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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毕业风波(3)

  即使是这样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木叶公墓也笼罩在一片清冷阴郁之中,特别是墓地深处的宇智波一族的专用坟地,总弥漫着一层不散的轻岚,仿若徘徊不愿离去的冤魂,在伺机啖嗜仇人的血肉。
  风岚心中坦荡无惧,穿过鳞次栉比的坟茔,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座墓碑旁驻足站定。她温默而笑,俯身将花束供奉于碑前,继而跪下,双手合十,闭眼虔敬祝祷。片刻之后,她睁开双眼,笑眯眯道。
  “爸爸,妈妈,止水哥哥,风岚来看你们了……”她往后一赖,跪坐在墓碑前,仿佛跟至亲之人闲话家常一般,絮絮叨叨说着: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今年毕业了!唔,虽然跟鼬哥和止水哥比起来有点晚,但是没办法呀,现在忍者学校已经不接受提前毕业的申请了……”
  “而且,我们班上的田中班导老爱瞎操心,从中作梗,害得我差点毕不了业啊!……”
  “跟你们说哦,我的体术考试对手是日向宁次,对,就是跟我们宇智波特不对付的日向家那个百年一遇的天才。我可是赢了他哦!还是在他们家最引以为傲的体术上。嗯,虽然有点胜之不武……”
  “风岚把佐助照顾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他能吃能睡的,身体倍儿棒,就是对鼬哥有点误会。不用说,那小子从小天才到大,次次都是第一,跟我这个「吊车尾」可不能比……而且,咱们宇智波高颜值的基因被他发扬光大得彻底,木叶上下不知道多少大姑娘小媳妇暗恋他呢!咱们宇智波一族不用担心人丁单薄后继无人了……”
  “……风岚很没用,一直没打听到哥哥的消息,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如果他知道风岚毕业的话,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想当初,我进忍者学校的时候,哥哥正好当上了中忍,还创造了木叶单人参加中忍考试并通过的记录呢!我也是沾了哥哥光,当时大半个宇智波一族都来参加了我的入学仪式呢!那个场面,啧啧啧,红旗飘飘彩旗招展的,真是壮观啊!可是,到今天我毕业,却只剩下我和佐助了……”
  “妈妈,爸爸,止水哥哥,风岚好想你们……”
  她上身前倾,张开双臂,扑倒在墓碑上,用脸颊蹭了蹭冰冷的石头,仿佛投入母亲怀抱的孩子那般,无赖而安详,心满意足地笑着。
  这一瞬,她好似从未长大。
  “呐,我要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们。”风岚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依旧笑得甜美,“今天分班,也不知道谁会成为我的指导上忍。”她对墓碑深深鞠了个躬,转身离去。
  有迅烈的风迎面吹来,卷起几片早凋的落叶盘旋作舞。风岚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站在富岳和美琴的墓碑前补充说道:“对了,忘了说了。那个旗木卡卡西啊,不知道什么毛病,老爱蹲咱们家窗台,大乌怎么啄他都赶不走啊!爸妈你们什么时候有空,跟下面的管事请个假,回来一趟,好好吓吓那个色大叔,让他别老骚扰你们闺女,行不?”
  “我说,你要不要这么狠啊?”枯叶萎落坠地,入土为安,随着宁息的风声而来的,是某位被风岚吐槽不断的银发上忍。
  我就是讲给你听的你不知道吗?
  风岚如是想着,暗暗翻了翻白眼,转过脸来对着卡卡西道:“我说,真是巧啊,居然在这种地方都能偶遇。别跟我说你是路过的。”
  “当然不是路过。我来看我的朋友。”卡卡西眯眼笑着,回答得挺坦然,“怎么,你以为我在跟踪你吗?”
  风岚:“……”啊,不好意思,我就是觉得你跟踪我啊!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我朋友啊?”卡卡西弯腰与她齐平,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就是送给我写轮眼的那个朋友。”
  风岚仰头看了看天,心想,她为什么要去拜祭一个没死的人啊?而且,她除了跟带土一样都姓宇智波外,还有什么八竿子打的着的关系吗?没有啊!卡卡西带着她这么个毫无关联的「外人」去拜祭带土,这行为怎么着都耐人寻味。万一被一旁偷窥的带土误会了她是卡卡西的“新欢”,那本篇小说不是要提前完结了吗?
