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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未央,你和凤三到底有没有……

  174、未央,你和凤三到底有没有……
  二来凤天澜自己还有其他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可没办法日日夜夜都守在馥郁阁里。
  馥郁阁开张的第一天,虽然没有银子的进项,但至少把名声给打出去了。
  凤天澜在瞧了20个病人之后,就一直留在馥郁阁里面帮忙,直到天色暗去,馥郁阁关张之后,她才乘着马车回到了国公府。
  等凤天澜回府之后,她才听相思说,大房那边已然是乱成了一锅粥。
  凤慎行请了邺城最好的大夫替凤长宁瞧病,可那些大夫在凤长宁的房里守了整整一天,却未见成效。
  只听说凤长宁依旧,高烧不退,甚至还开始说起胡话来。
  大夫人原本还想喂他吃些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可喂什么就吐什么。
  凤长宁可是国公府的宝贝疙瘩,一时间大伙儿都乱了阵脚。
  二房那边最近也安分了不少,约摸是二夫人那5万两银子吐出来之后,伤了根本。元气还没恢复,所以没空出来闹什么幺蛾子吧!
  这样也好,凤天澜如今连外面的事情都应接不暇,可在没有多余的闲暇工夫来应付后院的勾心斗角了。
  因为白日里实在是辛苦了,所以凤天澜在洗漱完毕之后,刚刚靠上枕头,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原本是凤天澜去往未央王府替纪皇后复诊的日子。
  凤天澜起了个大早,去了一趟馥郁阁。
  马车刚刚停在侧门,凤天澜还没来得及下马车,便一眼瞧见了在馥郁阁门口排着长队等候义诊的人们。
  “这么早就来了?”
  凤天澜一边嘀咕着,一边在相思的搀扶之下,跳下了马车。
  她们主仆三人,步履匆匆,从侧门进了馥郁阁。
  一边往里走,相思还不忘一边称赞自己的小姐,“那可不?要知道,昨个来的那些人,虽然只是一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但也有持续了很长时间的慢性病症。小姐不过是开了几贴药就叫他们好了,自然口口皆传。”
  凤天澜掐算着时间,一边让郁叔替她改变容貌,一边安排相思红豆,准备放人进来,“距离我去未央王府还有两个多时辰,若是时间来得及的话,我就先替他们瞧了病再过去。毕竟,咱们的未央王殿下性格诡异莫测,万一耽误了时辰,这边反倒是我们馥郁阁失信。”
  “也好。”
  今日馥郁阁,提前了一个人时辰开门迎客。
  好在这二十名病患里面,就只有一个人的病情稍稍复杂了一些。
  等凤天澜将一切都处理完毕之后,恰好还剩下小半个时辰,足够她换身衣裳,前往未央王府。
  上了马车之后,相思看着自家小姐眉眼之间淡淡的疲累,不由得有些心疼,“小姐,您累不累呀?要不要相思替你按一下?”
  凤天澜看了相思一眼,也没有拒绝。
  她半眯着眸子,享受着相思力道适中的指腹带来的舒适感。
  坐在她面前的红豆,看到凤天澜这个样子,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心疼,“小姐,这两日我瞧你忙得脚不沾地……其实这三年以来,馥郁阁虽然只抓药不问诊,但是在郁叔的经营之下,还勉强能够维持住三房的营生……”
  红豆的话说到这里,突然就没了声音,因为她瞧见凤天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那清澈的目光正瞬也不瞬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小姐……”
  听到红豆这略带几分犹豫和害怕的声音,凤天澜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了起来,“红豆,你说的没错。如果光是为了活下去,有很多种办法,不一定非要让自己忙到四脚朝天。但是馥郁阁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就算我做不到让它重现当年的辉煌,至少也不应该让它落寞,最后消失在世人的视野之中,不是吗?”
  红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道理红豆都明白,红豆只是心疼小姐……”
  “放心吧!其实替人看病,帮别人缓解痛苦,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顺便还能赚钱,这才是人生最有意义的事情!”
  凤天澜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轻松。
  “小姐,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们就算是赴汤蹈火,也一定会在所不辞。”
  凤天澜听了这话之后,没好气的在她们的额头上戳了一下,“我不就是打开大门做生意么,何来赴汤蹈火一说?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只管跟着我,日后想想那么多金山银山该放哪才好。”
  凤天澜这一番俏皮的话,总算是让相思和红豆她们紧绷着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马车行进了约摸小半个时辰,总算是到达了未央王府的门口。
  因为纪皇后的眼疾,凤天澜每隔几天时间,便会到未央王府来一趟,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整个王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下人都十分清楚。
  所以这一次凤天澜才刚刚下马车,便有门房上前迎了过来,无需通传,径直将她朝着小筑那边引了过去。
  这一次纪皇后倒是十分配合。
  她按照凤天澜的叮嘱,按时服药,按时泡澡,身体里的毒素已经清除掉差不多五成。
  如果她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再过一两个月,身上的毒素就会彻底清除干净。
  等到那个时候,便是动手术的最佳时机。
  凤天澜在替纪皇后把脉的时候,突然想到了那天被容湛关在地牢里的那个老者。
  如今大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不知道那位老者是不是还尚存于世。
  如果他死了的话,纪皇后的眼角膜恐怕又要另外找人了。
  在南照这种地方,想要替当朝皇后寻找一对最适合的眼角膜,可以说是非常简单的。
  只要将皇权搬出来,你不但得乖乖的将自己的眼角膜献出去,而且还得欢天喜地,感恩戴德。
  当初正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凤天澜才会对容湛扯了一个谎。
  她说,只有地牢里的那位老者的眼角膜才是最适合纪皇后的,即便是动手术,成功率也会大大提高。
  只是不知道容湛那个家伙聪明如斯,如同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也不知是不是能被自己那番话给忽悠过去。
  “凤三小姐,凤三小姐?”
