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我会问他
在他的右手掌上，一道道伤痕纵横交错着，形成一道莫名的图案，让莫凡有些看不明白。
这些伤痕看似繁杂，但仔细看的话，却给莫凡一种阵法的感觉，就像是莫辞刻意用刀子砍在上面的一样。
看到这一幕，莫凡心中不由思量起来。
这些刀痕又像是无意间被别人砍上的，又像是他自己砍的，着实让人看不透。
但他是来看病的，这些东西，不能过问。
莫凡也伸出右手，按在他右手的脉上，真气一丝丝流入其中。
感应到有真气流入，莫辞眼睛不可察觉间闪过一丝惊讶，但转瞬便消失不见，莫凡并没有察觉到。
这番检查很通畅，但在莫凡想查看他的丹田时，却感受到了一股阻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反抗他一样，寸步难行。
莫凡眉头微微一皱，讶异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他能看出莫辞是个高手，但却没想到，居然身体里也有一股奇异力量，居然还挡住了他的真气。
这是莫凡接受传承来，第一次遇到跟他一样拥有特殊力量的人。
那个乞丐只是会一些道术和蛊术罢了，和面前这个男人身体里的力量比起来，微不足道。
莫凡脸上有着骇然，旋即收回手，同时也收起骇然，换上一张平静脸说：“你的身体，我看不出什么问题，但……”
莫凡说完，眼底下一缕精光闪过，目光看向他的额头时，只见那额头上竟是有一点点黑气在闪烁。
那份黑气并不浓重，但给莫凡的感觉好像并不是煞气，而是另外一种其他的力量，却又跟煞气相近。
莫凡眼底下闪过的那一缕精光被莫辞看个正着，那眼神深处的惊讶更加浓郁几分，但在看到莫凡的这些能力后，他的眼神中也有着几分叹息和悲伤。
这些，莫凡一个都没看到。
“怎么样。”莫辞问道。
“只是有点水土不服而已，你不是本地人吧？”莫凡说道。
莫辞点了点头道：“我的确不是本地人，只是听说你医术高明，想来看看。”
莫辞的一举一动，不论是那个伸手的动作，还是开口说话的语气，都显得极其内敛冰冷，给人一种在刻意压制的感觉。
莫凡心中惊讶，如果他现在这个状态还是在压制自己的话，那他放开的时候，会强大成什么样子？
还说，自己的感应错了。
莫凡微微摸了摸额头，惭愧道：“我医术不够，辜负您这次前来了。”
“无妨。”莫辞抬手说了句，目光紧盯着莫凡，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一切。
“你，是本地人吗。”沉默了很久后，莫辞突然问了一句。
莫凡闻言一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他有什么目的？
在刚刚真气进入他体内时莫凡就知道，这个男人跟他一样，都接受了某种特殊的传承，难不成，他是看自己有真气，所以才突然这么问？
“不是，以前是在黑沙县。”莫凡摇了摇头道，这个事情没什么可隐瞒的，自然不怕说。
“黑沙县啊。”莫辞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竟是涌出了一股怀念来，但这份怀念也并没有被莫凡所看到，他的隐藏手法极其高深。
“那你家里边，可还有谁，比如你父母？”莫辞再次问道，莫凡沉默了下来，这到底是病人还是来查户口的。
为什么要问自己父母的事情？
但眼前这个人实力太强，莫凡要是不说可能会得罪到他，想想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我父亲，说实话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我父亲叫什么，更不知道他的死活。”
“至于我母亲，原本我们在黑沙县住，但因为一些原因，我母亲带我来松北市了，家里只有母亲在。”
莫凡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这些事情，在公安局的资料上写的非常明白，人家既然是中央人物，瞒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直接说清楚。
“你母亲没跟你说过你父亲么。”莫辞听到莫凡的话，犹豫了片刻后问道。
莫凡摇了摇头，缓缓道：“每次我问我母亲他的事情时，我母亲都闭口不谈，我知道这是她的伤心事，问过一次后便再没问过。”
莫凡眼神中也出现了一丝异色，他这辈子都没听说过他的父亲，就好像自己是从哪捡过来的一样，只有母亲，没有父亲。
莫辞听到这话，并没有接着追问，而是说：“抱歉。”
莫凡轻声一笑道：“没事，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
两个人再度沉默下来，都没有说离开，就这么面对面坐着，看着对方谁也没开口。
莫凡只觉得，眼前这个莫辞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又谈不上哪里熟悉。
要说模样的话，莫凡敢肯定自己没见过他，要说名字，莫凡也没听说过他这个人，这种熟悉的感觉也不知是从何而来。
“你恨你父亲吗。”莫辞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莫凡听到这话却是陷入沉思，这个问题他曾经思索过一段时间，但最后却没有结果。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也没听过他，所以要恨他的话，感觉没什么理由。”
“如果仅仅是因为生而不育这个事情，我现在过得很好。”莫凡沉思许久后，回应了一句。
莫辞却是心中一颤，眼神低了下来。
“那如果，有天他站在你面前，你会做什么。”莫辞再次问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压迫感，好像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样。
这让莫凡疑惑：“你为什么要问这些，你认识我父亲么？”
莫辞身体一震，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是想问问而已，既然没事，那我先离开了。”
莫辞说完，起身就要离开，身高足足一米九，给莫凡带来的冲击感十足。
就在他要离开之时，莫凡咬了咬牙说：“如果哪天我看到他，我会问他。”
“问他？”莫辞背对着莫凡，沉声问道，莫凡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我要问他，为什么要离开我们，为什么留下母亲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