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老了
杨戬回到妖村已是后半夜，到了自己房间，就见屋里亮着灯，推门一看，屋里梅山兄弟一桌麻将，三宠拉上村长组了另一桌……
本来心情抑郁的杨戬顿时觉得整个更不好了。
一见杨戬进来，屋里人都停止了，他们齐刷刷看着杨戬，姚公麟犹豫了一下，问，“那个凡人死了吗？”
“没有。”杨戬心想，我说你们有担心但是完全没有跟上防止我的打算，这究竟是想刘玺死还是不死啊？
“那就好，我说嘛，小戬不会那么冲动的！”康安裕打出一张牌，张伯时收了然后，大笑，“糊啦！”
“怎么又你赢？”康安裕气的大叫，推了一把牌，“你给我去那一桌去！小戬你过来。”
李焕章脸都黑了，姚公麟啧了声，想转移话题，“没死就好。”
“我走？”张伯时嬉皮笑脸，贱的讨打，对康安裕道，“你真当你们打得过小戬？小戬那是让着你们。”
“你是真想再被揍一顿？”康安裕挽袖子了，张伯时赶忙往杨戬身后躲。
“行行行，我们不跟小戬打，也不跟你打。”姚公麟放下牌起身道，“你坐我这儿，银合。”
“啊？”银合看戏当中突然被提起，愣了一下，突觉不好，但还是乖乖过了去，然后姚公麟把张伯时安放在了康安裕的位置上，道，“行了，这下你总没意见了吧？”
“……”全场默了一会儿，然后哄堂大笑，哪怕李焕章这个常年冷漠脸的也勾了嘴角。
“既然真君回来了，老儿就先告辞了。”村长告辞，杨戬颔首允他走了。
杨戬坐在张伯时原来的位置上，发狠似的开始跟银合张伯时李焕章三个洗牌，“那个凡人太不像话了，莲儿怎么看上那么一个人？”
“我们盯着刘玺那几日，气都快气死了。”康安裕搬了把凳子坐杨戬和张伯时中间看他们打牌。
姚公麟坐杨戬和李焕章中间，抓了把瓜子边磕边说，“是真气死，老大他啊我们拉都快拉不住了。”
“不想了不想了，诶，六筒给我。”杨戬摇了摇头，吩咐一边吃干果观打牌的扑天道，“扑天你去给我倒杯牛奶。”跟着打牌的银合苦笑了一下。
“上茶啊，明不是学生放假没课么？通宵啊，打牌啊。”张伯时嚷嚷。
“这一局打完就不打了，待会儿你们走，扑天哮天银合留下，有事跟他们说。”杨戬说。
过了会儿，这局牌毫无悬念的由杨戬赢了，张伯时摊手，“看吧，我说了肯定是小戬赢。”李焕章冷哼了一声，康安裕对着张伯时的脑子就是一拳，道，“我说你这两天特别欠揍。”
张伯时翻了个白眼，“走了。”
杨戬表示自己心里苦，家里一个个全是炸药桶。
梅山兄弟跟杨戬道别后，三宠把桌椅以及牌什么的都收拾了出去搬到了隔壁的空房，杨戬坐在了床沿上，淡淡看着他们弄完后到他跟前。
只在床头点了一盏黄灯，哮天变回幼犬形态窝在杨戬的怀里，扑天则坐在了床沿上靠在杨戬的肩上，银合乖乖给自己搬了把矮凳坐在杨戬面前。
杨戬捏着哮天的短毛，幽幽道，“咱们家最近事多，你们也都看见了，知道主人为何那么生气把莲儿压在莲花峰下么？”
提起杨莲，扑天就面显不满，“因为她任性妄为呗，跟什么谈恋爱不好，非要找个凡人添麻烦，这个凡人人品还不咋样。”
哮天不住点头应和，但银合欲言又止，杨戬便道，“银合你说。”
银合叹道，“我觉得，不论那个凡人如何，三圣母为爱情付出的勇气还是可嘉的，但是她太盲目，这个世界从不是谁想怎样就怎么样的，她或许觉得无论结局好坏，她都可以去一力承担，但实际上呢？不是她说不连累就不会连累的，也不是她能承担得起的。”
杨戬点了点头，“不错，这就是人的关系。”扑天与哮天都开始了思索，杨戬继续道，“别人期望主人心气高，不要去认玉帝这个舅舅，但我不认他就不是了吗？这关系是能斩断的么？莲儿与凡人结婚生子触犯天条，远的说外人戳咱们家脊梁骨看笑话，朝堂上玉帝跟一些仙家要施压搞事，就咱们家里边意见分歧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那些口舌搬弄是非的小人。”扑天咬牙切齿道，“何仙姑韩湘子的报纸我们看了，我们一直没拿给主人看，怕主人看了生气，那上面虽主版面都只是客观叙说，但新增的读者来信版面上，都是些什么以为主人是清廉公正，不认天家亲戚的，不料原来还是趋炎附势之徒，玉帝的走狗，说的特别难听。”
杨戬瘪瘪嘴，不屑道，“他们报纸上的言论你们也不必在意，那些寄信骂我的，你们真当是曾经喜欢我的？他们根本对我没有半点了解，他们喜欢的也只是自己，他们盖头盖脸骂我妥协玉帝，现实中，他们敢对自己上司说一句不是么？”杨戬搂住了扑天，将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主人本来不想与你们说这些，因为主人自己也不太懂男欢女爱，没那个资格，不过，主人怕自己再不说，连你，也晚了。”
扑天看着杨戬的眼睛，那双眸子里的慈爱像水一样，都快溺出了，杨戬沉声，“女孩子啊，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别那么着急嫁，就算不想让家里帮忙掌眼，那也耐心多看会儿，这世界上好多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不小心嫁给一个坏男人，伤了心，那就回家哭，别觉得在主人面前抹不开面，主人给你做主，你又不是没娘家的，你得信主人不会害你，因为除了你自己，只有你娘家会全心全意的撑你。主人倒是不介意，你嫁个能力配不上你的男人，可你们之间总得有一个能保护的了你们的家吧？不然，你们日子怎么过的下去？自己的家，终得自己才能守护。”
杨戬望着哮天银合道，“你们两也是，身为男人，就更得有那个本事去保护妻儿，这不是看低了女人，而是自然的选择，分工的不同，懂吗？特别是哮天，别以为我没怎么罚你，你追那个小姐的事就没问题。”
“主人，我知道错了……”哮天嘤了一声，把头埋在爪子里，很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缘分别强求。”杨戬皱眉道，“好了，主人有些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三宠低着头，眼睛里都盈着泪水告退了，杨戬看着那盏孤灯，苦笑了一声，感觉自己像个絮絮叨叨的老父亲，不过，三个娃都那么大了，是得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