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阮南依只当她在说笑。在阮府,苏玉虎活泼的性子也收敛的几分,看着很是乖巧。不到傍晚,苏玉虎原形毕露,央着阮南依出去。阮南依答应了,苏玉虎说她要去的地方,需要带一些东西,拜托轻烟和暖玉去准备。正巧,管家过来,请阮南依去书房。
  阮正在写什么,看到阮南依,指了一下椅子。
  阮正放下笔,似有愁绪。
  又来了,阮南依心说。
  最近阮正让她来书房,十有□□都是这个表情。果然,阮正严肃道:“你知道国典快要到了吗?”
  阮南依点头。
  从剧情推,国典是云国的盛会,举办的年数不定,一般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时候。倒是候会有各国的使者来,还有商队随使团来,举国同庆,十分热闹。
  阮正提起一桩老事:“二十年前,苏将军在大容山一役,失去了挚爱。容北豹部的首领,这次国典也会来。”
  阮南依意识到了什么,连言语都艰难一些:“所以……所以,”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但她颔首,“父亲,我知道了。”
  阮正叹口气:“那个丫头也不容易,照顾一点她。”
  阮南依:“我会的,父亲。”
  她回来,苏玉虎已经收拾好了,提了一个小篮子,用不盖上了,阮南依也不知她在篮子里装了些什么。
  她们来到城西一个宅子的背面,这座宅子没人住,外墙那还堆砌了很多杂物。苏玉虎掀开篮子,原来有许多小鱼干。
  她放下篮子,牵着阮南依走了。
  她们在墙边,阮南依小声问:“有猫?”
  苏玉虎点头。
  果然过了一会儿,杂物下钻出一只小花猫,去篮子里扒鱼干吃。不过片刻,又出来了三四只小猫,吃着吃着,有一只跳到了篮子里。
  苏玉虎看着,心满意足:“好可爱啊是不是。”
  她看着小花猫,一点都没有昨晚来时的沮丧。阮南依看着她,觉得她如果有耳朵和尾巴,应该是一只很大的猫,也很可爱的那种。
  “汪!”陡然一声犬吠。
  她们在墙角,左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只半人高的黑狗,看起来又壮又凶。几只小花猫一下惊了,尖尖叫了一声,躬起背。黑犬又叫了一声,前爪压低,呲牙。
  突然见到这么大一只狗,轻烟有些害怕,下意识哆嗦着挡在阮南依前:“怎么,怎么大啊!”
  阮南依倒不算怕,粗略扫了一眼,发现没什么趁手的东西。
  刷——
  不等阮南依反应,她身边飘过一阵风。等阮南依看清,苏玉虎已经走过去,横在黑犬和小花猫之间:“这是给它们准备的,没有你的,如果你想吃,我可以再去给你弄块肉。”
  苏玉虎给阮南依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解释:“我这是先礼后兵。”
  阮南依:“……”
  黑犬可不管这个,前面多了一个人,照样扑了过来。苏玉虎拉开格斗的架势,看起来很有气势。
  黑犬跳起来扑咬时,有人从墙头上跳下来,先于苏玉虎,一拳将黑犬揍出去。黑犬落在地上,滚了两圈,夹着尾巴跑了。
  阮南依有些意外,但一看衣服的制式,了然,玄龙卫。
  这个明显是在暗处,衣物低调简单。他生的俊秀,发色有一点偏浅。眼睛的颜色也是,偏浅,日光下看起来和琉璃一样剔透。
  他先是对阮南依抱拳:“阮小姐,玄龙卫姜遂。世子让我跟着你。”
  阮南依颔首。
  剧情中没有这个人,所以她不知此人的身份来历。不过姜遂自报家门:“我的排名是天一,也就是说明暗两部玄龙卫,我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这般的自夸,听起来也是很有意思。
  不仅如此,他的性格还很外向:“苏小姐,请你小心一些。这可是一只半人高的狗,那牙口,多锋利。”
  苏玉虎冷哼:“天一?要不要在我手下走两招?”
  阮南依:“……”
  姜遂拒绝了:“不,我不好斗。”
  他这句话,简直要将苏玉虎的脾气翻上来:“你说我好斗?”她转头问阮南依,“我有吗?”
