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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玉生香 第20节

  要论起来,这俩瞧着,似乎都不大行的模样儿。
  昭玉看着他俩吵架,还挺高兴,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
  而陆宴知被尚修明刺了一句,不仅没恼,反而一副笑而不语的模样,且那瞧着尚修明的目光,像是瞧着个笑话。
  叫尚修明看的青筋直跳。
  突然,陆宴知眸光一转,落在了昭玉的面上。他眉毛挑了挑,意味深长的道:“有劳尚大人费心,本王身边马上便要添新人了。”
  昭玉笑容一僵。
  旁人没听明白,但昭玉立马就懂了,心中暗骂陆宴知丁点脸都不要。
  她刷的一下子放下帷裳,吩咐:“回府。”
  ……
  用过午膳后,青衣又过来了。
  陆宴知又差他送来了一筐樱桃,昭玉捻起一个瞧了瞧,的确比先前姬元嘉送去的要大上一些。
  她吩咐芍药:“去洗一些吧。”
  “是,主子。”
  昭玉又看向青衣:“王爷有心了,替本宫谢过你家主子。”
  青衣笑了笑:“能叫殿下喜欢,王爷便是欢喜的。”
  昭玉看他:“你倒是嘴甜。”
  陆宴知要是能有青衣的一半,也不至于这般讨人嫌。
  青衣:“都是奴才肺腑之言。”
  昭玉挥了挥手,吩咐下人送客。
  不多时,芍药便洗了樱桃回来了。
  昭玉尝了一颗,陆宴知倒是没说大话,他府里头的樱桃,确实甜一些。
  她吐掉樱桃核儿,吩咐芍药将红荷唤来。
  红荷进了屋里后,先朝着昭玉行了个礼。
  “奴婢见过殿下。”
  昭玉摆摆手:“不必多礼,在公主府住得可习惯?”
  红荷忙道:“习惯的,能留在公主府里,是奴婢的福分。”
  昭玉点点头,问她:“你对摄政王,了解多少?”
  红荷:“略知一二。”
  昭玉:“他是哪里人?”
  据她所知,陆宴知父母双亡,她听说他之时,他便已经在南疆那边了。
  当时南疆几座城池皆被被罗刹国所占,战火连绵。
  陆宴知一开始只是个小兵。
  因为骁勇善战,功夫极好,杀人多下手狠被提拔了校尉。
  后来,他杀了罗刹国一名大将,领兵夺回一座城池,被父皇封了将军。
  陆宴知领兵之时,南疆军士气大盛。在他的率领下,五年内夺回了被罗刹国占领的几座城池,不仅如此,他还直接乘胜追击,领兵南下,攻入了罗刹国国都,砍了当时的罗刹王,将尸体在城门上挂了足足一个月。
  而陆宴知也因杀人如麻,手段残忍,落了个大邺疯狗的称号。
  当时,他也方才二十出头的年纪。
  红荷思索片刻,回答:“听说,王爷似乎是南疆人。”
  昭玉若有所思:“南疆吗……”
  罗刹国二十年前占领南疆,当时她虽未出生,但也听说罗刹大军十分残忍,曾屠了好几个城,弄得南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你下去吧。”她吩咐。
  “是。”
  昭玉一回京,姬元嘉便得到了消息。
  当日,昭玉收到了他的帖子,邀她明日到如意坊一叙。
  如意坊,是京中一个较为雅致的茶楼。
  不像是听雨阁那边能够听曲儿赏美人,倒是个难得正经的地儿。
  第二日,昭玉如约而至。
  姬元嘉到的早,听下人说她来了,便亲自下楼迎接了。
  他今日未穿朝服,穿了一件十分骚包的暗紫色锦袍,手握折扇,瞧见她后朝她一拱手,展颜一笑。
  昭玉点点头,同姬元嘉进了包厢。
  殊不知,这一幕被楼上包厢的二人瞧了个一清二楚。
  大块头季子毅拧着眉,不爽的道:“方才同昭玉小殿下一起进去的,是姬元嘉那缺德玩意儿?”
  坐在他对面的陆宴知放下酒盏,目光落在了方才被姬元嘉关上的那扇门上。
  第19章 端水师  姬元嘉竟这般倒霉。
  包厢内,姬元嘉一撩袖摆,欲为昭玉倒茶。
  昭玉笑了下,“怎能劳烦姬相?”说着话,看向一旁,“芍药,给姬相倒茶。”
  芍药:“是。”
  姬元嘉浅笑了下:“有劳。”
  他喝了一口茶,又问昭玉:“昨日送去的樱桃,殿下可尝着了?”
