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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的书生超宠妻(重生) 第34节

  “这不是我早上见过的娘子吗?你家也在这边?可巧了,两家挨得这么近,往后我能去你家串门吗?”
  那双眼睛紧盯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眼底闪过一抹幽光。
  第49章  大的胃口吃多少饭,饿总比撑……
  林书安鲜少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明显的喜恶,亦不会干涉甄妙的决定,她为人随和有礼,无甚错处可挑,至于旁枝末节不显露的小瑕疵顶多在私下里谈及说一说。
  但与眼前人结交,他不赞同,宽袖下握着甄妙的手收紧了几分。
  把贼放在眼皮子底下总好过被暗中算计要好对付,甄妙指腹挠了挠他的掌心肉以作安抚,客气道:“承蒙姑娘不嫌,只是我整日里不得闲怕多有怠慢。”
  柳娘笑得身子跟着轻晃:“你忙正事要紧,我不过闲来无事同你说说话。时候不早了,不耽误你们回家了。”
  人走远了,林书安牵着甄妙往回走。
  阴凉墙角下闲聊纳凉的人纷纷看过来,有人闲不住调侃道:“看这小两口亲的,马上都到家门口了还这么腻歪。”
  甄妙想将手抽出来,往后拉了一下他却攥得更紧,面不改色,眉眼坦荡,目中无杂人。
  夜深了,甄妙伺候婆母躺下,洗漱后回屋,见他只着里衣半躺在床上看书,笑道:“到灯下看得更清楚些,远了仔细伤了眼。”
  林书安将书合上放在枕边,起身走到她身边,白皙纤长的五指微蜷不紧不慢地帮她解外衣。
  “你……”
  两人成亲日子也不算短,经了人事后,他的一个举动一个眼神中藏着的深意对她来说很好解读,到底还是会羞,眼睛无处安放不住往旁边飘,外衣随他的动作下落,灼烫地气息落在她耳侧,让她蓦地绷紧了神经,两手用力抓住他的衣摆,粉色指甲盖微微泛白。
  “你平日里忙无暇应付无关紧要的人不妨远着些。”
  他这些年时常来往与镇上,或多或少能从别人口中听晓些她不知道的事倒也不奇怪。柳娘此人她上辈子已经领教过了,男人嘴上说瞧不起放浪浪荡的女子,骨子里却嗜色,动动手指就能蜂拥而上,她先前已经做好了身披流言的打算,眼下能缓一缓倒也不错。
  “相公可是听了些传言?不妨同我说说?”
  前阵子从相公那里听来句话叫“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意思是既要清楚自己,也要摸透别人,这样即便打起来也不至于落了下分受欺负。
  只是她想知彼却不好开口问人,太过急切往前迈了一步,只觉腰间细带被抽开,空气中的燥热与黏腻贴在露在外的肌肤上。
  昏暗灯火下她俏颜绯红,被自己贴身穿的红色肚兜臊的不自在,下意识想要环抱双臂遮挡,他却先她一步扣住她的腰,严丝合缝的相拥,陡然间屋子里的温度再度升高。
  他沙哑的声音沾染了些许欲气:“明天告诉你,先办正事。”
  他自制力极强从不贪欲,两人同房已经是几天前了,此刻如鱼水相遇,汹涌的浪涛拍的甄妙昏昏沉沉,他要的急力道也重,大掌握着她的肩膀,汩汩热意穿过皮肤汇入翻腾的血液中,甄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勾住他胳膊的小手无力滑落 。
  甄妙闭上眼正欲睡去,蓦地察觉到他竟然再次发力,她惊又羞,头昏脑涨地承受,直到轻轻啜泣起来他才放开她。
  林书安眉眼温柔地抚摸她沾了汗意的脸,轻笑一声低头在那片薄而红润的唇瓣上亲了一下,她不满地嘟囔了两声转了个身睡了。
  他起身给两人稍稍清理过这才拥着香软的人睡了。
  无人知晓他喜欢极了她,恨不得时时刻刻天天月月年年和她腻在一处。
  好在甄妙养成了习惯,到点自然醒,不然经过昨夜两回折腾她怕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能醒,轻手轻脚起身,手握成拳在腰背上捶了两下,刚要出去躺在床上的男人也跟着起来。
  天际微微天光将屋子照亮些许,他的衣裳未系结,随他站在地上往下坠,结实胸膛在衣裳的晃荡下若隐若现。
  甄妙见了仍旧止不住脸热:“怎么不多睡儿?”
  林书安不紧不慢地穿衣,声音里带着才睡醒的暗哑:“昨夜答应你办完正事告诉你想知道的。”
  办正事好端端的三个字怎么被他说出了一股莫名的欲气?
