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控_分卷阅读_379
算算日子,秦老夫人松了口气。
姜晗梓这才小声地说:“妾不敢声张,所以一直用腹带裹着,这才使得肚子比寻常孕妇小……”
姜晗梓没有说为什么不敢声张有了身孕,可是秦老夫人还是立刻就懂了。秦老夫人略一寻思,就想明白了姜晗梓这么做的缘由。
可是又想是因为秦锦峰如今被关在天牢里,姜晗梓才敢把怀了身孕的事情说出来,秦老夫人心里不由又开始为秦锦峰难过起来。
她低着头,又开始用帕子擦眼泪。
“母亲,您别哭了,再哭就要伤眼睛了……”秦雨楠在一旁劝着。
秦老夫人把眼角的泪擦去,她叹了口气,对姜晗梓说:“你回去好好养身子,缺了什么东西只管跟府里要。”
她又吩咐身边的大丫头送一些补品给姜晗梓,还指派了两个有经验的婆子去姜晗梓的院子伺候。
看着两个比两个她还要壮的婆子,姜晗梓略微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还是太低估陆佳茵了。陆佳茵才不会因为姜晗梓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能是秦锦峰唯一的血脉而放过这个孩子。
陆佳茵得知秦锦峰被抓紧天牢的消息本来就是一肚子气,她气天牢里的那些人看不给温国公府颜面,连陆家的女婿都敢抓!
阿春和阿夏看着她发脾气什么都不敢说,她们两个心里却明白下命令抓秦锦峰本来就是如今的皇帝楚映司。一个陆家女婿的身份怎么也大不过皇命呀!
陆佳茵本来就在气头上,这个时候让她得知姜晗梓怀了身孕,还跑到秦老夫人面前去了。
她气得将她母亲送给她的一对价值连城的碧玉挂饰给砸了个粉碎。
虽然有她母亲来给她震慑一番,她这几个月也比起往常收敛了许多。因为秦锦峰一直不在秦家,她也不想看见姜晗梓,就没再去找她的麻烦。
可是今日得知姜晗梓居然怀了秦锦峰的怀子,陆佳茵恨得没有早点发现,早点弄死那个孩子。
不!陆佳茵更后悔没早日弄死姜晗梓!
“走!跟我去收拾那个贱人!”陆佳茵咬牙切齿地说。
有了秦锦峰之前的吩咐,秦家的家丁是不听陆佳茵吩咐的。陆佳茵就从陪嫁的庄子里找了几个家仆过来。
陆佳茵冲进姜晗梓屋子里的时候,姜晗梓警惕地站在几个下人的后面。她第一次试着跟陆佳茵说理:“夫人,妾什么都不要,只求您看在四郎如今境况,饶了妾肚子里这孩子一命!”
“你想得美!秦锦峰他就算死了也是我的!我绝对不允许别人给他生孩子!”陆佳茵命令几个家仆将挡在姜晗梓面前的下人扯开,令人抓住姜晗梓。
陆佳茵抬起脚狠狠踹在姜晗梓的肚子上。
她不允许,绝对不允许别的女人生出秦锦峰的孩子!
剧烈地疼痛让姜晗梓一下子跪在地上。她捂着自己的肚子,第一次知道原来痛不欲生竟是这种感觉。
生而为庶、嫁而为妾,便一定是这样任人欺凌践踏的命运吗?她什么都不想去争抢,只想好好活着而已啊!
冰冷的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落在地上。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腹中的孩子就这样死了也好,省得一旦生个女儿,又要重复她这样的命运!
剧烈的疼痛之下,姜晗梓只觉得好像有谁一直拉着她,又在她耳边说话。她昏倒前看见秦雨楠在她面前一声声地喊。可是秦雨楠说了些什么,她却没有听清。
陆佳茵带着人冲到姜晗梓院子里时,桃子立刻去找了秦老夫人救命。秦老夫人是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的,急忙带着秦雨楠赶了过去。
她们赶到的时候,就看见陆佳茵抬脚踹在姜晗梓肚子上那一幕。秦老夫人急忙令人把陆佳茵拉开。
这一次,向来软弱温柔的秦老夫人第一次震怒。火气冲上来,她命令下人将陆佳茵关起来,派人把守,不再允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当陆佳茵踹到姜晗梓肚子上的时候,姜晗梓就以为这个孩子保不住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运气降临,她虽然见了红,动了胎气,这一胎竟保了下来。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可思议。
“老夫人守了您好一会儿才离开呢,她可交代了要您好好安胎,又给咱们院子拨了四个婆子过来呢!”桃子一脸喜气地说。
“夫人还在府里吗?”姜晗梓的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
桃子愣了一下,忙说:“夫人还在府里。不过,老夫人交代过了绝对不允许她再踏出院子半步!她再也不能害姨娘了!”
姜晗梓“嗯”了一声,却并不相信陆佳茵就会自从安分起来。
她平静的眸子里隐藏了再也化不开的仇恨。
她只是想活着而已,纵使怀了身孕,她也从来没有争宠的想法。可是她想避开,陆佳茵却不会放过她。
既然如此,哪里还有继续避让的道理?
姜晗梓的嘴角慢慢划过一抹冷笑。她若不把这一切苦难折磨双倍奉还,简直枉为人,更枉为人母。
……
安安醒过来的时候正是黎明时分,她是被疼醒的。
不甚明亮的光从窗纸稀稀落落地洒进屋子里,带着点冷意。
安安忍着剧痛艰难地向左侧转过头去,却没有如以前的每一天醒来时那样看见平平。她呆怔了好久好久,才慢慢反应过来,她已经和平平分开了。
她十分艰难地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被包扎地很厚很厚的左肩头。
没有了,她的左臂没有了。
从此以后,她的左臂不再属于她,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平平的右臂。
安安望着自己身体左侧好久好久,好的身体左侧空了,她的心里好像也跟着空了。她竟然莫名难过起来,好像总有一种从这一刻起她的身体不再完整的感觉。
她张了张嘴,想要喊“平平”,她不习惯醒来的时候见不到平平。可是她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她闭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一切理清楚。
平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