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仪式

  湘湘赶紧起身迎接,将两人让进客厅。
  紧跟着过来的是子墨、京兆尹和他家的莫二小姐,两人并不是同时过来,而是一前一后。好在两人见面之后,并没有显得尴尬。
  紧跟着还有慕容池和无影,上次慕容池回京,皇上便让他在兵部任职,慕容池本打算回浙东,还是湘湘劝说他留在了京城。
  无影将生意交给掌柜的打理,也来祝贺无雨和风儿,毕竟都是无隐山庄的人。
  这次趁着风儿的婚事,其实湘湘也是想答谢众人,毕竟之前在朝堂上,都对她和五皇子有所帮助。
  既然是喜事,自然是先举办个仪式,众人先让一对新人拜堂,各种礼数一应俱全。
  五皇子和湘湘算是两人的高堂,无雨和风儿都在无隐山庄长大,跟随五皇子多年,自然胜似亲人。
  湘湘看着无雨和风儿有情人终成眷属,心中欣慰。
  “这嫁妆如此丰厚,王爷和王妃如此厚爱属下,真是难得一见!”右丞相瞅着满屋的陈设,由衷的赞叹。
  “是啊,王妃的美誉可是早已经传遍京城了。”京兆尹笑着道。
  “大家谬赞,不过是举手之劳!大家请!”湘湘笑着招呼众人去客厅入席,今日自然是一居的大厨的拿手好菜,当然也是品色俱佳。
  五皇子什么也没说,但一向冷淡的脸上,始终都挂着温和的笑容,跟湘湘站在一起,无疑就是举案齐眉的楷模。
  而一旁的灵彻,在喜宴还没有正式开始之际,已经是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被下人扶着出去。
  如梅:世子这就醉了?菜还没有上全呢。
  如雪:能不醉吗,自斟自饮的一坛子酒。
  如梅:世子这是怎么了?
  如雪:世子这是借酒浇愁啊。
  如梅摸着脑门想半天,问道:为何?
  如雪:自己想!
  如梅冥思苦想,终于点点头:估计世子是想娶老婆了!
  如雪扶额!
  喜宴上,五皇子跟京兆尹,还有慕容池,几个人喝的不亦乐乎,右丞相瞅着子墨,心事重重。
  “丞相大人,子墨感谢您前些日子的照顾,今日借花献佛,敬您一杯。”子墨端起酒杯,站起身来,来到右丞相的身侧,躬身施礼。
  可就在他低头的瞬间,发现右丞相腰间的一块半圆形黄色蛇纹玉佩,忽然间便怔在原地。
  “大人,您这玉佩好像跟我的玉佩一模一样?”子墨看着丞相腰间的玉佩,然后在看看自己的玉佩,的确是一模一样。
  右丞相听闻,伸手摘下自己腰间的玉佩,放在子墨的手上,然后拉着子墨悄悄离席:“子墨,本相有话跟你说。”
  子墨不明所以,迈步跟着右丞相迈步走出客厅。湘湘看到,也跟了出来,这是她事先让右丞相做的准备,就是想引起子墨的注意。
  所以现在湘湘带着右丞相和子墨一起进入西厢房。
  “子墨,本宫可以作证,你和右丞相身上的玉佩,原本就是一对,你可明白?”湘湘进门就挑明了其中的关系,这件事也再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右丞相听闻深深的点点头,一脸愧疚道:“这都是我年轻时候造的孽,当年跟随皇上南巡,途遇刺客,结果跟皇上走散,我当时受了伤,被一名女子所救,住在这名女子家中,日久生情,结果有了夫妻之实,本相本想着带着这名女子回京,无奈皇上命人找到老臣,为了安全,不允准带陌生人回京,而且你母亲当时已经怀孕,不适合长途奔波,所以只好作罢,本相给她留下半个环形玉佩,告诉她日后一定会来寻她,可惜后来本相命人寻觅多次未果,本相也曾亲自去过女子家里,但早已经人去楼空。”右丞相说完,长叹一声,自责之情溢于言表。
  “您说的这名女子,跟我有关系?”子墨大概猜到了右丞相的意思,表情十分震惊,却不敢相信。
  右丞相点点头:“正是,因为后来老夫在朝堂上发现你身上的这块玉佩,才向公主打听了你的身世,你应该就是本相失散多年的儿子……”
  “不可能!我从未听我母亲提起过父亲是谁?”子墨用力的摇头,他绝不相信,右丞相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我的母亲至死都没有告诉我,父亲是谁,也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起过父亲,可见母亲是不想让我认这个父亲。”
  一向斯文儒雅的子墨,此刻十分的不淡定,脸上除了不解,更多的是质疑。
  “ 本相当时因为时局的原因,所以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你的母亲恐怕是认为我是一个骗子,所以才不告诉你,想来,她也定然是恨极了我。”右丞相一脸愧疚,深感自责。
