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誓言
随着与波莉相处的次数增多，艾伦的心沉溺在了后院的石塔之中无法自拔。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肯定会在晚上偷偷的溜出去见他，有时甚至还胆大的在白天就往里闯！谁叫塔里面关着的是自己楚楚可怜的妹妹呢？
即使她并不是真的波莉，艾伦也完全没有任何的排斥。他渐渐的发觉自己其实在意的并不是“波莉”这个名字，而是顶着“波莉”这个名号而存在的那个小小身影。他想念她黑色的长发，想念她红色的眼睛，想念她演奏出的《卡农》。
他想见他，每时每刻！但这根本无法实现。
被沉重的贵族血统制度所压迫的他们只能秘密的且短暂的见面。石塔中的保姆和侍女们渐渐的也都知道了艾伦偷偷会到石塔里的事情，但由于担心老爷会把责任怪罪到自己身上，反而使得他们谁也没敢告诉马尔斯老爷。
当然，这一切也没有逃过老奸巨猾的老管家的眼睛，自从有一天在他给波莉上完课以后发现艾伦在后园周围不断徘徊时，心里便有些发觉了。于是乎，老管家这几天都悄悄的跟在艾伦的身后，并最终发现了两个人秘密的幽会。
由于马尔斯通常会在每天的上午去处理族中琐事，所以把亲自教导艾伦的时间安排在了下午。而老管家的教导时间也跟着制定成上午在艾伦的房间教育他，下午在石塔顶端教育波莉。
书房和石塔之间的距离很远，每一天的每一天，艾伦和波莉两个小家伙都让老管家不断的往返于家宅和石塔之间，上了年纪的老管家难免会有些吃不消。不过好在这两位少爷和小姐都是聪明的主，都很刻苦用功，每次马尔斯进行抽查的时候都能对答如流。得到了马尔斯好些奖赏的老管家也就不再说些什么，对于艾伦经常偷偷跑去见小波莉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向主人马尔斯透漏一句，但却全都一字不落的报告给了她的另一个主人——瑞安娜夫人。
在得知这两兄妹偷偷见面的事情之后，瑞安娜夫人不但没有道破，反而叫老管家别去打扰他们。因为，她的战斗美学不准许自己亲自出手！
在瑞安娜的眼里，前途无量的艾伦以后肯定会是她夺取贝克家首席位置当家的头号劲敌。而眼前这件事情无疑绝对是她削弱敌人的最好机会！经过几天的思考，瑞安娜夫人将老管家叫到自己的身边，轻轻的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金玉良言”，老管家听着听着不禁坏坏的笑了。
“是的！夫人！我即可就去办！”得到瑞安娜夫人的指示，老管家领命而去。瑞安娜夫人托着一支倒有红酒的高脚杯，不断的摇晃着杯中那鲜红的液体阴笑：“被封锁在高塔之上的柔弱女孩和在塔下默默守护者他的优雅绅士么？还挺罗曼蒂克的呢！不知道这两个人以后会怎么发展呢？会成为被禁断的兄妹之恋么？这要细说起来，他们也还并不是真的亲兄妹呢！”
瑞安娜夫人冷笑着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少爷最近有些奇怪呢！我看见他经常偷偷的跑去往后园！”
“是啊是啊！我也看见过呢！还有人从后园的石塔上有小提琴的声音传出来，而且是合奏！”
“真的吗？少爷有属于自己的音乐教室，为什么还要跑到那么远，而且那么偏僻的地方去练习啊？而且那座石塔已经被废弃了很久了！根本就没有人住，又怎么会有合奏？”
“天呐！这么说，那个少爷被石塔妖精所迷惑的事情是真的了？”
“……”
第二天，一些莫名其妙的传言突然在贝克家宅的多个地方同时传开了，说是艾伦少爷被一个住在石塔中的妖精所迷惑，而且经常跑去那里为妖精演奏小提琴。诸如此类的话语越传越悬，最后被渲染的满城风雨在下人们之间流传甚广。
艾伦作为流言中的男主角，自然明白自己的行踪已经被暴露。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如果再去波莉那里肯定是下下策，十分冒险。尽管如此，可艾伦依旧我行我素。他无法停止自己想念她的心，或许真的就如传言里所说的一样，自己迷上了住在塔里的那个人！只不过，那个人不是妖精，而是自己的波莉！
尽管自己现在这种顶风而上的做法会对自己的情况非常不利，可艾伦依旧没有停下去看望波莉的脚步。下人们之间盛行的流言也随之越传越大，终于有一天，事情传到了马尔斯老爷的耳中。
这一天，马尔斯同往常一样前往书房去处理族事。在经过走廊的时候，突然听见女仆们在悄悄谈论着石塔上妖精的事情。听到“石塔”这个字眼时，马尔斯吓了一跳。他连忙将女仆们叫过来仔细询问她们刚才所说的内容，这才知道艾伦前往石塔的事情。
