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死路一条
厚重的大门被推动时，发出嘎吱的怪响，就像传说中穿着黑斗篷的老巫婆杀人时发出的笑声。
一股阴仄仄的风吹了过来，让他打了个冷战，紧跟着一道强光眨眼而去，面前的情景让他忍不住大叫起来。
“这，这不可能！”声音里透着惊恐。
穆夜风发誓，在他出门之前，他的公寓还很干净、整洁。然而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
如果说，这个公寓十年没有人住，任凭岁月划过，就应该是现在这副模样了吧？
墙角和天花板上是发霉的印记和剥落的墙皮，更有一个角落直接破开了洞，露出了墙里扭成了一团麻花的钢筋。
大厅里本来摆放的几个简单的家具，现在已经腐败，空气中充满烂木头发霉的味道。狼藉的地面全是玻璃渣子，座钟上锈迹斑斑，弯折扭曲的看不出原本的形态。
这突然的变化，让他感觉到一股冰寒的凉气从他的脚底窜到了头顶，本来还残存在身体里的睡意在一瞬间消失无踪。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还在梦里么，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老头你别闹了！”
啪啪啪！
穆夜风狠狠的抽了自己三个耳光，火辣辣的感觉让他明白，他根本就不是在做梦，也不是什么幻觉。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幻觉，穿越，梦游？”穆夜风计算着各种可能。他瞳孔放大，不放过眼前的任何一个细节。努力分辨着房间里的气味，那霉臭的味道，那刺鼻的灰尘，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
迟疑之间，突然在大门的外面……
“啊！吼！”一声不似人类，又不似动物的怒吼突然响了起来。
经过几次折磨，穆夜风学聪明了，硬生生的把自己打开门一探究竟的想法给掐死在摇篮里面。
深呼吸了几次，穆夜风感觉稍微冷静了下来，深邃的眸子之中爆出了火焰燃烧般的光芒，那是一种在危机之时的兴奋，大量的肾上腺素分泌让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老头，难道你教给我的一切都是真的？难道真的有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难道我修炼的那狗屁功法，真的有用？”穆夜风喃喃自语，然后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那么，就让我试试吧！”
“这一切到底只是我的幻觉，还是所谓的鬼灵空间？如果是前者到无所谓，如果是后者……该死的，丫头！”冷静下来的穆夜风立刻想到了妹妹，如果她也和自己一样可以看到这些，以她胆小的性格，一定会被吓哭。
爬上五楼的他已经筋疲力尽，耳边依旧是那诡异的动静，由远及近甚是骇人。
推开妹妹的房间门，穆夜风如同泄了气的气球，长长的叹了口气，“又来？真的有意思吗？”
眼前是一片黑漆漆的树木，那些丑陋而扭曲的树木散发着一种不详的气息。四下无风，但是每一株树的枝叶都在颤抖。
树干上长满了苔藓和黏糊糊的附生物，让这些本来就怪异地方看起来更阴森，更恐怖。那些伸向黑暗天空的树枝如同妖魔的手臂，纵横交错，结成一片。
虽然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难以接受，但是此时的穆夜风却早就冷静了下来，他开始努力的搜索起记忆，回忆老头曾经教导过他的一切。
“刚才路过楼道，并没有任何的变化，所以应该不是鬼灵空间一样的域，那么就是幻术，对付它就得需要……”穆夜风喃喃自语一番，眼珠一转，然后闭上了双眼。
对于从小就生活着的公寓，他能闭着眼睛找到这里任何一个位置，他更能准确记住每件物体的准确位置。
如果眼前真的是幻术，那么实物是不会被改变的，变的只是人的感官。
一条清晰的路在他的脑海之中生成。
谁知刚迈出一步，那刺耳的嘶吼再一次响了起来，近在咫尺的叫声划破空声。就在穆夜风下意识的一低头时。
轰！
一把闪着寒光的大斧头贴着他的头皮呼啸而去，把远处的大树直接拦腰砍断。
这斧头太熟悉了，是梦中死鱼眼木偶！
“原来是老熟人，这一切都是你制造出来的？害我白骂了老头半天。”穆夜风劫后余生还不忘吐槽一句，紧接着二话不说，拔腿就跑，朝着挨自己最近的大树两眼一闭就撞了上去。
正如他推测的那样，眼前的一切都是幻术，他只需要凭借着记忆跑路就行，只要别一脚踏空摔倒就没事。
吼！
木偶如发狂的野兽般吼叫，跳跃着向这边而来；不管是不是幻觉，穆夜风都没打算被砍一下来验真伪。
更何况幻术最大的威胁是把真实和虚幻结合在一起，真真假假让人处于疯癫状态。
还好那木偶太笨拙，看似凶猛，却像是多年未锻炼的老人步履阑珊。
“进门后三步左转，前进十一步右转，就是这里了！”穆夜风凭着记忆紧走几步，把木偶给远远的甩在身后，靠着记忆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面前是一堵墙，爬满了张牙舞爪的骷髅，看的他密集恐惧症都快犯了。
“进去还有机会跑，不进去死路一条！”身后的木偶穷追不舍；穆夜风深吸一口气，伸手向那墙推去。
墙面上的骷髅张着大嘴就要撕咬，发出咯吱吱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可就在骷髅的大嘴碰到穆夜风的刹那，一道莹白光膜出鱼贯而出。
那光膜看起来很淡，让人看不真切；当骷髅碰到那层光的时候，如同触电般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本来惨白惨白的骷髅脑袋被光膜烧得发黑，并且散发出一股子恶心的尸臭。
“耶？！老头果真没骗我！”穆夜风这下胆气更足了。
虽从记事开始，他都一直在抗拒老头逼迫学的任何邪门东西，但多少还是有点底子，小腹中那股灵气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他感觉好玩才多学了点。
说到灵气，那是老头的叫法，其实更像是一道暖流，靠意念驱动，可以贯穿全身，一般他都用来驱寒。
不过眼下这些骷髅怪惧怕那层光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穆夜风的手伸向门把。
门，开了！
还没当喜悦爬上眉梢，屋里伸出尖锐的刀尖，顶住了穆夜风的眉心！
“我的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