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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木叶众生百态(2)

  某天,正盘算着如何搞团藏的风岚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叛逃之后,自己的家肯定要被暗部查封,那她那些珍贵的绝版小黄书,岂不是要就这么不见天日了吗???那多可惜啊!简直是暴殄天物!
  于是风岚就想出了一个歪招:把她的那些绝版收藏,都寄存在卡卡西家!
  说干就干!
  风岚三下五除二就把她心爱的本子打包好甩肩上,拉开家门,风风火火地往目的地赶去。
  夜色浓沉明月皎洁,风岚披星戴月,踏着一地的清辉,大摇大摆地就来到了卡卡西家,丝毫没有半点儿擅闯民宅的自觉。跳窗撬锁,麻溜地就翻进了某不良上忍屋子。她动作老练、气定神闲,一看就是不知道练习了多少次的惯犯。
  屋中漆黑一片,卡卡西似乎不在家。风岚随意四下扫了一眼,没怎么细看,就解下背上的大包袱丢在地上。她没开灯,借着清朗的月光,将那垒得半人多高的书,按照顺序一本一本放回了空荡荡的书架。
  “啊,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把书还回来啊!真是难得啊!”
  懒洋洋的声音突兀地在身后响起,回荡在黑暗的夜里,莫名有几分凄幽,却是十分契合恐怖片的气氛。
  风岚头也不回,反手就把手里的书往身后拍去。
  “哐当!”
  书脊砸中硬物的声音响起,风岚此时才不慌不忙地转身,佯装惊讶道:“啊,是卡卡西老师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难道不知道,是不可以随意站在忍者背后的吗?”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显得那份强装的惊讶都那么漫不经心,做作得要命,堪称忍斯卡影后宇智波风岚最十分不走心的一次表演。
  卡卡西:“……”
  面对风岚的敷衍,卡卡西也很无奈,他揉着脑门的肿块,深深地叹一口气,耷拉着死鱼眼道:“这是我家,你出现在这里才奇怪吧?”
  “我还书,有什么奇怪的?”风岚说得理直气壮,然后又摇头晃脑,自以为很有道理地说道,“再说了,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啊不,这根本不是你能看的书啊!”卡卡西无力吐槽,“就算你结过婚又丧了偶,还是不能看。”
  风岚拿手指顶着书,在手里百无聊赖地转了起来,不以为然地朝卡卡西翻了翻白眼。
  哟!这档子破事儿他还记得那么牢?小心眼的男人。
  心不在焉地鄙视着卡卡西,她手上一个不稳,厚重的书本试了平衡,顿时往一边倾倒。风岚下意识地伸出两手,猛地将书合拢在掌心。
  书页翻飞,又被她“啪”地一掌拍合,气流逆冲,将夹在书中的薄片吹出,如浮羽在空中悠悠荡漾,仿佛翻出了年久岁深的积尘往事,在人静更深的此时拨云掀雾、重见天日。
  “咦?这是什么?”风岚伸出两指夹住那片薄纸,好奇问道,“你收到的旧情书?谁写的?”
  等她仔细端详时才发现,这不是什么卡卡西背叛带土的隐秘情史的铁证,而且一张缺了角的老照片。风岚挑了挑眉,微微有些讶异,照片上的人她虽未谋面,却也是熟悉非常的。
  “啊,我一直在找这张照片子,原来在这里啊……”卡卡西微微俯身,从风岚身后凑了上来,目光落在照片上,怀念而哀伤。
  “这是宇智波带土吗?”风岚微微侧头,斜目看他,“那个给你写轮眼的人?”
  “嗯。”卡卡西轻轻应了一声,语气有些飘忽,似乎仍沉湎于往日如朝阳般虚幻而柔软的时光,“这张照片是带土牺牲前半年照的。带土,和……他的父母的全家福。”他的语气中有一瞬不明显的停顿,似乎在斟酌这样的措辞是否合适。
  风岚听出了他的犹豫,却没太过在意,只转头回来仔细看那照片。这张相片只有下方的三分之二,断裂的边缘亦有烧焦的痕迹,不知道是哪次战乱造成的。这样的构图,让原本立于中下方的带土成了整张相片的重心,让人极其容易忽略他身后站着的两人。
  他们的容貌亦随着照片缺失的部分不翼而飞,只从衣着上勉强分辨出是一男一女。带土的母亲半侧身贴着他站着,一手放在儿子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随意搭在小腹上。父亲则以一种守护者的姿态挨在他妻子身边,亦伸手搭着带土的肩。少年那憨傻明快的笑容几乎穿越了岁月泛黄的印迹,迫不及待地向世界宣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氛围。
  风岚困惑非常。
  带土不是从小就父母双亡,跟着奶奶长大的吗?这怎么又跑出来一对父母,还在带土这么大的时候?
  不懂就问,风岚转向了在场唯一一个可以询问的人:“那,带土的父母现在在哪里?”
