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同学们好。”
  舞台灯光亮起那一刻陆长天就感觉自己再一次失去思考能力。
  苏以景和他面对面，握着话筒微微笑了。
  完了……陆长天尴尬了。
  “诶诶诶，别再散发你该死的魅力了，大家都知道新校草是你了。”女主持打趣了一句。
  “受之有愧受之有愧。”苏以景笑着摆摆手。
  陆长天感觉身后一些女生的欢呼都慢慢远去，他每一天都和苏以景面对面吃饭，面对面说话，他们平时那么接近，但是明明现在两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却让他觉得仿佛只有他和苏以景。
  陆长天知道很多人夸陆更明长得好看，但他对于好看一直处于迟钝的状态。
  爸爸非常帅气。
  妈妈是典型的南方美人。
  陆更明是端庄大气的那种美。
  陆更明的爸爸结合了君子文人该有的内在与外在。
  安川也很好看。
  宋千军也是。
  好看对于陆长天来说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他羡慕陆更明仅仅因为对方的好看并不像女孩子。
  可是他知道苏以景非常好看，那种他很乐意一直去看着的好看。
  他的身高和骨架穿西装真的很好看，他像在熠熠生辉一样，他的目光是温柔的蚕茧会把人包裹起来，他的嘴唇……
  陆长天的脸烧了起来。
  接下来表演了什么陆长天完全不知道了，安川的眼神互动也被他自己过滤了，他的眼睛追逐着苏以景，看到一动不动。
  “社联真是太搞事情了。”安川的女朋友笑道。
  苏以景无奈地笑着拿着一朵玫瑰准备往观众席抛，陆长天感觉到他身后那一排的女生站了起来。
  “往年都是发送弹幕来抽奖，今年搞了这个。”安川女朋友道。
  “苏以景赶紧抛。”女主持笑着催促。
  苏以景却看着陆长天勾了勾手，陆长天觉得简直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把他从座位上抓起，走向苏以景，苏以景弯腰把白色的玫瑰往下递，陆长天情不自禁伸出手。
  “那就给你吧。”
  苏以景低声道，冰凉的手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从陆长天手上划过，陆长天拿着玫瑰，身后都是更加沸腾的尖叫。
  陆长天在一片尖叫中拿着玫瑰像中了邪一样坐在座位上。
  “好了，现在对所有女生都是公平了。”女主持人说道。
  陆长天闻言有一种在迷茫中清醒过来的感觉，他看着那朵玫瑰突然心情低沉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晚会结束后，陆长天接了苏以景电话老老实实站在自行车旁边等着苏以景。
  “陆长天。”蒋清洋对他招招手似乎想跟他说什么。
  “走了。”苏以景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握住了陆长天的手。
  蒋清洋挥了挥手和她的朋友一起走了。
  “我今天好看吗？”苏以景骑着自行车突然开口。
  “你化妆了吗？”
  “化了一点。”
  陆长天转着手中的玫瑰想起女主持的话，“今天女孩子都很喜欢你。”
  “那你觉得我好看吗？”苏以景再次问道。
  “……你很好看，你化妆没化妆都特别好看。”
  陆长天看着花呆呆地说道。
  苏以景觉得夜里的冷风都变得温柔起来，背对着陆长天嘴角上扬。
  回到家，陆长天把花放下，去冰箱里把菜拿出来，苏以景还没有吃饭。
  苏以景接过菜抓住了陆长天手腕。
  “你的手上是什么？”
  “安川在我手腕上试色。”
  “他应该帮你擦了，我卧室有卸妆水，我待会儿帮你擦。”
  “好。”
  苏以景低头看着陆长天安静乖巧的样子情难自禁，低头轻轻把嘴唇贴上陆长天的手腕。
  “你干什么？”陆长天被手腕的温热吓了一跳。
  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苏以景更用力握住。
  “我想看看我的口红和他的色号是不是一样的。”苏以景看着一点痕迹都没印上去的手腕，脸不红心不跳开口。
  “渣渣，自己吃饭，我回卧室了！”
  陆长天强装镇定回到卧室，手腕都在发热，指尖都在发抖。
  花没拿回来！陆长天突然想到。
  我现在下去拿岂不是太明显了？
  算了不要了，陆长天心想，反正，也是“对所有女生都公平”才给我的，压根儿就不是送给他的，陆长天心里酸酸的。
  他既不理解自己的矫情又觉得自己当挡箭牌实在委屈。
  老子又不缺一朵花，陆长天气呼呼地想到。
  结果半夜陆长天越想越坐立难安，猫猫祟祟去了楼下，然后又轻手轻脚爬上楼梯关上门。
  苏以景听到轻微的关门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