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73.审讯
阿尔法很快就获得了两件童装。
虽然伊里奇极力肯定这两件衣服是工作服，但，衣服上印的花里胡哨的卡通人物无声地出卖了他。
这两件衣服上印的分别是小恶魔和小天使，小恶魔酷酷的，是个短头发的男孩子，而小天使萌萌的，是个女孩子。
这两件衣服大概率是兄妹装。
这个“疯厨子”，心思还挺细腻的，特意为他们准备这些。
阿尔法觉得挺好。
“有方便换衣服的地方吗？”拿了童装，阿尔法对伊里奇问道。
“有汽式消毒的更衣室。”
“汽式消毒——更衣室？”
“在换好衣服后，相关人员需要装备防护设备对全身喷洒消毒液，进行消毒。”伊里奇为阿尔法简单介绍了更衣室消毒，“如果没有经过这个流程，厨房的工作人员是被禁止进入工作岗位的。”
“。。。有必要那么麻烦吗？”
对于阿尔法不解的眼神，伊里奇进一步解释道：“当然，厨房重地，食品安全大于天，我们必须保证问题不出在食品加工环节——当然，你们就没有必要像那样消毒了。毕竟，就算你们将食物安全送达，那些家伙们在吃饭前也不会洗手。”
“嗯。。。我明白了，那么，这个更衣室在哪？”
“跟我来吧。”
伊里奇领着阿尔法二人继续向前走，两条军犬则悠哉悠哉地跟在他们身后。
————
片刻后，他们来到了更衣室。
不得不说，这个更衣室是那种很大的公共式的，共有三个出入口，出入口分别通向不同的地方。
中心地带空空荡荡，天花板上有喷洒口，这一块应该是消毒区。四周则是更换衣物和消毒防护装备的地方——这些地方摆了许多并不是很重要的物品，大多是一些空木箱和挡板，而这些东西围成了一个个简易的半封闭空间，可以提供遮掩。
“汪，汪汪，吼——”
阿尔法刚想着让伊里奇回避一下，他们好换衣服，就听见两条军犬警觉的吼叫。
起初他没怎么在意，只觉得军犬们是闻到消毒水的气味受刺激了。
可接下来，这两条军犬一左一右包围了换衣间一个有杂物遮掩的角落，并从这个角落里逼出了一个人。
“。。。”
这个被逼出来的人，边躲避军犬的袭击，边往怀里塞着什么东西。
“抓住他，别咬死了！”阿尔法厉声下令道。
好家伙，能让军犬反应这么大，这人非常可疑，说不定就是个间谍，可不能弄死了。
两条军犬奋力一扑，这人便被从背后扑倒在地，“咔哒”一声，一个盒子一样的东西就从他怀里摔了出去。
阿尔法眼疾脚快地冲上去，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一个炫酷的滑铲，把东西顺势拿了起来。
“别碰我的东西，还给我！”
这个被扑倒在地的男青年挣扎着，试图起身抢回阿尔法手中的东西，结果，迎面而来的是晃眼的獠牙和红扑扑的大舌头。
军犬就差一口咬上去了。只要他敢动作再大一点，军犬绝对会在保证他活下来的情况下，撕烂他的脸。
“看来你是拿不回这件赃物了，偷拍狂先生。”
阿尔法拿起来的这个东西是一个照相机，他面前的这个可疑男子用它拍摄了很多相片。
阿尔法简单地看了几张，都是这个人偷拍的女性照片。
这让阿尔法有些失望。这样看来，这个人只是普通的，嗯。。。怎么说呢，总之应该不是间谍？
“伊里奇先生，您要看看这个吗？”阿尔法觉得应该把这件事交给伊里奇去处理。
伊里奇看上去很想把这件事处理了，然而他却缓缓道：“当然，如果你同意的话。”
“给。”阿尔法把照相机交给他。
伊里奇拿着照相机，从头向后开始翻阅照片。
不一会，他看完了照片，没有立即对那人发落，而是问阿尔法：“嘿，孩子，你要审讯一下他吗？”
“啊。。审讯？”
“虽然这些照片中掺杂了很多不雅的内容，但我找到了这个。”伊里奇把自己找到的照片展示给阿尔法。
画面中的两个人身穿工作服，微笑地看着镜头。。。
阿尔法一眼就看出，这是被他军犬咬死的那两个装成电工的间谍。
“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吗？”阿尔法警觉地反问道。
伊里奇怎么会知道这两个间谍？他先前在监视汤姆逊？！
“哦，孩子，别紧张。”伊里奇感受到阿尔法对自己的警惕，温和地笑了笑：“我只是知道那两条猛犬咬死了汤姆逊预备处理的间谍，仅此而已。”
“所以？”阿尔法还是不放心地看着他。
