顿,天知道他们多久没大口吃肉了,想想怪馋的,何况还能看看谢大人的娘子,听说生的可是绝色,卫安都很少见的美人,大人养在宅子里,愣是不让人多看一眼,到现在也没有几个人亲眼见过。
  可惜这顿喜酒注定让他们失望了。
  谢大人这人说好听点是低调、不喜张扬、公私分明,说不好听了,那就是肚子黑。其它的事儿他倒不在乎分享,如果是在乎的就不一样了。
  想闹洞房?下辈子吧!他连机会都不会给。
  何况自己护着的人好不容易怀了一胎,正需要静养,不藏起来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任人围观?
  所以最后,大家所有人都知道大人要娶妻了,礼也过了,喜酒也喝了,喜宴请了几个镖头与自己这边几个将领意思了一下,大家还是连夫人毛都没见着。
  不过大人昏礼那天大家还是很高兴的,因为上到将领下到小兵,每个人都分到了大人自掏腰包的一小坛贴着喜字的米酒,难民则每户一小坛,并且每人分到了一小条肥肉,半斗米或半斗面,每户人家还能分到几块芝麻糖及一些糕点,且没有要任何人的送来的贺礼,也因此谢大人将剿匪时积下来的一点银两也花了个一干二净。
  可把所有人都高兴坏了,尤其是进驻到卫安的军户人家,对谢大人更是感恩戴德,好话自然不要钱的往外撒,皆是真心实意。
  ***
  元正居士的夫人正帮他整理八宝桌上庚帖,元正居士当年会试考中贡士,可惜朝中官位人满为患,人浮于事,机遇一般加上他一直未能再进一步,人过中年便索性隐退下来,在夫人家乡卫安落脚。
  或许他在文章上略逊同期进士,但在医理与五术方面则较为精通,这些年门下弟子也不少数,除去平日教习弟子外,也会接一些合婚庚帖。
  前两日卫安守备大人差人送来两张婚贴,只给了名字和生辰八字,祖宗籍贯一概全无,这就是走个过场,元正居士也未犹豫的大笔一挥,给二人写了婚贴批了天作之合。
  这日元正居士的夫人便拿起了那两张庚帖看了又看,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元正居士的夫人待在他身边,夫人又是个脑子灵巧的,虽然没学到骨头,可以懂些皮毛了。
  她手中拿着一张名字是沈珍珠的庚帖“咦?”了一声,向案桌前正疾书的元正居士道:“夫君,这可是守备夫人的生辰八字?这八字可是写错了吧?”
  元正居士笔下一顿,随即将笔搁至笔搁之上,才问道:“夫人可是看出什么了?”
  “夫君,这沈珍珠的出生地是益州的农户人家,可这八字却对不上,若未写错,这八字不是王爷之女,也是重臣之后,父母禄权科皆是自身贵气,又是近贵之人,这样的八字怎么会生在农家?恐怕出生起便是珍馐美馔相喂,如抱宝怀珍仍受长辈宠爱的人啊。”
  元正居士脾气极好,此时笑眯眯的抚着胡须问道:“夫人可还看出什么了?”
  居士的夫人对自己丈夫的性子早已习以为常,便坐在案旁的圆凳上,取了一只细毫在纸上在纸上划了划,然后吸了口气:“这女子的八字来看,癸丑年份在劫难逃,应是香消玉损在这一年份,不过,癸丑已过……”元正居士的夫人手指在指线上点了点,也有些疑惑,不知自己的推论是否准确。
  “那你可知此女应在什么劫难上?”
  居士夫人皱眉,她在五术上不如夫君,推论起来也有些困难,推了又推才道:“癸丑年父星晦暗不明,女子在家从父,恐怕是受父连累,难道是家道中落?”
  “此女母亲如何?”
  “母女缘份浅薄,应该在她幼时离世。”
  元正居士点点头,夫人虽然看的浅了些,可也心思细腻,推了个八九不离十。
  随即他道了句:“此女这一劫已经过了。”说完重新拿起了毫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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