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是阮梦溪，是队内的老幺，今年十七岁，擅长抒情歌和现代舞。”阮梦溪当先开始自我介绍。
他的信息这些老师手上都有，而且还更详细。
只不过对于老板说的，她弟弟是个天才的评价，老师们集体表示有待商榷。
毕竟就他们在同行那里得知的消息来看，眼前的少年就一张脸能看，脾气跋扈，最会卖乖，三心二意，天赋平常。
当然这些话也没人敢直接跟老板说。
有了阮梦溪打样，谭小武紧跟着自我介绍起来。
“老师们好啊，我叫谭小武，是武功的武。”
“为什么是武功的武呢？那是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我妈送我去少林寺学过几年外家功夫。”
谭小武一边介绍还一边自问自答。
“当然我不擅长武术，我擅长的是舞蹈，芭蕾舞，今年二十一，两年武龄，十二年舞龄，现在是京都大学艺术系芭蕾舞专业的一名大四学生。”
刚刚说开玩笑的女老师点了点头，在手边的纸上记下了谭小武的名字。
别的不说，这人的站姿挺拔就看得出是常年跳舞的样子。
虽然四个人都很瘦，但是只有这个男孩，瘦的匀称修长，虽然脚上还缠着绷带，但是站姿舒展，双肩打开，露出优美的脖颈，宛若一只天鹅。
就是这只天鹅摇着它高贵的头颅，说起话来喋喋不休，颇有话唠的潜质话唠，加上生动的表情，倒是很有记忆点。
阳光俊朗的外形也给他加分不少。
老师给谭小武的外形，气质和表达等各方面打完分，及时制止了他的长篇大论式自我介绍，顺便把目光移到下一个。
毕盛一直低着头，手心满是汗渍，紧张地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还是谭小武撞了他一下，提醒了一句轮到他了，他才反应过来。
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素净瘦长的脸。
老师们都颇有些失望，这位是场上年纪最大的也是长相最一般的。
毕盛把自我介绍变成了应聘会现场。
“各位老师好，我叫毕盛，我，我今年二十三，毕业两年，学的是美术，之前在一家设计公司上班。”
眼看着这位的话题就要聊到自己的毕业学校，工作经历，女老师及时打住，“现在工作可不好找，为什么想着来当练习生？”
毕盛看了眼阮梦溪，又偷看了一眼不远处旁听的阮欣彤。
女人优雅地交叠双腿，目光在他们的身上扫视着。
他的目光差点被发现。
“两个原因，一是这里的工资待遇不错，二是……我想让更多人听到我的歌。”
毕盛深呼吸一口气，他虽然紧张，但是说话有条不紊，语速不快不慢，大大方方地说着工资，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
评委们显然有些意外，严肃的男老师来了兴趣，“你之前有过作品吗？”
“自己写过一个demo，不过……”
没等毕盛说完，老师敲了敲桌子，“清唱一段吧。”
毕盛一愣，没想到轮到自己的时候竟然要现场展示。
阮梦溪歪着头，给他打气，“盛哥加油！你可以的！”
毕盛没有怯场，只是缓缓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只有爱是突如其来，满树桃花开；
只有爱是千奇百怪，翻涌浪入海；
只有爱是百病入骸，谁又来诊脉；
只有爱是无妄之灾，见你就屡败……”
男人的声音温柔而细腻，他闭着眼，眼前仿佛看到一树花开，倏然一笑。
老师们一下子被镇住了，彼此交换了目光，暗自点头，这嗓子是老天爷赏饭吃啊！
阮梦溪与有荣焉地跟着笑，毕竟是主唱大人啊，一开口就好像整个人发着光似的，这声音简直是黄泉河畔三千弱水溺死多少少女心啊……
毕盛唱完一小段，紧张地不敢睁眼，却听见不远处的掌声响起，紧接着在一片掌声中，他松了一口气，睁开眼朝着老师们鞠了一躬。
他小心翼翼地往阮欣彤的方向看了一眼。
刚刚好像听到掌声是那里传来的，但是这会儿阮欣彤还是一副冷傲的样子，大约刚刚只是幻觉吧，毕盛这么告诉自己。
“这是你自己完整创作的歌？词曲都是？”男老师又确定了一次。
毕盛点点头，“其实还没有完全写完。”
“没关系，正好就用这首歌当做你们这次练习生测试的考核任务吧，一个星期，你们四个呈现一个唱跳舞台可以吗？”冷漠脸的男老师显然是一众老师里的话事人，当即拍板做了决定。
“可以！”阮梦溪抢先点头，那表情好像生怕答应晚了，对方反悔似的。
毕盛到嘴边的拒绝转了个弯又咽了下去。
其实这首歌他还没完成，而且他完全不会跳舞……要一个星期完成一个他完全陌生的舞台，这根本不可能。
但是梦溪已经答应了……
谭小武倒是个乐天派，一点也意识不到一个星期完成一个舞台的任务是多么严肃，大约以为是那种老师布置作业的难度。
他自来熟地伸手挎住毕盛的脖子，“毕大哥，你这嗓子可以啊，刚刚差点给我迷住了。”
