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天

  李思和阿五回来之后还没洗澡，吃了饭干脆躺在地上睡觉，现在睡醒了开始轮流去洗澡了。
  李稳最后一个去洗，出来时李思已经在地上铺上了垫子，说：“今天谁要和我在外面睡？”
  “我。”阿五最捧场了，赶紧举手。
  李稳拒绝道：“我要睡床。”
  “他最没劲了，对吧？”李思搂着阿五的肩膀说。
  以前李思和李稳常常在客厅打地铺，那段时间父母工作很忙，身边朋友们都会一家人出门露营，李思很羡慕，就和李稳说了，指望9岁的哥哥作为家长能带她出门。
  李稳肯定没办法带她出门了，兄妹两个就在家里体验生活，蚊帐盖上床单做帐篷，李思蹲在里面的样子很像奶奶家养的璐璐。
  李稳抱着她睡在自制帐篷里，父母回来就看到这一幕，后来特意空出了周末的时间带兄妹去露营。
  附近有一口水井，井底还有青蛙，呱呱叫着想出来，李思趴在井口往里看，被李爸爸扯住裤腰提上来。
  “还看？想钻进去？掉进去怎么办？”李爸爸教训李思，然后搬了块石头先盖上了，还被管理员批评教育了一顿。
  “你们这里有安全隐患。”其他家长帮忙说话，管理员才没好意思提罚款的事。
  “他想罚我也不能给，收费区竟然连个安全围栏都没有。”
  李妈妈开玩笑说：“你就等着进黑名单吧，说不定累及叁代，连李思和李稳家小孩都进不去。”
  李爸爸把防潮垫铺好：“那也总比我家二代目都没有了强。”
  李爸爸当时没有据理力争，但是事后越想越担心，后来干脆联系上了同去的几个家长，几个人坚持投诉了大半年，直到那里水井周围建起了围栏。
  李爸爸几乎入了黑名单，但是李爸爸和管理员都是老阴阳师了，见面客客气气的，说话时句句含沙射影。
  晚上睡觉时，李稳还是留下来，从柜子里拿了滚衣服的粘毛器在垫子上走了一下，立刻就粘到五根毛发和若干尘土，其中一根还是弯弯曲曲的。
  李思指着它说：“肯定是你掉的。”
  “怎么可能。”
  只有李稳穿着长裤，阿五未发育，李思的短裤就很可疑。
  李思用被子裹紧自己说：“不信等会儿我数数。”
  “数什么？”阿五问。
  李思说：“小孩不要多问。”
  “哦。”阿五失落离开，靠在李稳腰那里。
  “你这小孩太会装可怜了，和李稳小时候一模一样。”
  “能不能不带上我？”李稳对李思的时刻拉踩很无奈。
  “不能。”李思回答很痛快。
  李稳顶着被子，就像一个帐篷，李思和阿五躲在他的被子下面，一边一个，李思胳膊杵在李稳大腿上，想起了那时候和父母去露营。
  他们工作很忙，但不是完全为了孩子，从来不会以此为借口，觉得让小孩太寂寞是理所应当。
  李思从来不是什么道德标兵，但是对于父母很难不愧疚，他们那么努力做好父母，她和李稳却不能给他们同样的回报。
  电视里的电影有点无聊，阿五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李思抻了条被子给他盖上了。
  兄妹没什么带孩子的经验，阿五睡了一晚上都没有枕头。
  李思带着自己的被子靠近李稳说：“我能不能摸摸？”
  “摸什么？”
  “啧，装傻。”李思把手伸进李稳被子里，这画面，就像是恋爱中按捺不住躁动心理的小男生。
  那天晚上沉迷美色，纵欲过度，忘了看看李稳的身体了，她主要想检查一下蛋蛋同学的“身体”。
  李稳抓着她的手腕，手指在即将碰到李稳睡裤的前一刻被劫停。
  “唉呀，别害羞嘛。”李思搂住了李稳的腰，脸贴着他的胸肌，心脏砰砰跳得十分有规律。
  “不然呢？我又不是心律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