  “不了,我又不认识你的朋友,就不打扰你们说悄悄话了。”风岚很果断地拒绝了,“今天分班,我先去学校了。”
  她说着,回头对卡卡西挥了挥手,转身欲走。却见卡卡西睁眼看着她,目光深沉,似有无尽的往事欲诉还休。风岚有些奇怪,她以为如今已成为佛系青年代表的卡卡西不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了,至少露出了也不会被她看见。
  不过是瞬息的功夫,卡卡西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笑脸:“差点忘了,我今年也是担当上忍,今天也要去忍者学校。正好跟你同路,一起走吧。”
  “……”风岚瞪着半月眼道,“你不跟你朋友叨嗑了?”
  “啊,没关系,反正我经常来找他,偶尔一天不在也没关系。”卡卡西摊了摊手无所谓道,“当老师总不能总迟到吧?给学生竖立了一个坏榜样可不好。”
  风岚默默吐槽,旗木上忍,你是不知道自己泄露了木叶多少情报给「晓」啊!还有,不迟到,你做得到吗?
  于是,风岚就莫名其妙地和卡卡西一起,穿过清晨的雾霭与森森茂林,踏上了「上学」的康庄大道。
  “对了,你的脖子没事吧?”半路上,卡卡西瞥了眼风岚缠着绷带的颈间,心不在焉地问道。
  “还好,就是差点没被佐助勒死。”风岚提起这茬就来气。昨天佐助说要帮她包扎的时候她还开心得要命呢,结果这二货拿着绷带,往她脖子上一绕又一紧。风岚差点儿把肺给咳了出来。
  这是谋杀啊!
  卡卡西看着风岚一脸怨念的样子,却是眯眼笑了。
  “我说卡卡西,我该不会被分到你班上了吧?”风岚正回忆着,突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对《火影》,她毫无疑问是个多余的角色,以她多年看同人小说的经验判断,她这样的穿越者,不是炮灰就是玛丽苏。而风岚一直对自己有一种蜜汁自信,相信自己一定是一个外挂尚未开通的玛丽苏女主。但自我感觉和现实还是两个不同次元的东西。
  所以,这次的分班至关重要,如果她能顺利通过考核,那么,毫无疑问,她就是那个女主角了;反之,她就不得不承认她炮灰的宿命了。
  好吧,她反对玛丽苏和自己想当玛丽苏,有什么冲突吗?
  “你觉得呢?”卡卡西卖关子。
  风岚心里“咯噔”一下,这答复,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而且说起来,她跟卡卡西也算渊源颇深,被三代塞给他指导的可能性很大。难道她玛丽苏大女主的命运就要栽在卡卡西手上了吗?
  要知道,佐助鸣人小樱可是卡卡西手上第一个合格的班啊,都说同人大不过原著,万一沦落到卡卡西手里,她一定会被打包送回忍者学校的!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混毕业的呢!如果再回到学校回炉重造,她敢拿她止水哥的写轮眼打赌,佐助一定会把她从宇智波族谱中除名的!
  风岚寻思着,要不要趁卡卡西不备,给他个月读,让他躺个十天半月。嗯,如果她会月读的话,一定这么干。
  于是,风岚一刻也不想看见眼前这个男人了,找了个借口,半路就跟卡卡西分道扬镳,独自去了学校。
  风岚带着极度忐忑的心情来到了班上,按平时的习惯坐在了天天身边,心不在焉地听着天天兴奋地诉说她对自己指导上忍和小队的畅想。
  “我希望能有一个又帅又厉害的指导上忍,平时是暖男,关键时刻很可靠,能不顾一切地保护大家……”
  风岚托腮斜眼看着天天,心说:卡卡西很符合你的要求,但不好意思,他已经名草有主了——他注定是佐助和鸣人的男人。
  “至于小队同伴嘛,不要太厉害,跟我差不多就行,关键是要能说得来,太高冷太活泼都不好……”
  风岚干笑两声,为天天默哀:那你可能要彻底失望了……
  “最好能跟风岚分在一组!”天天总结道。
  “不可能!”风岚毫不心软地泼着冷水,“忍者学校本来就男女比例失调,两个女生分在同一组这种情况虽不能说是前所未有,但也是少之又少的。除非某些特殊又特殊的情形发生。”
  “这样么?”天天失望地垂下眼眸,不过片刻又亮了亮眼,“说不定今年就是特殊情况呢?”
