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互相试探
但是听他表面上很客气的话，林梓晨和赵晴菲却同时微微挑眉，而林德水则有些不安，刚才的热情像被泼了盆水一样。
商业交往也好，谈判也罢，都有一定的规矩。
像江成砚这样，刚一上来未介绍未就座就直接进入“正题”，而且还是一副疑问的语句，本身就表明他的态度。
或者在江成砚看来，以他的身份来到这里就已经是对林梓晨等人的重视，多余的细节当然不会太重视。
但对林梓晨等人来说心里却很不舒服。
“你是江成砚本人？”林梓晨干脆有一学一，正眼也不看，自顾自地找了张椅子坐下，对他点着下巴问道。
“呃……”
这个反问把江成砚和他带的手下堵得不轻，他们也没想到遇到个“没名气”的老板竟然敢以这样的态度面对他们。问题是他们可能对他们有所需求，至少现在还没到直接翻脸的地步。
江成砚倒不愧是江家独当一面的人，自己给自己找台阶地道：“没想到林老板也听过我的名字，不错，在下正是江成砚，上茶。”
赵晴菲冷冷地道：“茶就不必了，像这样的地方无非就是村明泉之类的，我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喝茶的。既然江少比较心急，咱们直接谈正事好了。”
赵晴菲是懂得他们这种“上层”讲究的。所谓村明泉其实就是对于江成砚这样的富家子弟，特别不上真正的名茶而换以在野种野收的乡间好茶，算是一种特供连采收都是完全按茶书上的讲究。
只不过对于赵晴菲来说这样的“别致”“自然”的茶也属于做作的下乘，而且她知道林梓晨对于茶道没什么讲究，别到时候露了下乘反而被江成砚看轻。
他的态度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因此怀疑林梓晨合作的能力，那他们后续的计划就会受到影响了。
“那也好，林老板，我们看过你在本店的交易记录，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矿商而已，怎么会对于地下矿收渠道的问题有所了解，而且你还自称有门路能走通官方渠道！”
坐在江成砚后面年纪不比林德水小多少而且一脸干练样子的人沉声说道。
江成砚笑道：“这位是朴叔，在我身边专职帮我清算生意的助理，这次的谈判也以他的意见为主。”
江成砚既然抬高了姓朴的身份，那跟他谈也差不多。林梓晨昂头道：“朴先生这些话完全是在打听我的信息来源了，这算不算刺探我的机密？”
朴叔淡淡地道：“的确是有些，但请放心，我们江家的力量还不至于夺你们的信息甚至渠道为己用。只是凭江家的力量有些事情都力有未逮，你们却说自己能够做到，如果连半点儿解释都没有，我们又怎么彼此信任呢。阁下不妨把这些信息当作是表示诚意好了。”
他们很清楚自己是据着主动优势的。不论刚才林梓晨和赵晴菲怎么作出强硬的态度，也是他们主动要求见江少的。
林梓晨他们当然不会被江家的人牵着鼻子走，突然话锋一转道：“在唐家倒下之前，不知道给江家供了多少货，之后维持唐家的暗中势力，江家不但知情，而且也尽过力的吧？”
江成砚等人听林梓晨突然提到唐家，脸色猛然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家在之前表现得过于强势，甚至要动摇原来的老牌家族的根底，所以算是犯了众怒。在赵家与云家等的算计之已经明面崩溃，没有了顾忌，各方家族当然不会手软，这段时间没少落井下石几乎是人人喊打。
如果被大家知道江家跟唐家关系菲浅甚至现在还在维护他们，恐怕立即就会成为一两个顶尖大家族的出气筒，虽然不至于有覆亡之忧，但肯定会有段很不好过的日子。
所以他们一方面绝对不能承认，另一方面却有些心虚，因为林梓晨的说法是正确的。只是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唐家自己不可能宣扬出去，林梓晨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会知情？
“没什么意思啊？刚才朴先生不是问我怎么知道相关信息的嘛。我就是从唐家的影响力变化与你们酒店进矿渠道的变化联想到的。难道我的怀疑错了？”
“这中间恐怕是有所误会的。”江成砚和朴叔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放软。
这次他们真的拿不准林梓晨的底细了，唯有一点，林梓晨的确是有资格跟他们进行合作或者交易的对象，再不能对他小视了。
“我们既然做这一行，不管三教九流总是需要跟别人打交道。因此也跟唐家有一些来往，但自从唐家倒了之后，就没有合作了。你们这些话如果传出去恐怕会让人误会的。”
林德水现在是心情最复杂的人了。
本来以为自己家老板是得到了跟江家合作的机会，谁能想到刚见面就暗中较上了劲儿，自己说不定也会被牵怒。
但是几次话里交锋，江成砚对于林梓晨的态度明显是忍下来了，而且还带着心虚！
自己家老板的话到底在哪里透露出重要信息了？而且他的身份难道比自己想象得更高？否则怎么打听到这么多足以让江家动容的信息？
不过他到底还是对林梓晨的计划不清楚又为老板自豪又有点儿怕他真的把江成砚给惹怒了。
这位江少来到酒店所带的人员可绝不止摆出来的这几位，说不定真怒起来从哪里就会钻出真正的杀手要他们的小命。
林梓晨和赵大美女好像是有身手的，但比起人家大家族的人应该是不如吧？
林梓晨对于江成砚装傻的话是完全不信的，他这次把江成砚找来就带着摊牌的意思。之前通过官方渠道就已经印证过心里的一些怀疑。
江家这座酒店有影响力非常大，而且还是地下交易，因此它竟然是由江家把控这件事情本身就很不合理。
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们自己所说的——唐家在庄园被自己袭灭之前实在是太强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