  读书人评断人不似寻常人直白粗俗,即便不齿此人行径也说的含蓄,甄妙从他那文绉绉的话里品出些许味道来。
  柳娘与金蝉是异父同母的姐妹,柳娘爹是镇上十足的恶人,她娘也不是善茬,风遇火瞬间起了势闹得你死我活惊动了官府,最后在县太爷的见证下签下义绝书各自婚嫁。
  她娘嫁了镇上一家开铺子的小老板做妾,大夫人病弱不能生养,这才讨了个小的,前两年大夫人和她娘一前一后去了,又正逢金老板做买卖赔了,金蝉从小姐变成了普通老百姓,被退亲被笑话没了丫头伺候,甚至得为过日子想法子,这时柳娘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时常出手帮忙。
  只是她爹因赌钱送了命,柳娘只能靠出卖美色谋生,这镇上但凡不规矩的男人无不与之有瓜葛,艳名在外,金蝉自然瞧不上她。
  “你要与她来往自有你的道理,不过此人并不和善,翻脸寻仇更是常事,我不想你有半点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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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日光正盛,甄妙和林母在闷热的灶房挥汗如雨,余光扫到站在门口的秦家嫂子,眼下她腾不出手,两手都是面,问道:“嫂子有事?”
  秦嫂子称呼了声“林大娘”:“我过来看看要不要帮忙,我反正也闲来没什么事。”
  这天底下从来没有白承的情,这边借了那边就得还回去,而且甄妙做饼有讲究,个头大小馅儿多少,这些做惯了才能摸得准,初上手没个准,做坏了也不好怪罪。
  加上之前秦大娘的嘴脸更让甄妙避之不及,而眼前人显然对她婆母简直言听计从,自己女儿几番挨打不露面,即便家里住了外人也能任刺耳作呕的呵斥响斥院落,俨然不顾脸面。
  甄妙虽知往后会有更多别有用心之人接近,但对她着实懒于应付,客气道:“平日操持家事带孩子已经怪累了,怎好劳烦嫂子,我看甜妞站在树底下快一个时辰了,太阳这般晒热坏了多遭罪。”
  林母顺势往外看了一眼,以过来人的口气劝:“孩子本就贪玩好动,大人和他们计较像什么话?你是她娘该护着些,儿女父母都是有来有还,将来年纪大了才有指望。”
  秦嫂子被戳中心里痛处,脸色变了几变,神情变得激动要说什么……
  “林娘子灶上炖了什么好东西这么香?在外面就闻到了,可真馋人。”
  甄妙没放过秦嫂子在听到来人声音时眼底一闪而逝的愤恨。
  “嫂子也在?甜妞又惹婶子不高兴了?我当初就和你说过那孩子又不是没爹,你做姨母的接来做什么?养大了还不是要给人接回去?谁乐意拿自己的钱给外人养孩子?林娘子说是不是?”
  甄妙和林母对视一眼,如此才明白秦大娘为何能下得去手,感情不把别人家的孩子当人,再就是柳娘这副过于熟稔的口吻,秦嫂子强装镇定的表情,莫不是——她的丈夫与柳娘有染?
  柳娘的身世算得上凄苦,可为己私利在别人心口上扎刀子实在肮脏下作,上辈子她对范朗的恨大过天,无暇顾及闲杂人等,因为这个女人,她放下了耗费十年功让自己心如死水认命熬日子的打算与范朗拼个同归于尽,那时的她与秦嫂子有何不同?
  “这话倒不对,亲姐妹手足,自己带着总好过在后娘手底下受罪。嫂子,甜妞粘你因为你是真疼她。”
  甄妙说这话时字咬得重,细听下还能察觉到一丝感同身受的颤,还有一丝秦嫂子才能品出来的严厉。
  秦嫂子此时如置身油锅般煎熬,愤怒,羞愧与无力让她狼狈,呼吸略显急促,嘴角连笑都挂不住:“你们聊,我想起来新做好的绣活还没给布庄送去。”
  甄妙有点意外:“布庄还收散工吗?”