  “我只记得小时候,母亲因为没有婚配,便生下我,所以被族人赶出家门,母亲为了我含辛茹苦,直到最后悲惨的客死他乡,所以,在我子墨二十几年的生活里,从来没有父亲这个角色,即便他是位高权重的丞相,我相信母亲如果泉下有知,也定然不希望我认这个父亲。”子墨提起自己的母亲,神情悲戚,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对这个父亲,他是断然不会相认。
  “子墨,右丞相也是有苦衷,而且后来去浙东寻你们母子,却没有找到,这件事右丞相有错,但你们毕竟是亲生父子……”湘湘在一旁卖力的说和,右丞相求子心切,湘湘十分理解,但子墨坚决不原谅他,这事就很难办。
  “公主,您是子墨的救命恩人,子墨愿意为公主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但是这件事,赎子墨无能为力。”说完,子墨转身,大踏步走出房门。
  “子墨!”湘湘还想再劝说,子墨却始终都没有回头。
  “唉!”右丞相叹一口气,拳头狠狠的砸在厚重的木门上,再抬手,门上已经血迹斑斑,“都怪我,当年没有带他们母子一起回京,才酿成如此打错,子墨不原谅我,本相也毫无怨言。”
  毕竟二十几年来,丞相大人都没有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丞相大人,此事还需要慢慢来,子墨一时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毕竟血浓于水,相信时间长了,定然会慢慢接受,您不必急于一时。”湘湘只能如此宽慰右丞相。
  此刻付玉春迈步进来,显然是听到了方才的谈话,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十分理解右丞相的苦衷:“老爷,您对子墨这样爱重,相信日后他会明白您的苦衷,您要保重身体。”
  右丞相看到付玉春如此深明大义,心中还是有些欣慰。
  此刻五皇子派人过来请右丞相过去吃酒,右丞相显然已经没有了心情,便和付玉春一起告辞回府。
  等湘湘跟右丞相告别,回到客厅的时候,子墨已经酩酊大醉,五皇子和其他几个人也都醉的不省人事。
  湘湘扶额, 今日这是怎么了,怎的就都醉了?
  其他人都好说,好歹都有下人照顾,唯独子墨,今日是只身前来,湘湘觉得将子墨送回府,恐怕也无人照料,所以便让子墨在客房安置休息。
  累了一天,湘湘给五皇子喝了醒酒汤,见他安稳的睡下了,便也打算安歇了。
  如梅突然进来回禀:“公主,子墨房里的侍卫过来说,子墨不好了!”
  湘湘一惊:“什么叫子墨不好了?快让侍卫进来回话。”
  如梅答应着招呼侍卫进来,侍卫慌乱的都没有来得及跟湘湘行礼,急切道:“公主,子墨学士被送进客房便突然发病,管家派人请了大夫,只说可能是饮酒过度,喝了醒酒汤,反而更不好了,看样子十分骇人,属下只好赶紧过来禀告公主。”
  “这么严重?”湘湘神色肃穆,子墨在京城并没有其他的亲人,没有人照顾,而且今日是在她府上饮酒,湘湘觉得有必要去瞧瞧。
  “如梅,如雪,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去瞧瞧。”
  “是!”如梅、如雪答应着,动作麻利的准备东西。
  客房离着湘湘的一清苑隔了一层院子,湘湘几人穿过回廊和主院,然后来到子墨的房间。
  此刻子墨面容苍白如纸,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全身蜷缩在一起,宛如一直在沸水锅里挣扎的虾米。
  “子墨,怎么样?”湘湘问了一句,但此刻子墨显然已经神志不清,湘湘赶紧伸手探上他的脉搏。
  只是几秒钟,湘湘的脸色暗沉下来,眉头紧锁,缓缓的移开手,一脸愁容,转身吩咐侍卫:
  “即刻去请右丞相来,告诉他,子墨病危!”
  “是!”侍卫转身出去。
  “这么严重?”如梅看着公主都面露难色,难道这子墨真的不行了?
  湘湘点头,伸手取出一根银针,插在子墨的头顶,瞬间子墨的身体稍微有些放松,但嘴里依旧吐着白沫。
  如梅赶紧取来毛巾帮子墨清理,如雪在一旁帮助湘湘撵针,十几个银针扎在身上,时间不长,子墨终于停止了抽搐。
  “公主,子墨这是中毒了?”跟着公主久了,如雪大概也能看出一些门道,通常中毒的人,才会口吐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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