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见血

  木木抹了把脸上的脏水，不声不响地拿了块毛巾递给方氏。
  娘两互相擦去身上的脏水，一声不吭。
  她早做好了被马氏打骂的准备，只要顾小玉能跳出这个火坑，她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可房听白根本没有娶顾小玉的意思，如意算盘全落了空。
  此时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但顾小玉早换了人，让她被人骂不还口，还不如直接让她死了呢。
  不如煽风点火，把这事再闹得大些。
  顾大元蹲在院墙底下抽烟袋，顾小玉进门后的一切他全看见了，只不过装聋作哑，当个瞎子罢了。
  顾小玉笑嘻嘻对顾大元道：“爹，嫂子骂你丢人呢。”
  马氏蹬鼻子上脸，她自然要给点教训，不然都对不起自己这暴脾气。
  一听顾小玉的话，顾大元的脸色顿时黑了几分，还带上几丝怒意：“不要脸的玩意，干了这种事，简直丢我老顾家的人！”
  顾小玉不开口也就罢了，现在还顶撞嫂子，他自然要给这不听话的闺女点颜色看看。
  “我是你闺女，我是贱人，你是什么东西？”顾小玉面色不改，平静如常：“我是狗肚子里出来的，你老婆是狗，你又是什么玩意？说到底还是骂你不是东西。”
  她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老东西，还想置身事外？祸水东引谁也跑不了。
  顾小玉向来逆来顺受，如今一通恶骂，最气不过的顾大元立刻站了起来。
  “小娼妇还学会顶嘴了？”马氏脸色铁青，一把抄起墙角靠着的的锄头过来揍她。
  顾小玉三躲两躲，最终在顾大元身后站定。
  “不要脸的浪货，我打死你！”
  马氏手里的锄头直往顾小玉身上抡，奈何顾小玉左右闪躲，动作敏捷，那几锄头全落在顾大元身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住手！反了，反了你们！”
  他想把顾小玉从背后拉出来，却发现不对劲，这丫头身手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活，他居然也抓不住！
  这个女儿除了听话好使唤外，没有半点讨喜之处。顾小玉失踪那些日子，也就她娘方氏找过她，但一个妇道人家，能力实在有限。
  结果今天顾小玉一回来，公然顶撞嫂子，还戏弄他这个做老子的，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顾大元气的吐血。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闺女就是在外边野惯了！
  还跟在外边偷人，说出去丢不丢人？
  得收拾，往死里收拾！
  他一把从马氏手里拿过锄头，转身想捶顾小玉。
  “相公，不要！”
  方氏急的落泪，一把扑上来抱住顾小玉。
  木木吓得呆在原地。
  顾小玉冷笑一声，她这个爹看着妻女被儿媳妇骂的狗血淋头也不发一言，还以为他是个孬种，结果是个专挑软柿子捏的。
  合着就她顾小玉好欺负？
  既然如此，别怪她不客气了。
  顾小玉往旁边躲闪半步，手上猛一用劲，把顾大元往后推了一把，又别了下顾大元的手臂，那把锄头直直往马氏头上而去。
  家里的两亩地里刚除过草，锄头刃磨得锃亮。
  她一步步从实习医生上来，自然知道下手轻重。
  “杀人了——来人啊！”马氏当即捂着头蹲了下来，鲜血从她脑门上涌出，给锄头刃上染上血色。
  顾大元愣在原地。
  这是……这是他干的？
  顾小玉嘴角始终挂着一丝冷笑，这能死人？那都对不起她外科医生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