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皇上驾崩
要说京中还有谁是完全值得信任的，姜池鱼只能想到两个人，徐故渊和杜守拙。
杜守拙是个大家闺秀，即便是心思聪慧，足智多谋，但是战场上的事，毕竟还是徐故渊熟悉一些。
而且徐故渊这么多年来，将自己包装成了一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闲散王爷，没有露出一丝马脚。
还在暗中做了这许多功绩不被人发现，姜池鱼觉得，他一定也能在粮草军需上，为她想到办法。
虽然姜池鱼很信任父亲带的兵，但是十万大军，姜池鱼不知道有没有奸细混在其中，所以，徐故渊派给她的暗卫，才是最让她放心的心腹。
姜池鱼没有上书给皇上，皇上病重，这件事要是让皇上知道，那便是一道催命的符。现在，姜池鱼还需要皇上来压制皇后。
“记得，一定要你亲自清点，亲自交给暗卫，不能过任何其他人的手。”姜池鱼再次叮嘱道。
陈云郑重的点点头，转身出去办姜池鱼交代的事了。
姜池鱼这边不好，徐故渊那边也是焦头烂额。
皇上的病一日比一日重，朝堂之上，看着皇上的状态，所有人脑中只有一个词——行将就木。
北疆王死后，皇上一日比一日苍老，都是肉眼可见的。
徐故渊是担心，可徐故言，是着急。
姜和风死了，北疆的战事却没有结束，现在皇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姜池鱼也是能带兵打仗的，所以皇上并没有说，再指派一人担任将军去北疆主持战局。
其实这也是情理之中。
战争没有停止，与其空降一个主帅过去，不如让自小长在军营，姜和风一手培养的姜池鱼接替主帅的位置更好。
姜池鱼更熟悉这支军队，也更熟知这支队伍的战术和人员。而且亡将之女，指挥起来，也不会有那么多心存异念的人不听从指挥。
所以，没有人上书说要更换主将。皇上自然也不会提。
这就是说，徐故渊娶了姜池鱼，就等于手握十万大军。
姜和风是不是满意徐故渊，徐故言不知道，但他知道，姜池鱼肯定是满意的。
下朝之后，徐故言匆匆赶到了兴庆宫。
姜皇后也在头疼，姜和风已死，已经没人能掣肘她。可是姜池鱼还在，那个功绩丰厚的徐故渊也还在。
现下皇上病重，他需要的储君，是有功绩，而且能制住姜池鱼这个手握重兵的靖安郡主的人。
徐故言已经将姜池鱼得罪透了，功绩也没有徐故渊丰厚，现在怎么想，皇上都有可能改立徐故渊为储君。
必须想个办法，压制住徐故渊。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姜皇后与徐故言对视良久，同时想到了一个办法。
姜皇后的眼神是阴毒，徐故言的眼神是畏惧。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皇上在殡天之前，没有时间改立储君。
没过几日，一个消息，震惊朝野。
皇上夜间突然病重，只熬了两个时辰，便没了呼吸。
又过了一日，另一个更大的传闻，不知道从何处传出：皇上突然病重前，召见了今日炙手可热的四皇子，徐故渊。
只是这一句传闻，几日间，坊间便传出各种猜测。
有人说是皇上皇上夜间召见四皇子，想另立储君，太子不满，毒杀皇上。
也有人说，是四皇子夜间面见皇上，想让皇上另立储君，皇上呵斥了四皇子，却惹怒了他，四皇子便弑君弑父。
第二种传言，似乎是流传的更广，而且绘声绘色，好像事情发生的时候，那些说传言的人，就站在皇上的养心殿一样。
徐故渊同时接到了两份密报，一份是姜池鱼的暗卫送来的，另一份，是飞鸢传来的。
姜池鱼的密报无非就是让徐故渊想个办法，支援边境，这个倒是好办，徐故渊交代了几句，派人去安排这件事了。
飞鸢的密报，只有短短几个字：“流言之初，东宫。”
徐故渊眼神阴沉，他们便这么耐不住性子吗？
第二日的朝堂，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三日后应当是新帝登基，但是老皇帝没得蹊跷，不知是谁起的头，朝堂之上忽然讨论起了这件事。
徐故言是储君，老皇帝没了，就应当是他主持朝政。
徐故言冷眼看着徐故渊，徐故渊却从容不迫。
“老四，你对于谣言，怎么看？”徐故言问道。
“既然知道是谣言，臣弟自然是不听不看。”徐故渊回答。
“但是谣言四起，怎么都会影响民心。”
“那皇兄现在应该是在想办法怎么平息物议，而不是在这里质问我。没来由的流言蜚语，也值得皇兄在朝堂之上讨论吗？”
“你……”徐故言气结，怎么到了这种时候，徐故渊还能巧舌如簧？
“老臣以为，四皇子居功至伟，若是先帝真有心另立储位，也不会待到病重还不下诏，所以，流言蜚语，不足为信。”杜丞相站出官列，拱手说道。
“哦？”徐故言一挑眉，“杜丞相莫不是认为，那些流言蜚语一句都不可信？”
“是。”
“那请问杜丞相是如何得知？只凭借他徐故渊的一句话吗？”徐故言沉声问道。
“殿下忘了，流言可是有两条，老臣不信太子殿下会弑君，自然也不信平王殿下会弑君。”
“那我倒是要问问，老四你在父皇殡天的夜里，是否见过父皇？”徐故言问道。
“见过。”徐故渊还是从容不迫的回答。
“说了些什么？”徐故言咄咄逼人。
“父皇说，自知病重，让我好好辅佐皇兄，守住徐国江山。”
“可有人证？”
“怎么皇兄认为，这等重要之事，是随便什么宫人都可以听的吗？”徐故渊反问。
徐故言还想问，杜丞相又及时接话说道：“殿下，老臣以为，流言之中，漏洞极多，只需细细分析，便能瞧出端倪。”
徐故言此时有些讨厌杜丞相，他才是杜丞相的女婿，这杜丞相，怎么反而句句都护着徐故渊？
难不成只是为了维护他忠正不阿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