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马赛克相亲相爱那些年[快穿]_第154章
第53章 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仆人(一)
系统崽子啪啪啪鼓掌, 说:【演的不错!】
寇老干部深沉脸。
他单手正了正自己头上藏青色的礼帽, 随即在身旁男仆的陪伴下,一同走进黑黢黢的交易所大厅。厅中大大小小的包厢里, 已陆续有穿着光鲜亮丽的贵族入座,夫人和小姐身上昂贵的香气充斥在空气里, 时不时还能在眼前看见那些摇动着的精美扇子抖下的金粉。
布莱登家族的包厢在最顶层。
寇秋沿着旋梯一路拾阶而上,对那些投射来的惊艳目光全都视而不见。他微微抿着唇, 打开包厢门, 毫不意外地在里面看到了另一位女士。
她金黄的鬈发被映衬在一顶酒红色带黑色薄纱的帽子下,堪堪遮住了半张令人爱羡的脸,只露出尖细的下颚和殷红的唇,仿佛连吐出来的气都是芬芳的、醺然的。她摇晃着一柄宫廷细扇, 碧色的眼睛看过来, 道:“尤里。”
“姑母。”
寇秋冲她点了点头,随即亲吻了一下这位美人细腻的手背。
“你来晚了, ”德洛丽丝说,眼睛沉沉望向下面,不知看见了什么,猛地在瞳孔里流露出一抹嘲讽, 勾了勾艳红的唇角,“赫仑已经到了。”
寇秋顺着她的目光向下看去,果然在对面略靠下的包厢中, 看见了一个高大眼熟的身影。
赫仑子爵如今是皇家的新宠, 他生的俊朗非凡, 拥有着西方人甚少见的黑眸黑眼。可更加为人津津乐道的,却是他的身世。
赫仑原本只是个奴隶,他是被布莱登家唯一的少爷尤里西斯从交易所中花了十个加仑买回去的。尤里西斯极为宠信他,甚至给了他一般奴隶都不曾有的待遇,时时刻刻将他带在身边,到最后,更是干脆为他签发了自由令,解除了他奴隶的身份,将他引荐到了将军处,为他铺好了前程。
那一段,整个社交界都在说,尤里西斯怕是被这个叫赫仑的奴隶用妖法蛊惑了。
可接下来的事,却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赫仑接受了布莱恩家族的好意,紧接着便义无反顾拿着布莱恩家的秘信,向他们的对家投了诚。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是将尤里西斯的脸面狠狠地撕扯下来,扔进尘灰里,又拼命地踩了几脚。
不巧的是,寇秋就是那个脸面被踩的人。
颜面对于贵族而言,几乎就是一切。
“不过是个奴隶,”他听到身旁的姑母轻哼了声,拉长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厌恶,“还真以为自己背信弃义了,就能挤进上流社会了?”
寇秋忍住了,没提醒这位姑母,赫仑已经因为军功被封为了子爵。
就在这时,他瞥见了德洛丽丝脚边放着的一只鼓鼓囊囊的大皮箱,不由得迟疑道:“姑母,这是......”
德洛丽丝扬了扬下巴,身旁的女仆便忙上前来,毕恭毕敬将箱子打开了。里头装的满满当当的钱金光闪闪,差点亮花了寇秋的眼。
“今天的商品,”这位姑母干脆利落下了定论,“赫仑一件也别想买到。”
寇秋:“......”
他回忆起刚刚穿过来时尤里西斯的心理活动,不由得想,这可真是一家人,连行事作风都是一模一样的。
乐声猛地奏起,交易开始。
被推上台的物件大都耀眼璀璨,大颗大颗宝石的光芒即使在顶层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德洛丽丝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扇,显然对这些珠宝皆看不上眼。她身上自有另一种风韵,不是属于少女,而是属于少妇的风韵,这种风韵成熟而优雅,使得首饰皆成为了她的光芒下的陪衬。
她纤白的手指握着扇柄,许久后才道:“尤里,我之前便和你说过了。”
寇秋抿紧了唇,没有作声。
“你总是心太善,”德洛丽丝对这个由自己看顾长大的孩子有几分无奈,想及这是这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少爷遭遇的第一次背叛,语气也柔了下来,“他们只是奴隶,不该动摇到你的心意——他们骨子里流淌的,和我们便是不一样的血。”
她重新靠回椅背上,幽幽道:“你怎么能指望一个在泥水里打滚长大的人,学会什么是气节呢?”
对于这种身世论,寇秋实在是不敢苟同。
“姑母,”他说,“我们的血,都是同样的。”
德洛丽丝耸了耸肩,并未再多做辩论,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隔着大厅,注视着对面包厢的赫仑。赫仑子爵像是也觉察到了他们的目光,远远地朝着这边点了点头,倒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派泰然。
德洛丽丝嫌恶地扭过了头,低声道:“渣滓。”
首饰过后,才到了奴隶。
一行被用绳子捆住双手的奴隶被推上台来,只穿着简陋的白色衣物,麻绳如同一条条蜿蜒吐信的蛇,缠绕在他们的颈部。其中有男也有女,年龄大都在十七八岁上下,被强迫着抬起头来,好让在场的贵人们看清他们那一张张秀丽的脸。
主持人声如洪钟,高声报出每个人的报价:“七加仑!八加仑!”
寇秋稍稍侧了侧身,低声对身旁的男仆说了什么。拜尔的眼睛里头飞快地闪过一丝诧异,却什么都没有询问,只恭敬地行了行礼,“是,少爷。”
他悄无声息打开门出去,而德洛丽丝正在闭着眼小憩,根本不曾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台上的主持人宣布:“这些奴隶已经全被一人拍下,交易已经成交!”
厅内瞬间响起了窃窃私语,他不得不提高了声音,好让自己说的话能被听清楚:“接下来,我们将为各位大人请出一位战士!”
战士这个词,无疑令许多人集中了精神。
寇秋也坐得更直了些,望向下方。
他有一种近乎奇怪的预感。
寇秋听到了低低的咆哮声。那声音像是被激怒了的,反反复复在嗓子眼处回旋着,荡出让夫人小姐们心惊的血气,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被两三个人费力地拽着,牵了出来。
那是一头足有半人高的恶犬,周身的毛发黝黑发亮,打着卷儿。它显然是饿了许久了,鼻孔朝着空气中扇动几下,晶莹的唾液沿着嘴角滴了下来。
几个人费了好大劲儿才解除掉它嘴上的禁锢,让它张大了狰狞的嘴,主持人也退至场外,道:“这是我们专门喂养的、每天必食生肉的恶犬——可不要小看了它,各位大人,它可以轻而易举咬断三个人的喉咙!”
厅内顿时响起一小片低低的惊叹声。
主持人拍了拍手,另一个身影缓缓地被从另一端推上台来。
那是个青年。
他生的并不能算十分健壮,可宽厚的肩膀和破烂的衣衫下流畅结实的肌肉,却又无不说明这是个彻头彻尾的男子汉。他乱成一团的淡金色头发垂在脸侧,遮挡住了那张脸,只能看见其隐隐绷出青筋的脖子,脖颈的线条肌肉紧绷着,如同雕刻家拿着刀子一点点精雕细琢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