  秦嫂子愣了下,随即笑道:“只要掌柜的瞧得上手艺就成,这些铺子缺人缺的厉害,又放不下身段招人,过去多问个几次,能找到活。”
  秦嫂子说完就走了,甄妙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个念头,兴许是个可以赚大钱的机会。
  柳娘眼看秦嫂子将树下的甜妞拉走,嘴角流出一分蔑笑,继而收起来,毫不见外地在旁边空凳子上坐下来。
  “两个人怎么忙得过来?邻里四舍过来搭把手不省力气?做的多赚的多。”
  甄妙回神,见柳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灶上炖的肉,轻笑一声:“我这赚的不过是小钱,我用大伙总不能让人白给我帮忙,这人情我还不起。我也没什么大心思,能吃饱饭付的起房租就知足了。”
  甄妙当她的面将一个不知包了什么东西的干净布包扎紧了口子,灶上的肉炖好了,她两边垫了布捏着锅耳端下来,又换了一口大锅倒进水,将这个布包丢进去,又放了颗果子。
  来和她套近乎为的不就是打探她熬汤的法子?当她是傻子?以为她会一样一样全说出来?她偏就遮着让贼人抓心挠肺却得不到。
  “林娘子这汤熬的好,全镇都有名,连各家的小姐太太们都要丫鬟们出来买,买卖这样好还这么谦虚,住在这里多委屈啊。”
  不得不说柳娘是个聪明人,做吃食向来看的是手艺,从头到尾什么都一样做出来的味道依旧不同,但这汤却不一样了,既然能喝到药味,只要把药弄清楚就成。
  甄妙愈发觉得等不得了,若真碰上个究根究底的人很轻易就能看透其中玄机,既然只在早晚,她就得抢在之前狠赚一笔。
  “没什么委屈,多大的胃口吃多少饭,饿总比撑着强。”
  人可不就是这样,正如她什么都未曾拥有过所以重生后才会有渴望,不管经历什么苦难都要为自己而活。
  柳娘顿了顿,挑眉笑道:“还是林娘子看得清,不过现在的人慕强蔑弱,越穷的人越想狠狠踩人一脚,你可当心些。”
  第50章 (修改)  有人喝了你的汤上吐……
  夏日炎炎,穷人为生计奔波,整日所见不过是发烫的街面和满头大汗脚步匆匆的行人,路边垂柳呈妖娆之姿却无人赏,平白辜负一片风情。
  甄妙从树下经过,柳条擦过她的肩膀,在无风天气微微荡了荡。
  她在河边站定,遥望不远处那幢高大气派被称为镇上最大的酒楼,傍晚时分,小二躬身站在门口与豪客作揖说吉祥话。
  有大肚便便着锦缎的有钱老爷,也有满头簪花戴玉掩唇娇笑的小姐与一脸宠溺的贵夫人。
  她一直等到天光渐暗,零零散散有人出来,无不因热而面红,男子手拿帕子擦拭额间汗水,夫人小姐摇动手中团扇,难掩喉间燥意。
  哪怕如此依旧挡不住一身耀眼的环佩玲琅,无疑给甄妙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大户人家向来讲究,所穿所食所用皆为上等,街边小食不过一时兴起图个鲜罢了。
  如此认知更让她颓丧,心灰意冷,先时的热切与憧憬如以卵击石不堪入目。
  眼下她该死心回去想别的法子,可不知为何却挪不动步子,砰砰砰跳动的心底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往出喷涌,似是有一道声音从遥远处传来:“去看看,去看看。”推着她不得不往前。
  待回过神人已经站在酒楼前,门前小二迎上来笑道:“只娘子一人?”
  来往皆是非富即贵之人,身着粗布衣衫的甄妙与此地格格不入,尤其那若有似无的一瞥,越发让她不自在,像突然闯入鸟雀小憩林间的不速之客。
  甄妙抬眸飞速地看了一眼又落下,樱红的唇紧抿,话到了喉咙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此时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带着女儿从酒楼出来,小二满面笑颜送客,娇俏小姐不理会,挽着夫人的胳膊,嗓音柔婉动听:“娘,我们快些回去我要用些果子解渴。”
  “方才为何不喝茶水?”
  那小姐娇声道:“茶水放凉了饮下不解热又寡淡,我临出门前让丫鬟在冰鉴里置放了瓜果,回去正好驱一驱暑气。”
  小二待两位贵人上了马车走远,见四下无人收敛了笑露出几分不耐烦:“这位娘子你不吃饭也不说话杵在我家大门口不合适,要是等人不妨换个地儿?”
  只这一眼他被小娘子眸海中如繁星点缀的光晃了眼,真是奇怪,瞬间怎么和变了个人一样。
  “我要见你们掌柜的。”
  嗬,口气倒不小!小二朝大堂内指了下:“掌柜的不在,眼下是那位主事,你有话同他说去。”
  甄妙五指抓紧衣摆迈过门槛,若说之前她心底无一分把握,但听过那位小姐的一席话飘忽不定的心突然稳下来,她这汤有果子清香甜如蜜,热也好冷也罢不伤半分功效,饭毕饮一盏倒不必急里忙慌回家去了。
  在大堂柜子后面站着的是个穿灰色长衫蓄了胡须的中年男人,那般严肃漠然,她这么个大活人客客气气地同他说话,他连吭都不吭一声。
  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无不好奇地看过来,甄妙到底是个女子羞臊难当,毕竟有求于人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来意。
  就在她掌心包了一汪汗水整个人站得麻木,那管事终于舍得抬头,无甚表情地说出一句无关的话:“谁许你来的?”
  甄妙愣了愣,强压下窘迫与难堪,腰杆挺直了几分,似在说服人更像说服自己:“是我自己来的,这汤解暑气喝起来也爽口,饭后饮一杯解渴又有滋味……”
  管事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哼,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她:“娘子怕是找错地儿了吧?外边匾上那几个字不认得总该听过,醉春酒楼是卖珍馐好酒的地儿,来往皆非凡人,要是被你一文钱一碗的汤给坏了客人的胃口,你赔得起吗?”
  甄妙喉头涌起一阵酸涩,连眼睛也跟着发红,得到这般答复虽说在意料之中,但被人就差明说“别脏了我的地儿”到底还是脸上挂不住。
  “天儿晚了,你也别在我这处费力气了,不妨去茶肆小铺问问,兴许这买卖有的做。”
  分明是燥热烦闷的天甄妙却觉得自己被放在蒸笼上热了一会儿又被塞入铺满冰的坛子里,从头到脚冷的打颤,反反复复不停歇,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里面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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