  昭玉点点头:“姬相有心了,本宫很喜欢。”
  “那便好。”他顿了顿,像是想起来什么,神情中带了几分凝重:“小殿下,微臣听闻您这些日子同摄政王走的似乎有些近。”
  这些日子,陆宴知频频为难尚修明,身边的小厮又去公主府送了许多趟东西,只要长眼的,都多少猜到了那么几分。
  姬元嘉这话说完后,外头说书先生正讲到高潮处,传来一阵阵掌声和叫好声。
  等那声音渐渐熄了,昭玉才轻饮了一口茶水,道:“嗯,是有些往来。”
  姬元嘉劝道:“小殿下,陆宴知此人城府极深,且性子阴晴不定叫人难以捉摸。如今他突然向您示好,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您还是小心为上。”
  昭玉:“姬相不必担忧,本宫自有分寸。”
  姬元嘉忽的将折扇放在了一旁,他目光落在了昭玉身上,扯了下唇,叹息一声:“是臣逾越了,小殿下莫怪。”说到此,他微微垂下眸子,眸光看着茶盏中的一片茶叶,轻声开口,“只是如今小殿下身旁又有了旁人,叫臣有些吃味罢了。”
  这一番话,就似是在同陆宴知争风吃醋一般。
  昭玉怔眨了眨眸子,微微有些错愕的看向姬元嘉。
  这老狐狸跟着发什么疯?
  姬元嘉到底是年岁长上一些,又在朝中尔虞我诈多年,论起城府来,同陆宴知比也是不遑多让的。
  一时之间,昭玉也瞧不出他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姬元嘉见昭玉歪头疑惑的打量着自己,突然笑了下,桃花眼弯弯的。
  “臣开的玩笑话罢了,小殿下别在意。”
  昭玉心头一顿,随即蹙起柳眉,似乎不悦道:“姬相何出此言,本宫同你才是一条船上的人,与陆宴知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本宫也深知此人脾性,如此行事,乃权宜之计。”
  似真似假的一番话,倒是叫姬元嘉面上的笑容真了几分。
  “微臣定竭尽全力,不负殿下所望。”
  昭玉也笑了下,哄道:“本宫如今唯一信得过的,也便只有姬相了。”
  此时,她面上虽说笑着,但心里头却复杂极了。
  她怎么也不曾想过,重来一世,想护住大邺江山,还得练习好端水的本事。
  “对了,本宫不在京中这几日,尚修明可有什么动作?”
  “尚修明近几日被陆宴知逼的急了,狗咬狗了几日,虽说他朝中势力远不及陆宴知,可也是有不少心腹的,几次三番的,倒也咬下了陆宴知一块肉,不过叫临昌王坐收了渔翁之利。”
  这么说来,尚修明与陆宴知闹了一通,二人谁都没落着好去。
  尚修明手里头的势力,都到了昭玉手中。
  而陆宴知手里那点蚊子肉,也落到了临昌王那儿。
  昭玉听到此,思索片刻,问:“尚修明同临昌王私下可有接触?”
  姬元嘉:“前些日子,尚修明去了一趟临昌王府。”
  昭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临昌王,说起来,还是昭玉的皇叔。
  他比先皇年纪小了将近二十多岁,如今正值壮年。当时皇位之争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娃娃,自然没分到什么。
  后来也老实本分,父皇就封他做了临昌王,还给了临昌做他的封地。
  头前他一直待在封地里头,去年父皇去世前,怕临昌王有反心,便将他召回了京城,没再叫他回去。
  ……
  昭玉觉着这说书先生讲的故事有些意思,叫姬元嘉先行一步,又留下听了会儿子,方才离开。
  出门之时,芍药在旁边小声念叨:“主子,您下楼时小心些,这如意坊的地有些滑。方才姬大人下楼之时,便一时没注意滑了一脚,若不是有些功夫,非要摔出个好歹来不行。就这样,还是磕了下眼睛,您是没瞧见,姬大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给磕的黢黑黢黑的,瞧着可惨呢。”
  昭玉神情颇为唏嘘:“姬元嘉竟这般倒霉。”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走,谁料,路过旁边包厢之时,那门突然被打开,接着一只手伸出来,电光火石间,就将昭玉给拽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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