“这是一次试炼对吗？”伊里奇刻意凑到阿尔法身边，压低声音，他发出雄厚的低音，就像是在讲什么神话故事：“嚯嚯，断崖的第一次搏击，雄鹰展翅翱翔。”
伊里奇看上去兴致很高，可阿尔法无法理解他的思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嗯，那我们先不说这个。”伊里奇转身看向可疑男子。
“相信我，孩子，或许我们应该先问问那个家伙，他来这里究竟是做什么的？”
“嗯。。。”
虽然心里还有些疑惑，但阿尔法也觉得应该问问那个人，或许有什么不一样的线索。
“那么，就交给我吧。”伊里奇摩拳擦掌。
他大步流星地来到两条军犬近前：“嘿，乖狗狗们，散开一点，让我抓住他，好嘛？”
军犬们不为所动。
“回来，到我这里来！”阿尔法下令道。
两条军犬立刻返回了阿尔法腿边。
没有军犬看守，那可疑男子打算起身逃跑，结果被伊里奇一把抓起。
“砰”
伊里奇重重地给了他一拳，拳头打在他的胸口，发出闷闷的撞击声。
“唔呃，咳——哈——”
这一下有够重的，那人剧烈喘息着。他被伊里奇抓在手里，已经疼的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啪”
伊里奇再次给了他一拳，这一下打在他的面颊，发出了脆响。
哦，这可怜的偷拍者，看上去已经眼冒金星了。
眼见着伊里奇还打算动手，阿尔法连忙制止道：“伊里奇先生，停一下，再这样打他他就被你打死了！”
“哼，还差的远呢。。。不过你这么说，好吧，孩子。”
伊里奇把这个人抓着，一直拖到一个较为低矮的木箱上，一推，让他坐在上面。
“看着我，杂种！”伊里奇对着还有些晕乎乎的可疑男子大声喝道。
那人被这声怒喝唤回了些神，却也吓破了胆。
“孬种，就你这脓包，还敢来我的地盘，偷拍我的员工更衣？！”看到他畏缩的样，伊里奇再次怒喝，看上去十分生气。
很有气势，就是内容有些怪怪的。
这让阿尔法对伊里奇也有了更多看法：“看来他并不只是在审问，这个人冒犯了他管理人的权威，而他在发泄自己的怒火。。。我得看着些，免得他过于激动。”
阿尔法心想，难怪他的外号是“疯厨子”。
“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种偷鸡摸狗的家伙，这种罪犯，这种渣滓，落到我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伊里奇继续他的咆哮，将他身前的这个可怜人吼的不知道荤七素八。
这个可疑男子心里后悔不已，天可怜见，他只是接受别人的委托，拍点照片赚赚外快，怎么今天就撞到了铁板？
伊里奇见这个人满面难忍，泪涕将落，似乎有许多想说的话没开口，便知道审讯的准备工作差不多了：“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回答我什么，如果不老实交代，我就把你扔进今天的炉火里当柴烧！”
“是。。是。。。”
这个偷拍者终于在伊里奇的威压下说出了一句话。
“好，那么首先，你拍的这些照片，目的是什么？”伊里奇先笼统地问道。
“为了信用点，先生。。。我，我需要钱。”
信用点是管制区除了工分之外，为公民编制以外的人类居民发放的薪资，是可以用来物资兑换和交易的货币，虽然价值不像工分一样高昂稳定，但移交转账和日结消费比工分方便的多。
“是谁指使你的？”伊里奇继续问道。
“有，有很多。。。先生，我，我。。。我为不同的客户提供服务。。。”
伊里奇闻言，不屑的哼了一声：“看来，把你捞进来的那个人，地位也不低啊？”
“先生，先生，原谅我，我不能说，我，我还有家人。。。”
“哦？”
伊里奇没那么多闲工夫去在意一个偷拍者的家庭困难。
不过他知道，他是问不出是谁把这个家伙捞成“公民”，让其进入避难所的——这些人不仅有地位，也有手段。他也就没接着多问。
“先生，求求您了，您放过我吧，我可以替你跑腿打探一些你想知道的情报，我可以为您服务！”
阿尔法闻言，有了些想法。
“少废话！接着回答我的问题！”
伊里奇佯作要挥掌，吓了一下这个人，然后把他照相机里的那张照片调给他看：“这两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