  玉姑姑那略带几分不满的声线在耳边响起,将凤天澜魂游天外的理智拉扯了回来。
  她回过神来,扭头看到一脸不豫的玉姑姑,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玉姑姑,不好意思。刚才我在思考娘娘的病症,所以有些出神了。”
  纪皇后听了这话,原本有些冷硬的眉眼微微一溢,唇齿之间溢出一声机不可见的叹息。
  玉姑姑自然知道皇后是在惋惜什么,她转身将凤天澜朝着屋子外面引,“凤三小姐,你替娘娘瞧了这么久的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她动……”
  “动手术?”
  “对,就是动手术。”
  凤天澜沉吟了片刻之后,十分认真的开口,“那我能不能问一下玉姑姑,王爷可曾告诉娘娘,手术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啊?”
  玉姑姑在听完这番话之后,脸上的表情明显的愣了一下。
  虽然说手术中的那些细节和过程,她不甚明白,但是治病还不就是那回事?
  可为什么听凤天澜的口气,里面似乎还有很多难言之隐?
  玉姑姑摇了摇头,“王爷并未向娘娘提起此事。凤三小姐,可是这手术有什么问题?”
  凤天澜思索了一番,她觉得既然是纪皇后自己要动手术,她有权利知道真相。
  她想了想措辞,便开口说道,“关于娘娘的眼疾,我的手术方案是……”
  “你的手术方案是什么不重要,你要做的是让纪皇后的双眼复明,仅此而已。”
  凤天澜的话还没说完,从小筑的正门口那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冷若冰霜的声线,卷着极强的压迫感。
  凤天澜和玉姑姑循着声线抬头看去,便瞧见一袭灰白色长衫的容湛就这么站在门口。
  正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虽然容湛的容貌已经完美到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衣装来衬托,但是不同的风格却能将他身上的气质展示的变幻莫测。
  妖冶的大红,神秘的紫色,幽暗的黑色,无邪的白色……
  每一种颜色在他身上,都能展现出容湛不一样的一面。
  每一面都妖冶夺魄到令人窒息。
  就如同今日一袭灰白长衫的他,周身上下流泻出来的是清尘脱俗的气质。
  少了平日里的乖张暴戾,如今的他,仅仅是站在那儿,便是一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只不过这位翩翩公子一开口,那冷硬而霸道的声线,立马将他温润如玉的假面给撕破。
  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容湛,凤天澜干脆挺直了脊背,眼神中带着淡淡的疑惑和询问。
  容湛为什么阻止自己将手术的具体过程告诉纪皇后?
  难道他是担心纪皇后无法接受吗?
  说来也是。
  南照虽然民风开放,但是交换器官这种事情还是闻所未闻,对他们而言,实在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也就是容湛这个家伙,见多识广。
  在听完自己换眼角膜的方案之后,没有勃然大怒,直接以亵渎纪皇后的罪名将自己投入天牢。
  “见过王爷。”
  眼看着容湛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凤天澜十分乖巧的见礼。
  而容湛那个家伙却是正眼都没有瞧她,“皇后的病情如何?”
  反正对于这个家伙喜怒无常的性子,凤天澜早就已经习惯了,所以也懒得跟他计较,只是从善如流的回应道,“娘娘体内的毒素差不多已经清除五成,按照这个进度,再过一两个月,等体内的毒素彻底清除干净,便是动手术的最佳时机。”
  “到底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容湛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面已经明显的有不悦的情绪透露出来。
  凤天澜也能够感觉到,当她的话音落下之时,有一道凌厉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头顶之上。
  她眉角抽了抽,硬着头皮开口,“如果不出现别的意外的话,一个半月足矣。”
  容湛听完这话之后,薄唇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妖冶的凤眸就这样看着凤天澜:
  说她是只小狐狸,还当真,没有冤枉她。
  就连回答自己的问题,也是滴水不漏。
  什么叫做如果不出意外?
  什么叫做意外?
  但凡是纪皇后的身体有一点不适,这都可以算作意外。
  有了这个意外,即便是她推算的时间并不准确,自己也没有由头找她的麻烦。
  不过很可惜,凤天澜忘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咱们的未央王殿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更别说讲道理了。
  毕竟在整个南照,他的话就是道理。
  容湛将目光从凤天澜的身上挪开,转身径直朝着小筑里面走了过去。
  看他那样子,应该是打算去看看纪皇后。
  凤天澜眼珠子转了转,连忙见缝插针的开口,“王爷,既然这边的事情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那澜儿是不是可以先行告退了?”
  于凤天澜而言,呆在这里多一秒钟,多看容湛一眼,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凤天澜话音落下,容湛并没有回头,更甭提停下脚步。
  他依旧端着一身优雅,迈开步子朝着前厅而去。
  只是在他即将踏进前厅的时候,轻飘飘的扔下两个字,留给了凤天澜,“候着。”
  “……”
  凤天澜嘴角抽了抽,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有没有搞错?
  你自己去探望你的娘亲就算了,让我在这里候着算哪门子的事呀?
  若是现在不趁机开溜的话,待会容湛出来了,自己想开溜,可就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凤天澜还在做垂死挣扎,“可是王爷……”
  “若是连人话都听不懂,那对耳朵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了,不如本王替你摘了?”
  容湛前行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他微微侧身,那张绝美的侧脸就这样出现在了凤天澜的视线之中。
  即便他仅仅是用余光朝着自己这边投过来一撇,那眼神中饱含着的冷意和杀机,也足够让凤天澜全身的血都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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