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孰是孰非
“确实如此。”苏慕白眼神闪了闪，“也是感谢拓跋将军的好心了。”
“拓跋将军能够带我来暮海，我已经十分感激了。”姚念慈笑了笑，“我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是大夫的天职。我以为之前的人情拓跋将军已经用带我来暮海还上了。”
姚念慈的意思可实在是不要太明显了。钱货两清，毫不亏欠，已经不必再说。甚至于之前她为何会住在拓跋崇虞府上的因由都一并说清了。
这样的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来，未免有些无情，但是也显示出姚念慈的决心来。
夏氏可不就是喜欢姚念慈这话么。她就不喜欢那种拖泥带水的，不喜欢又怕伤到人，那种善良可真让人觉得恶心。
“哎呦，既然结清了，那就不必再说了。”夏氏笑了声，“结清了之后是不是就去找你师父他们了？”
“是。”姚念慈微微一笑，看了夏氏一眼，那眼里无形中透露出几分感激来。
她当然感谢夏氏的打圆场了。
“我和苏公子去了之后，那时就已经闹了起来。我担心我师父和孩子，也不管那场面混乱，就冲进去了。”姚念慈看向苏慕白，“一码归一码，虽然与苏公子在钱上有些不愉快，但是也多亏了苏公子护送了。”
“在商言商，抛开我商人的身份不谈，我与叶老还有醒儿自然也投契。”苏慕白摊了摊手，脸上是说不出的坦荡。
完颜山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就说自己没看错人！这样拎得清的菜适合深交呢！这叫什么，公私分明！
“是，那时候箫猛刚晕过去，叶老给的药丸也被朗云碾碎了，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是去扶箫猛起来还是如何。”完颜永望见话可算是转了回来，自然是赶紧接下了话头。
这要是再越扯越远，今日他还能不能说完了？
他今天被爹娘联合起来来了一重击，凭空多了俩比他没大多少的长辈，眼下还没能醒过神来，只想着待会自己一个人回去好好静静呢，哪里还想多说些什么呀。
他受了伤也就算了，眼下心灵也受了重击，这算是什么，身心俱疲？
“若非是姚大夫及时来了，才能够让情况暂时稳住。”完颜永望微微叹了口气，又拱了拱手，“至于后面的情形如何，便不多说了。唯一保证的是，我绝对没有主动动手，全是箫猛主动挑衅。”
“是，父王。”耶律青点了点头，赶紧开口说道，“刚才已经问了当时在场的那些人。他们都觉得完颜永望突然带着一老一小，还喜笑颜开多有讨好，也觉得十分稀奇，故而多看了几眼。”
“喂喂喂，怎么稀奇了？”完颜永望听到这话眉头一皱，表情有些不怎么好看。
耶律青瞥了眼完颜永望没搭理他，自顾自继续道：“当时也确实是箫猛数次嘲讽于完颜永望，然后就突然暴起想要伤人。完颜永望避让几下，箫猛突然力气惊人，伤了完颜永望。最后边上的人联手制止箫猛，也被他伤了不少。至于后面箫猛脱力晕倒……”
耶律青犹豫了下，还是把那句活该给咽了下去。
可是即便是他不说，大家脑子里头都一致浮现出一样的想法。
这不是活该还是什么？
害人不成反倒是把自己害得躺到床上，连什么时候能够清醒也未可知，这种事情向谁说理去？
眼下醒着的可都是苦主呢。箫律就算是再心疼自己的儿子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都是那些人害的吧。
蛮王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笑。
他比谁都要清楚这里头的底细，箫猛为什么会那样，除了活该，也只能说这人是真的倒霉。
比起这个，他显然是更想听听看这话姚念慈会怎么说。
固然夏大夫对姚念慈十分推崇，觉得姚念慈堪当大任，但是在他没有认可之前，姚念慈在他面前还是要打上一个问号了。
这个事情可太大了，如果把他的未来之交托在一个弱女子身上，蛮王当然要反复斟酌了。
这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自然是要好好考虑才行了。
蛮王眸色沉了沉，似乎是想到些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大家见蛮王半晌没说话，自然也不该再说。
完颜永望犹豫片刻，看向完颜山。
难道王上这是让他再说下去？可是再说下去那不就是要彻底不给箫猛面子了么？是不是不太好呀。
尤其是眼下箫家也没个人在这儿，这不就是背着人说坏话么。
那是不是不太好？
完颜永望难得起了点同情心，不过很快就被姚念慈的话打断了。
完颜永望不说，那可真是有的是人说。
“王上，要说箫猛这一出，除却脱力，似乎还有其他深层次的原因在。”姚念慈抿了抿唇，表情郑重极了。
大家纷纷看向姚念慈，眼里有些惊异。
不是说姚念慈不能说这话，要不怎么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姚念慈毕竟是外族人，掺和到这事情里头来，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好心不成，反倒是落了不少埋怨那就不美了。
姚念慈这般丝毫不加隐瞒的说了，反倒是让在场的人有些心情复杂了起来。
“姚大夫当真是医者仁心。”蛮王笑了声，“那倒是说说看，究竟是有个什么原因在。”
“我不知道。”姚念慈摇头，“一时半会，时间太短，还是要细细去查。”
“不知道你为什么敢说出来？若是没有完全的把握说出这话来，本王完全可以说你是在编排谎话，惑乱人心了。”蛮王轻笑一声，表情虽然温和，可说出来的话就带着几分寒意了。
“王上！”夏氏猛地站了起来，“您说这话我可就不乐意听了。难道要我这妹子说谎不成？现在说实话，心善也不成了？”
“妹子？”蛮王一时间也是有些愣神，忍不住眨了眨眼，“什么妹子？本王和你说的是一个人么？”
“当然是一个了！”夏氏一笑，猛地一把揽住姚念慈，“刚认的妹子！”
“王上，你总要相信我的眼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