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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娇弱的_第124章

  灯光昏黄,桌旁的隔断矮墙上摆放的各色酒瓶瓶身映出柔和微芒,凉风从斜对面的窗户吹来,将天花板上悬挂的招旗摇晃。
  施洛捏着那杯渐冷的荞麦茶,深吸几口气后,终于开口:“你和他……是在一起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在一起吧?不是那什么钱色交易,就……两个人心甘情愿谈恋爱。”
  “不对,是两情相悦,不是心甘情愿。”
  “哎也许并不是两情相悦,总之就是在一起了!”
  施洛一旦开始紧张,话就会变得多,郗长林很早之前就发现了,但偏偏这个人自己不清楚,无意之间将情绪暴露得彻底。
  郗长林抿了一口手边的糙米茶,不太喜欢凉透后的味道,便端起先前贺迟的水杯,喝了一口没加茶叶的温水。
  水杯放下时,在桌上发出一声略显沉闷的响,郗长林撩起眼皮,笑着看向对面的人:“跟你想的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玩意儿还能用‘差不多’来形容?”施洛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瞪眼过后扬高音调。
  “好吧,我和他在一起了。”郗长林耸肩,如施洛所愿,给了他直白的答案。
  施洛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嘴唇嗫嚅,隔了好几分钟,又确认性地追问:“不是他逼你的吧?”
  “他不敢逼我。”郗长林笑道。
  施洛垂下眼眸,低低“哦”了声:“你们认识多久了?”
  “很久了。”
  “比我和你认识还久?”
  “久得多。”
  “这样啊……这样也,挺好的。”
  施洛笑了一下,却比哭更难看,但这幅表情只存在了一瞬,很快,他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情,眸眼中透出桀骜与玩世不恭。
  “就这样吧,我去结账,今晚算我请你们。”说完他起身就走,迈腿时一不小心踢到了椅子,明显很痛,却一声不吭和郗长林擦肩而过。
  他询问坐在收银台后的老板,得到了这桌的钱已经结清的答复。点点头推门,等助理迎上来,施洛一把勾住他的肩膀,把半身重量靠在他身上,一瘸一拐地走开了。
  昏黄灯光下,郗长林又抿了一口白水。
  贺迟从偏门打帘而入,走到郗长林面前,向他伸出手:“回去洗澡睡觉?”
  郗长林仰起头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将手搭在贺迟手心,轻笑着问:“完全不困,要怎么办呀?”
  “孩子半夜不睡觉,揍一顿就好。”贺迟把郗长林拉起来,搂住这人的腰。郗长林脑袋抵在贺迟胸前,垂眸瞥了眼桌上那封黑色邀请函,刚眨了下眼,就听得身旁人又说:“真的不打算去拍卖会看看?时间在明天晚上。”
  郗长林不言。
  “你很少对不亲近的人发火,但上次在清名山的时候,却因为我叫你去乐器展览会而撕破伪装。所以……既然很在乎那段过去,就让我和你一起去面对,好不好?”贺迟捏住郗长林手指,声音温和。
  作者有话要说:
  施洛:大家好,我就是来送个道具,然后顺便失个恋,接下来就没我的戏份了,大家再见
  第64章
  第二天, 郗长林和贺迟又去了一趟关家新宅,但无甚收获。
  意料之中的结果, 但又有些出乎情理, 毕竟言歆婷是个喜欢留存记录的人,她会特地将当年一步步架空关佟权力这一过程中签订的合同打印出副本,更开辟了一间“密室”, 用来存放刻录着她虐杀嗜好的录像带和光盘。这样的人,不太有可能做出将从关佟手中夺来的战利品销毁的事情。
  “她应该不会把东西存放到别的地方。那些一旦流传到外界、就会使她身败名裂的证据都存放在这里, 说明她觉得这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不会出现意外。”
  郗长林盘腿坐在长廊上,手撑在身后,轻声说道。他旁边是贺迟, 两人之间,摆着一盘冰淇淋大福, 和一壶加了冰糖的洋甘菊茶。
  这是贺迟新买下的宅院, 地段比隔壁关家的住宅好上一些, 在这个位置, 能够看到河流缓缓绕过苍山,奔流向曲折蜿蜒的远方。此时夕阳西下, 粼粼波光将血红的圆日淹没, 尽头江水如同火烧过一般,绚烂夺目。
  “但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郗长林又呢喃了一句。
  “或许从一开始,言歆婷和那两兄弟就没拿到实际性的东西, 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给关佟下药,一了百了,除去后顾之忧。”贺迟揪起一颗蘸着巧克力粉的大福送到郗长林唇边,低声说。
  后者倾了倾脑袋,就着男人的手,将点心咬掉一小半。慢条斯理咽下后,郗长林抬眼望向前方:“他那天看见我很激动,想向我传达某种讯息……我是不是该再去见他一面?”
  “想挑哪一天过去?”贺迟问。
  郗长林漫不经心地回答:“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贺迟认真地望向他:“可拍卖会也在今天。”
  沉默半秒,郗长林挑眉:“你真的这么希望我去?”
  “因为外公的琴是第五件拍卖品。”贺迟说。
  “迟迟,你喊得很顺口啊。”郗长林弯眼笑起来,轻轻戳了一下贺迟脸颊,不过将剩下的那半边巧克力冰淇淋大福接到自己手中时,笑意就没了。
  郗长林敛下眸光,说:“我不太想弹的,拍回来也是让它在柜子里,或者角落积灰。”
  贺迟:“可如果是被那些收藏爱好者拍回去,依旧是放在装饰柜中供人观赏的下场,不会用来弹奏。”
  “那多可怜啊。”郗长林低声感慨。
  琴生而并非为琴,它是山间一棵静默无声的树。被伐树者砍下,被斫琴师凿锉,绳丝为弦,点漆为徽,方能奏响,通神明,合天地。
  它之为琴,这一生注定了要以音来彰显雅致与清正,如果蒙上遮琴布,藏于玻璃箱柜,那清亮古朴的声音会随着时间渐渐哑了去,经年后再弹起时,发出的只会是一声悲鸣。
  多可怜啊。
  “是啊,多可怜。”贺迟重复着郗长林的话,又道:“还不如被你带回去,认个祖归个宗,某天你心情好,来了兴致,就抱出来弹一曲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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