不太习惯这种距离的接触，礼貌地稍微让了让身子，谦虚地摇了摇头。
然而，评选还没结束，老师们的目光带着满满期待地看向最后一位的沈漱石。
如果说谭小武的站姿是常年练舞才有的笔直纤细，那沈漱石自然而挺拔的往那儿一站，自带着一股清冷的气质，无疑最吸引人。
沈漱石显然也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
但是他本就没有答应入团，一路都是连蒙带拐地，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到了这里。
他淡淡开口，“我只是个凑数的，不必在意。”
男老师却显示出更大的兴趣，这低音炮，绝了！
这小子属于走在路上迟早要被星探挖走的类型，这样的人说自己的凑数的，他可不信。
阮梦溪想起刚刚谭小武的叮嘱，赶紧绕到沈漱石身后。
开口之前还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谭小武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这石头一看就是吃软不吃硬，你年纪小，到时候就撒娇耍赖，反正就是求他帮忙，没他不行的态度，都说好事多磨，你多磨磨一定能成。
原本阮梦溪还有些怀疑，但是这会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顾不得其他了。
“哥，拜托帮帮忙，星火就得是四个人，少了你我们就都没戏了。”
少年垫着脚，凑到耳边说着悄悄话，他的声音特意压低了，听着格外软糯可爱，弄得沈漱石心里也痒痒的。
“你就当再演一场戏，帮我骗过我姐，不然我就要被我姐送到乡下老家了。”
沈漱石侧目，正好看到那一双狗狗眼，可怜巴巴地看向自己。
以前听人说，眼睛会说话，沈漱石还不信，这次看着弟弟的眼睛，他一下子就懂了，有些人一开口，你就说不出拒绝。
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果然看见弟弟就像被摸了脑袋的小哈巴狗，吐着舌头摇着尾巴，整个人都写满了高兴。
“沈漱石，十九岁，特长是rap。”
他的介绍就像他的人，简单又直接，不说一句废话，举手投足间满是自信。
老师们互相看了几眼，开口的是最右手边一位有些微胖的男人。
“你会freestyle吗？”
沈漱石眸中沉静，简单回复，“不会。”
那老师被他泰然自若的语气噎住了，他本身也是个半吊子，被推了出来，只能问了这么一句看上去专业的话术，但是对方完全不搭腔，让他有些被吊在半空似的，不上不下颇有些为难。
“那有什么拿手的可以现场表演一下吗？”老师紧接着问。
“绕口令算吗？”沈漱石思索片刻，问道。
老师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沈漱石开口直接来了一段英文绕口令，发音流利，吐词清楚，配上低沉迷人的嗓音，一下子让人惊艳到了。
老师们把手里的表格归拢了一下，为首的冰块冷脸男走向阮欣彤，低声说了两句。
“行了。你们暂时都过关了，试用期一个月，这是合同。”阮欣彤听了半天终于站起来。
她的手里拿着一份合同，径直递给了站在最左侧的沈漱石。
人走过，一阵香风飘过，不是那种浓郁的香水味，反倒是有种橙子的清香。
“给你们的考核任务放宽到十天，一是因为你们有人要养伤。”阮欣彤目不斜视走过毕盛，停在谭小武跟前，瞥了眼他还缠着纱布的脚，“二是因为，十天后给你们机会去参加一个选秀节目。”
“选秀？”阮梦溪第一个提出异议，“姐，我们四个就是一个团的，不分开的。”
他害怕要四个人拆开了重新再组一个团，那对他来说就完全没了意义，不是哥哥们一起，不是在星火，他宁可solo。
“听我说完。”当着外人的面，阮欣彤的语调不改，甚至有些不悦地扫了阮梦溪一眼。
阮梦溪乖巧地闭上嘴，只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盯着自家姐姐。
这个举动也被一旁的沈漱石收入眼帘，看来弟弟说的没错，他这个姐姐对他挺凶的。
而且让他震惊的是，居然有人能在弟弟的“眼神杀”中面色不改？
他心中暗忖，这个女人，有些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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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转身）：不能看！弟弟这眼神，太犯规了！我要保持高冷女老板的形象！
弟弟：姐~求求了，不要把我和哥哥们分开。
姐姐：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