  “他们三人都在另一个世界。”卡卡西的声音轻似飘落于秋水寒潭的无声落叶,泛不起一丝的涟漪,丝毫也不惊扰亡者的安宁,“儿子和丈夫的死讯先后传来,带土的母亲那时……她悲痛过度,也一起去了。”
  风岚摸了摸脑袋瓜。好吧,这虽然跟她所知的带土的身世有所出入,但四舍五入,也约等于“孤儿”了吧。
  “其实,这张照片上还有一个人……”
  卡卡西幽幽的声音自耳畔传来,似解开了一声被光阴尘封的叹息。
  风岚转过头,见卡卡西正专注地看着自己,那沉甸甸的目光,似透过她凝望某个人遗留的残影。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卡卡西是那样的陌生,仿佛所有被他洒脱外表掩盖的痛苦与黑暗都在此刻肆无忌惮地释放。但不过片刻,所有外露的情绪都被他敛去,卡卡西又恢复了平日里散漫平和的表情,笑眼弯弯对她道:“不过,失踪了这么久的照片竟然被你找到了,不得不说,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
  风岚被卡卡西弄得一头雾水,又仔仔细细看了下照片,咕哝道:“哪有第四个人?你特么考我眼力呢?缺了这么一大块,找毛线第四个人啊……”
  卡卡西看着风岚这副嫌弃又较真的表情,笑得宽和。
  “不过,卡卡西啊……”风岚纠结了半天终于想起一件事,斜着半月眼鄙视道,“你看小黄书时还对着你基友的相片,还是全家福……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啊!!!你特么那时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风岚冲着卡卡西咆哮。
  卡卡西:“……”
  “这本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书……”卡卡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力辩解道。
  “真的吗?我不信。”风岚对卡卡西试图挽回自己形象举措嗤之以鼻,将书翻到封面。只见书封上,写着几个大字《忍者该如何死去》。
  风岚:“……”
  “咳,我什么都没说。”风岚清了清嗓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揭别人伤疤,是很不厚道的,风岚虽然时常以怼卡卡西为乐,但是也知道什么是不能开玩笑的。
  “啊,没关系,我毕竟也是年轻过的啊!”卡卡西倒是不在意,依然微笑道,“年轻的时候,什么书都看过,不要太在意。”
  风岚翻翻白眼,心想,这可不是年轻人会看的书。
  “既然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张照片,你就好好收着吧。”风岚把照片递给卡卡西,打算赶快把事情了结,回家睡觉。
  “既然是你找到的,还是你收着吧。”卡卡西却温和笑着,轻巧地把照片又推回给她。
  风岚皱了皱鼻子,为啥她收着啊?她和带土有什么八竿子打得着的关系吗?
  但想到自己以后进了「晓」迟早要和带土碰面,手里多一样关键道具,说不定能开启支线剧情呢?
  “好吧。”风岚回答得干脆,“那我就收下了!”
  风岚将照片揣在怀里,向后纵身一跃跳上窗台,对卡卡西挥手告别:“那么我先告辞了。晚安!你也早睡,不要看小黄书看太晚,要注意身体啊~~”
  风岚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随后便翻身消失在了星辉满耀的夜幕中。
  那是卡卡西最后一次见到风岚,那个机灵、顽皮、自以为是,却又内心柔软的熊孩子;取而代之的,是木叶b级、「根」部s级叛忍宇智波风岚。
  他没有机会见证日向家的那场夺权大戏;也没有亲眼目睹发生在「根」总部、那场所谓的宇智波风岚的「封神」之战,但仅凭折损近半的「根」部战力,以及团藏那铁青近黑的脸色,可想而知战斗的惨烈。
  传闻,「根」总部地面上的积血,幸存的人员花了三天才洗净、血腥气近一周才渐渐散尽。
  然而就是在这样惨痛的代价之下,风岚仍得以全身而退,在众人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中成功出逃木叶,一举推翻了所有对她的定性评价。就连一向对她真正实力有所疑虑的他也为之震惊——他以为,她最多能和佐助平分秋色。
  他到底是低估了他。
  但回头想想,卡卡西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丫头。时至今日,他才猛然察觉,如果说佐助是一目了然的黑暗,那么风岚就是望不到尽头的无底深渊,凝视之时,只能感到空茫与未解的恐惧。
  而对于日向家的那场变故与「根」的遇袭,木叶高层皆讳莫如深,保持着神秘而诡谲的缄默,任流言蜚语肆虐,也要将真相在众说纷纭之下苦苦隐瞒收藏。
  这般似曾相识的举措,与他们对宇智波灭族一案的处理有着异曲同工之处,让他敏锐地从中嗅到了一丝欲盖弥彰的阴谋气息,那是他不允许触碰的木叶高层的丑陋私隐。
  或许精敏如她,早就洞悉一切真相了吗?
  “卡卡西……来,干!嗝……我今天一定要喝赢你!”
  凯口齿不清地劝酒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卡卡西转头看了一眼喝得烂醉趴倒在桌上连酒杯都拿不起来的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凯,你怎么不能再喝了……”
  “不!我还能再喝……老板,再来一百瓶!嗝……”凯豪爽地向居酒屋的老板一招手,手臂还没伸直,就失去了平衡,身子一歪摔倒在的地板上。
  卡卡西捂脸叹息。
  这个凯,还真是醉地不轻啊!
  “是是是,你喝得多、你还能喝,这次是你赢了……”卡卡西敷衍道,上前扶起凯,拉起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一同向外走去,“所以,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
  “哈哈哈!!卡卡西你终于主动认输了!这次是53比52,我多赢了一次!嗝……”凯边打着酒嗝,一边笑得得意。
  卡卡西露出了一个稍显疲惫的无奈微笑,无言地拖着凯踏上了回上忍宿舍的路。
  成年人的忧,成年人的愁,就算再浓再烈,一杯清酒,也能冲淡得一干二净。辛辣刺喉,入口入心,万般苦楚情仇皆一醉而泯。
  只是今天这一场酒,他却喝得索然无味。
  月暗星疏秋意浓,夜里微冷的夜风吹来,让醺然的酒意也醒了几分。
  “啊,抱歉,卡卡西。”他听见凯在他耳边含糊不清地低声念叨着,似梦似醒,“我没替你照看好风岚……”
  他微微顿步,随后又一如既往地前行,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许久许久之后,他才望着星晃如摇,喃喃自语着:
  “……不,是我太粗心大意了……”
  面罩与护额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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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续二~
  第二部开更的时候我会通知大家的,比心~爱你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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