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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煮饭

  她又不想表露出来。因为这样一来,忠伯一定会很不高兴。
  而且,自己也显得不太礼貌。她觉得,这些腌制的食物,不管有多美味,还是不能够吃多少。毕竟,腌制的食物里含了大量的毒素,吃了,很大程度上会中毒。
  可是,面对一脸热情的忠伯,徐婉芳又不忍心开口。身为医生,和林轩不同的是。徐婉芳是有洁癖的。她不能容忍自己吃下去这么多的细菌,尽管,它们都被高温杀死了。
  她又知道,这也是林轩爱吃的。那么,不看僧面看佛面吧。徐婉芳还是和忠伯朝着后院走去了。她转身过来的时候,发现林轩站着不动,不禁觉得好奇:“你怎么啦?”
  这是他的家呀。
  可他看起来是那么伤感,那么失落。
  徐婉芳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
  “林轩,我先过去了。吃饭的时候,再叫你。”
  那些痛苦的过往,就让林轩一个人消化好了。说真的。这点徐婉芳也帮不上。对此,她是无能为力的。该怎么说呢?她非当事人,不知道该怎么做。也许,让林轩一个人静静地。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件有益的事。
  林轩也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他上了楼,第一个要去的,就是母亲的房间。
  母亲的房间已经空寂了十几年。但他知道,一直有人在打扫着房间。这个人就是忠伯。母亲的房内,挂了一张她的自画像,很大。
  昔日的情感涌上了心头,他轻轻推门母亲的房门,房间很昏暗。可此时正是中午,外面的阳光正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候。
  他走到窗户边,将窗帘慢慢地拉开。果然,外面的阳光灿烂地照射进来,房间一下亮堂了许多。
  他抬起头,默默看着母亲的自画像。这是一幅油画。画中的母亲看起来非常地忧郁。她盘着高高的发髻,坐在一张椅子上,对着镜子,不知道想什么,镜子前,插满了刚从园子里采摘下来的鲜花。
  在林轩的眼中,妈妈一直是这么美。林轩喃喃地说道:“妈妈,我来看你了。这一次,不是在你的墓前,而是在你的房间里。虽然你已经长眠于地下。但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是放不下,还有牵挂,你即便不在人世了,但对我的爱却永存心里。妈妈,我也爱你。”
  林轩对着画像深深地鞠躬。
  三楼是爸爸的房间,爸爸的书房,爸爸的卧室。可那个地方,林轩不想去。爸爸是凶手。爸爸和妈妈应该分开。这样做,是对爸爸的不尊敬。林轩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干脆,一把火将这幢房子烧了,烧得一干二净。什么痕迹都不留下。他会单独给妈妈留一个崭新的房间。是的,他会另外建造一座房子,彻底地把他们分开。
  不然,妈妈的灵魂难以得到安静啊。
  如果真的烧了,想必忠伯会反对的,虽然他只是一个下人。但新建了房子,一定让忠伯搬进去。林轩做了这个决定,等离开虞山镇的时候,就将这个计划告诉徐婉芳。
  而后,他又进了一个儿童房。
  他的童年时光,几乎都在这间儿童房度过。儿童房很小,可那个时候。因为有母亲的陪伴,过得很快乐。那个时候,姑妈还没走,林浩和他的妈妈还没进林家。不,他不是自己的弟弟,是这个可恶的小三和别的男人生的。林浩早就不姓林了。林轩没有进儿童房。因为了,一旦进了,就会想起许多东西。比如,爸爸对自己的爱。爸爸并不是对自己漠不关心,爸爸还是爱自己的。只是,他犯了这样一个大错,林轩将终生不原谅。和解,是对自己的。不能宽恕的,永远不要宽恕。如果突破了这个底线,那么这个人世,好人和坏人之间还有什么区别呢?
  此时的徐婉芳正帮着驼背的忠伯打下手。
  她不会点火。
  因为看忠伯点火实在费力。徐婉芳就说自己来帮忙。
  呵呵,看着容易,实则非常复杂。
  小小的松枝,要用柴火点燃,还真的不容易呀。徐婉芳被浓烟呛得不停地咳嗽,捂住鼻子,对着忠伯说道:“忠伯啊,为什么这么难点呢?难道是因为柴火不干的原因吗?”
  忠伯就笑呵呵地告诉她:“你这样点火不对,要这样来。”
  忠伯拿起打火机对着她演示了一下,徐婉芳明白了。原来,土灶内要留有空气,既要有燃火的地方,又要留下空隙让新鲜的空气进去。
  “徐小姐,还是我来吧。你在一旁看着,要么帮我切腊肉。”
  这个好,徐婉芳愿意干这种活,不累。
  可是,当忠伯递给她一把锋利的菜刀,提醒她小心的时候,徐婉芳又觉得难以下手。因为。这腊肉实在难切。别看它们是肉,但摸上去硬邦邦的,就像一块铁。用刀切铁,这不是笑话吗?徐婉芳试了几下,还是很失望。她沮丧地看着忠伯:“忠伯,抱歉啊,我这个人可能比较笨。其实,我会做菜的。”
  忠伯就道:“没事。我来我来。徐小姐,要么,你去洗米,这个可好?”忠伯是故意给徐婉芳台阶下。徐婉芳马上心领神会。说道:“好的好的。”
  她拿着米篮在水池旁洗米。
  还别说,虞山镇的大米和别的地方,真的不一样。米粒洁白,个头又大。长长的,看着口感就不错。忠伯提醒她:徐小姐,这淘米水不要倒啊,留着洗碗。
  淘米水还有这样的作用?她妈当了一辈子的家庭主妇。可是没告诉她这个用途。
  不过,忠伯说的徐婉芳记住了。
  她惊讶地看着忠伯切肉。天哪,别看忠伯瘦瘦小小的,可力气大得惊人。他拿着菜刀。咚咚咚地切肉,就像切土豆丝那样,轻松熟练。徐婉芳真的忍不住想夸赞忠伯几下。“忠伯,你这刀功估计练了好长时间了吧?”
  忠伯笑笑道:“我的力气,是劈柴劈出来的。”
  “那也得天天劈柴呀?”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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