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心，谁比谁更狠
“是。”楚寒筝微微一叹，“宁王人中龙凤，非云中仙子不能配，臣女实在是自惭形秽……”
“大可不必。”高灵诺笑呵呵地摆了摆手，“不妨告诉你，这一切宁王都不在乎，只要你不在乎他曾经心有所属就好。”
楚寒筝忍不住苦笑：“臣女不在乎……”
“好！”高灵诺击掌而笑，“你二人尚未成亲，却已如此全心全意为对方着想，岂非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宁王，如今你大可放心回去筹备婚事，朕与大祭司等着喝你一杯喜酒！”
蓝夜云点头：“是！”
高灵诺龙颜大悦，跟着却又目光一闪：“另外，朕还有一事要说。宁王，你也知道雨蝶早已对你倾心，立誓非你不嫁。虽然你已经有了楚寒筝，不过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因此……”
蓝夜云抿唇，语声一贯冰冷：“她也是臣的真命天子？”
高灵诺愣了一下：“这倒不是……”
“那就不要。”蓝夜云毫不犹豫地拒绝，“臣只要楚寒筝，请公主另觅良人。”
高灵诺不自觉地瞟了一眼内室的方向：“宁王是否再考虑一下？雨蝶对你确实一片真心……”
“不必考虑。”蓝夜云依然摇头，“臣不要。”
“蓝夜云！你放肆！”高雨蝶嗖的窜了出来，咬牙切齿，“本公主纡尊下嫁，已是莫大的恩宠，你居然不识好歹？”
蓝夜云根本无视她的存在：“皇上若无其他吩咐，臣便回去准备大婚仪式了。”
“蓝夜云！你……”高雨蝶几乎跳脚，哪里还有半分公主的优雅尊贵，“你竟然侮辱本公主？”
楚寒筝叹口气：不是他侮辱你，是你自取其辱。
“不是我侮辱你，是你自取其辱。”蓝夜云总算跟她说了一句话，只不过还不如不说，“我是什么心性你知道，接受大祭司的占卜结果已是底线，其他的免谈。臣告退。”
“蓝夜云，本公主给你时间考虑！”高雨蝶追在他身后，尖声喊叫着，“你若够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
见他甩袖而去，楚寒筝也忙躬身告退：“臣女……”
“你站住！”满腔怒火无处发泄，高雨蝶狠狠地瞪着楚寒筝，“是不是你从中作梗，宁王才不敢答应？”
楚寒筝叹口气：“公主了解宁王，就凭臣女这点本事，威胁得了他吗？”
高雨蝶梗了一梗，拼命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知道就好！告诉你，本公主会是宁王的正妃！不过你放心，本公主大人有大量，只要你安分守己，不要妄图在宁王面前邀宠，本公主会留给你一个侧妃的位子！”
楚寒筝笑笑：“那就多谢公主了。臣女告退。”
“可恶！一个残废的丑八怪而已，横什么？”看着她的背影，高雨蝶狠狠地咒骂着。
高灵诺看她一眼：“朕早就说过让你死心，宁王是不会答应的。”
“儿臣就不信这个邪！”高雨蝶跺了跺脚，“父皇，您就干脆下一道圣旨，将儿臣指婚给他，看他敢不敢抗旨！”
高灵诺冷笑：“不用看，他敢。别忘了他有免死金牌。”
高雨蝶一愣，越发恼羞成怒：“还反了他不成？这巫玛帝国总不至于成了他的天下！”
高灵诺目光一寒，虽然不曾说话，眼中却掠过一抹浓烈的杀机：若不是为了防止出现这样的结果，他何必苦心安排了所有的一切？
离开御书房，楚寒筝不由皱眉：“皇上为何如此心急，屡次催促我们完婚？”
蓝夜云眼中闪过一抹锐利，语气却冷漠如常：“他不是说了吗？若不遵从天之镜的旨意，大祭司就会遭受天谴。大祭司能够预知巫玛帝国的未来，皇上怎会容许他出事？”
楚寒筝转头看他一眼，淡淡地笑笑：“哦。”
蓝夜云转头与她对视：“哦什么？”
“你没说实话。”楚寒筝移开视线。
“嗯。”蓝夜云居然点头承认，“因为实情我也不知道。”
楚寒筝忍不住失笑：“那怎么办？”
“娶你。”蓝夜云言简意赅，“要想知道皇上的目的，这是唯一的办法。”
楚寒筝点头：“好主意，就这么办。”
蓝夜云脚步一顿，眼眸微闪：“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楚寒筝不解，“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我把娶你当做验证皇上目的的手段。”蓝夜云看着她秋水般的眼眸，语调一贯冰冷，“你应该知道，这无关情爱。”
楚寒筝笑笑，其淡如兰：“有什么关系？你我之间的一切，从来无关情爱。何况你总该记得，我们已约法三章。”
蓝夜云看了她很久，一直保持着冰冷的沉默，许久之后才突然开口：“你的心，够狠。我倒有些好奇，你动心之后是什么样子。”
“彼此，五十不笑百步。”楚寒筝神情不动，眸子却突然锐利了一瞬，“你的心，比我更狠。”
蓝夜云突然笑了……只不过他笑的时候比不笑更冷漠，而且那几乎算不上是笑容，只是略略挑了挑唇角：“楚寒筝，你知不知道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因为我的手段，比我的心更狠。”
“所以你高处不胜寒。”楚寒筝迎着他的目光，眼眸温润如水，“无论怎样，我没有冒犯亵渎之意，你大可不必如此杀气腾腾。”
蓝夜云眼中的冷锐渐渐隐没，跟着唇线一凝：“我的戒备心，不是针对你一个人。”
“我明白。”楚寒筝苦笑，“所以才提前跟你约法三章，而且绝不违背。”
蓝夜云看着她，突然笑了，只不过他笑的时候比不笑更冷酷：“信不信你再提一次约法三章，我便将这个约定彻底废除？”
楚寒筝一怔：“为什么？”
“因为你时时刻刻在提醒我，不要对你有任何痴心妄想。”蓝夜云吐字如冰，“所以我不介意让你知道，只要我想，你随时随地都会真正成为我的人，所谓约法三章，不过是一纸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