  风岚不以为然,心道,是挺特殊的,有她这个本不该存在的穿越者。
  没等多久,田中班导就进了教室,拿着小册子,开始宣布分组结果:
  “……第三班:日向宁次,天天,李洛克……”
  “唉,真的,没跟你分到一组。”虽是意料之中的事,天天还是不免失望,“而且日向宁次和李洛克……不说也罢,现在也只能祈祷我们组的担当上忍能温柔一点、帅一点了。”
  风岚突然觉得,命运对自己并不是最苛刻的。
  “别这么消沉嘛!”风岚笑着偏头,用手肘捅了捅天天。“说不定你能在你的小组中找到真爱呢?”
  “我的真爱不是你吗?”天天气呼呼地鼓着脸,没好气地回应道。
  “……那你准备入赘宇智波吧。”风岚翻了翻白眼,耸耸肩无谓道。
  风岚其实比较关注和自己组队的那两个倒霉催的同伴,也没继续安慰头顶一片阴云惨淡的天天。一个又一个熟悉或不熟悉的名字从田中班导口中念出,却始终没有到自己,直到田中银七慢慢地合上花名册,将之放在了桌面上。
  “喂,天天啊……”
  “嗯?”听到风岚叫声的天天转过头来看她,“怎么了?”
  “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风岚也转头看她,额角浮着一层冷汗,她有些不敢相信道,“你是不是没听到真田班导叫到我的名字啊?”难道田中班导临时反悔,又不想让她毕业了?
  “不、不会吧?”天天也讶异非常,她听到自己的分组后就没怎么注意其他人的结果了,但此时仔细回想起来,的确是没听到风岚的名字。
  “……”
  两人对看一眼,皆不明所以。此时,田中班导突然清了清嗓子,风岚和天天都看向讲台。
  “今年有些突发状况,本来某个绝对不可能毕业的同学,居然也通过了毕业考试……”田中银七不咸不淡地说道。
  风岚觉得田中班导好像在说她。啊不,田中班导一定在说她啊!
  “也因为这个事件,导致了本届学生人数分组根本分不平,而且正好多出那一个人……”田中班导闭着眼,显然不想跟某个「多余的人」发生目光接触,“所幸,某位上忍并不介意多带一名学生,所以经过慎重的考虑,我们决定,把这名学生加入已有的小队……”
  风岚丝毫不怀疑「不介意多带一名学生」的多事上忍是谁。她咬牙切齿地想着,要是这次真栽在卡卡西手上,她就把他的写轮眼给啃了。
  “宇智波风岚,和日向宁次,天天与李洛克一组。”
  “太好了!”天天欢呼。
  “什么?!——”结局反转得太快,风岚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让迈特·凯当她的指导上忍,三代这是什么逻辑黑洞?根本不是一个类型的忍者好不好啊!难道就是因为她在体术考试中侥幸赢了宁次吗?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你们就在教室等着,你们各组的指导上忍会来找你们。”田中银七把花名册夹在腋下,准备离开。
  “老师,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风岚举手。
  “不该问你就闭嘴啊!”听到风岚的声音,正准备离开的田中银七几乎一头栽倒,然后毫不思索地咆哮出声。他内心更是欲哭无泪:在忍者学校的最后一天她就不能消停消停,别搞事了吗?!
  风岚无视田中班导,自顾自地说道:“宁次君虽然是这一届的第一名,但是,您不觉得,他带两个吊车尾太累了吗?”她再次举手,十分真诚地提议道,“所以我建议,把日向宁次调离第三班。这样,我们组就不会有多余的人了。”
  “不可能!这是上头决定的,哪是你说改就改的?”再说你才是多余的人好吧?!田中银七斩钉截铁地拒绝,同时心里想道。
  “《忍者守则》第二百五十条:对于上级不合理的安排,下属有反驳的权利。”风岚据理力争。
  “《忍者守则》什么时候有这么一条了?明明就是「下属要对上级命令绝对服从」啊!”田中银七一拍桌子,指着宁次道,“你以为人家日向宁次很愿意跟你呆一个小组吗?”
  风岚噎了噎,转头看坐在同一排的宁次,他双手抱胸,闭着眼,对田中班导的话一脸无法再苟同的样子。
  “什!么!——”风岚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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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事,更迟了。
  风岚:今天也是想当玛丽苏的一天。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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