  阮南依睁着眼否认:“没有。”
  不,其实苏玉虎很好斗,据阮南依所知,她和她的兄长、父亲从小打到大。索性姜遂只是出来露个脸,旁的什么都不做,见这边没什么危险,之后又找藏身的地点去了。
  等姜遂走了,马车上,苏玉虎环顾四周,同阮南依道:“不过那个姓姜的,确实有两下子,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着你,但我没有发觉。”
  苏玉虎在阮府住下来,有天下午,阮府多了一位不速之客。问清楚是谁后,苏玉虎的脸色变了:“阮姐姐,你小心这个女人,她特别会套路人,简直是有什么七窍玲珑心肝。”
  这个评价,阮南依不由得正视,也有些失笑,对于出现的人,很是好奇。
  这位姑娘来,身边带了一个侍女。她的脸色苍白,身形纤弱。有个词是什么,扶风弱柳?似乎很适合这位姑娘。
  “牛姑娘。”
  她的名字是牛瑜。看到阮南依,牛瑜颔首,轻轻咳了两声,让侍女扶她起来:“阮小姐,咳咳。”
  她的声音虚弱,用帕子掩在唇前,咳了两声。牛瑜唇上的颜色也极其少,淡到几乎看不见。
  牛瑜也没有藏着掖着:“我是代她哥哥来的,她这几日在府上,真是麻烦了。”
  阮南依也亲切道:“客气。”
  牛瑜:“这几日苏寻忙,托我来领她回去。苏寻也想明白了,她喜欢出去玩,那就让她出去。”说到这,牛瑜叹了口气:“哎,不过是怕她在外面太疯,没有分寸。”
  阮南依明白她说的意思,不过苏玉虎泪汪汪的样子还在她眼前。
  阮南依跟着叹口气:“那我代替苏玉虎问一下,国典那几日,她能出去玩多久?”
  牛瑜:“……”
  “咳咳咳。”显然她没料到阮南依这么问,咳嗽了起来。
  阮南依知她体弱,连忙让人请大夫来。牛瑜制止了:“没用,娘胎里的毛病,这辈子好不了。如今活着,也不过是靠药吊命罢了。”
  牛瑜就用这个病弱的身体,同阮南依讨价还价。大概定了一个时间后,阮南依道:“我去问问她吧,她不一定答应。”
  牛瑜看阮南依去了。
  苏玉虎其实就在门边听着,走到花园,才同可怜兮兮同阮南依道:“好吧。我哥都把她请过来了,我不会去也不行。她身子这么弱,专门跑一次。若是被我爹知道,怕是要打断我的腿。”
  阮南依不由得汗颜。
  苏玉虎边走边同阮南依介绍:“她的父亲是军中机关师,她学了父亲的手艺,可惜没力气,做不来这种活,都是我和哥哥帮她做。”
  苏玉虎蔫巴巴走到牛瑜身边,牵着阮南依的手:“一定要来找我玩。”
  牛瑜笑道:“我会给你哥说。”
  苏玉虎有些惊喜:“真的吗?”
  牛瑜无奈:“我没诓你。”
  这下苏玉虎走地开心一些了。苏寻有时候固执,但是牛瑜的话会听一些。牛瑜给她哥说,那苏寻就会放松一些,不对她管那马严。
  走之前,牛瑜邀请阮南依:“我家也会卖些小玩意,你要不要来看看?”
  阮南依欣然应允。
  不过几日,城中戒严,街上巡逻的兵马也多了起来。一起忙碌起来的还有阮正,公务变多了起来。
  阮南依寻思她应该去看看谢晟,可又担心耽误谢晟的正事,于是让姜遂去问问。
  姜遂回来了,道:“去,能去。不过等回来可能天晚了。”
  “无碍。”
  阮府的厨子做好饭菜温上,阮南依想了想,没有带酒。虽说有菜有酒才好,可是阮南依不想耽误正事,她只是过去看看。
  城郊驻地,阮南依在另外一个军营等着。
  干等。
  还好轻烟装了本子来,阮南依在桌边看着,倒也不觉得无聊。
  一个人挑开帐子,阮南依眼底微亮,看到来人,眼底的光芒熄灭下去。她的失望没来得及掩盖,被牛瑜看见了。
  牛瑜还需要人扶着,阮南依过去接了她一下,扶着她走过来坐下。
  “他们忙,今日的晚饭还是我陪你吃吧。”牛瑜道。
  阮南依不禁往帐门处看了一眼:“晚饭也没时间吃吗?”
  牛瑜压低声音,小声同阮南依道:“国典快到了,碰巧抓到了可疑的人。我听苏寻说,今日谢世子准备早些离开,公务让他看着来呢。”
  牛瑜这么一说,阮南依心中宽慰了一些。
  不过一同吃饭时,阮南依有些担忧:“这个对你来说是不是太油了?”
  牛瑜的目光在东坡肉上,移不开目光:“好久没吃了。”
  阮南依警觉起来:“筷子挡住,不行。”
  牛瑜脸色一白,咳嗽起来:“我,我只是吃一块肉都不可以吗?”
  阮南依:“……”
  说真的,牛瑜这脸真的说白都白,太真实了,炉火纯青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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