作为石塔中秘密的隐藏者，马尔斯自然清楚艾伦会到石塔中的原因。整整一天他都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不见任何人。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黄昏日落。
夕阳西下，他站在后窗前亲眼看见了艾伦拿着一只兔子布偶欢天喜地的又一次跑向后院。马尔斯望着艾伦的背影，落日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马尔斯表情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艾伦手中所拿着的兔子布偶是他打算要送给波莉的礼物。那是他从千万个玩具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白色的兔子布偶穿着燕尾服，带着礼帽，甚是可爱。
他知道波莉一个人呆在塔里很寂寞，于是决定将这个兔子当做自己替身送给他，这样一来，就好比自己时时刻刻都守在她的身边一样！
这个玩具兔子把波莉给高兴坏了！他兴奋的在艾伦的脸上亲了一下，跳到兔子旁边用双手把它高高举起：“从今天起呢！你就是我的了！兔子先生！嘿嘿！”艾伦问他要不要给兔子起个名字，但是被波莉拒绝了。
在波莉看来，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就像自己的名字“波莉”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意义，也不能真正的代表什么。
这话听得艾伦心里一阵刺痛，他捧住波莉的小脸非常认真的对她说：“波莉，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舍弃贝克这个姓氏，你只叫波莉！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同样叫波莉这个名字的人有几百万人！”
波莉望着艾伦的眼睛，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就在这个时候，艾伦突然一把将波莉紧紧的抱在怀里：“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在我眼里，你就是专属于我的波莉...”
惊讶的波莉愣在原地，眼光透过艾伦的肩膀望向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她伸出手，同样抱住了艾伦，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在了艾伦的怀里害羞的说：“哥哥，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陪在我的身边好不好...”
“好！”
艾伦单膝跪在波莉的面前，牵起她的手郑重的宣誓：“以吾之名，向汝起誓。不管以后我们的身份、立场、关系或者其他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我都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无条件守护你，直至生命的尽头。如有违背，甘愿以一己之命偿还！”
语毕，艾伦在波莉的手上印下一吻，示意宣誓生效。波莉绯红着脸，笑的非常幸福：“哥哥！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夜深了，月明星稀。此时已经是入夏了，天气暖和的很。艾伦从塔中走出来，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回到前院贝克家宅大厅，周围一片漆黑，非常平静。就在艾伦穿过大厅打算上楼时，刚刚还黑漆漆的四周突然一下子变亮了！艾伦下意识的抬起头，发现大厅正上方的蜡烛琉璃吊灯竟然被人点燃了！他猛回过身，却正对上了马尔斯那盛怒的目光！
马尔斯正站在艾伦的身后，手上拄着的那根没有任何华丽装饰的黑色魔法杖，一副恭候多时的样子。似乎一开始就一直在那了一般，看来他已经在这里等待很久了。
儿时的约定，往往都是非常美好的，然而我小时候一股脑只知道玩小霸王，四驱车，战斗车，战斗陀螺，活脱脱一个假小子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