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废除祭祀
淼淼站在陈岩身后，似乎察觉到了陈岩的异常。轻声道：“陈大哥，你是在帮他们。现在流血，总比覆灭好。”
淼淼的话说到了陈岩的心坎上，陈岩回过神来。勉强扯起了笑容，但突然想到了老村长。
连忙向那簇火焰最明亮的地方跑去，果真看见老村长那佝偻的身形爬在地上。陈岩急忙将他的身子翻转过来，只见一块巨大的铁锅碎片正笔直的插在了他的肚子上。
陈岩心底一凉，这应该是没救了。
但老村长还没有死，挣扎着睁开了眼睛。一只手紧紧的抓在陈岩的手臂上。轻声用普通话说道：“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岩更为震惊，但知道老村长将死。也便没有欺骗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老村长嘴角带血，笑着说道：“我也不相信有神，这些天的那些事都是你做的。对吧？”
“你不信神，那你为何搞这个祭祀。为什么要这么做，来谋害他人性命。”陈岩心底更加疑惑，感觉自己被人耍了一般。
老村长的肚子上不停溢出鲜血，说话声音更加微弱。断断续续的对陈岩讲述道：“我本来是一个秀才，那时候赴京赶考路过此地。结果就爱上了这里的一个姑娘，就留了下来。但是这个村子真的好穷，真的好穷。”
“我、我也不想，不想这么做的。是被逼的，连饭都吃不饱活着干吗？于是我伙同一个道士想出了这个法子，先把村里游手好闲，偷鸡摸狗一群人全部烧死了。村里果然生活好了点，这些愚昧的人以为真的是神的保佑。”
陈岩听懂了，闲人太多。除掉这些人，生活自然过得更好。
“于是我就当上了村长，管理着村子。村子的人越来越少，但大家都能吃饱饭。难道我做得不对？”老村长很是理直气壮的说道，他觉得他做的就是对大家好的。
但他没想过，那些死去的。
“可是，你替那些死去的着想了么？我很佩服你，竟然为了让村民深信不疑。连自己的亲生孩子也下得去毒手，虎毒不食子你懂么？”陈岩沉着脸色厉声说道。
“住口。”老村长怒声吼道。
陈岩的话如同抓住了他的痛处，让他神情激动起来。鲜血喷涌的更快了，老村长还想说话却张不开嘴。
只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终陷入了一片黑暗。
陈岩叹了口气，用手抚平了他睁得圆滚滚的双眸。将他的身躯轻轻的放在地上，走到前面的铁锅残骸中。
用手扒拉一下，从中拿出了一张帛纸。对着小芳使了个眼色，将帛书交给了她。
小芳心领神会，大声用土话说道：“大家，我刚才看见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从天而降。走近看，原来是神仙的旨意。”
人群中又起了骚动，一阵议论纷纷后。余惊未定的人群中有一胆大的小伙子问道：“神给了什么旨意？”
小芳打开手中的帛书，缓缓念道：“天神降旨，吾等凡人。杀生祭祀，伤天害理。惨无人性，本该就地斩决。但念在人性本善，饶尔等一命。如若不改，死罪！”
众人心头一凉，尽皆闭口不言。小芳把帛书紧紧的攥在手中，单薄的身体在寒夜瑟瑟发抖。轻声说道：“要不，就算了吧。天色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小芳的话一出口，人群中响起一阵符合声。
“是啊是啊，太晚了。都回去吧，大家。”
“嗯，好困啊。大家把伤员都抬回去吧，死者各家收回家里，明日再说。”有一个比较有信服力的老人也说道。
众人忙忙碌碌的收拾了一下便下山去了，小芳心中也大松了一口气。
“陈大哥，事情是不是解决了。”小芳问道。
陈岩看着远去的众人，却道：“还没有，明天把全部人召集起来。彻底讲明废除祭祀，这样就不怕日后再有人挑起了。”
小芳点点头，明白了陈岩的意思。
看着满地狼藉和鲜血，陈岩叹了口气。便也带着二女下山去了，淼淼却道：“陈大哥，我们在这里也待了好几天了。”
陈岩清楚淼淼的意思，摸着小丫头的脑袋笑道：“明日解决完，便启程吧。”
听到陈岩的话，小芳的脚步慢慢变缓。打量了陈岩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黯然。
翌日，小芳一大早便把各家各户的人都召集在了村口。
“芳丫头，有什么事啊大清早就把我们都叫起来。”一个中年男子略带不满的问道。
陈岩走至众人面前说道：“是我拜托小芳叫各位来的，是为了祭祀一事。”
“这是我们村自己的事，外人插什么手。”中年男子再次开口道。
陈岩一笑，语气陡然变厉道：“要不是看在小芳的面上，你当我会管？看着你们全村都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年轻人，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你昨天帮我们救人，你是好人。你有什么事，就说来听听吧。”村里有威望的老人说道。
陈岩单刀直入的挑明道：“昨晚的事我尽收眼底，且不论那是神明降世还是什么。你们的祭祀仪式都必须废除，不然迟早都是死。”
陈岩的话很重，但却没有一个人反驳。、
“你们所谓的祭祀不过就是因为生活困难罢了，我看水沟村山明水秀是个好地方。如果勤于劳作，自给自足。日子好起来不是问题，但是你们却把这些寄托在了神明身上。我很想问问你们，每次看着自己的家人、朋友、邻居被活生生烧死。你们心底是什么感觉呢？”陈岩毫不客气的说道。
众人再次语塞，一个个羞愧的低下来头。
陈岩知道，这些人还有人性。最后问道：“你们不要再沉默了，问你们一句话。祭祀废不废除？水沟村是你们的家，想眼睁睁看着这个家覆灭么？”
众人之中依旧沉默，却传来一丝微弱的声音说道：“我同意废除。”
有了此人带头，众人也都一个个举起了手说道：“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