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薛梓清醒的时候，天已然亮起。
  宿醉真的不是个好体验。
  头疼欲裂，掌心发凉，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他坐在床沿，沉默了将近半个小时。
  不止是在后悔昨天做的混账事，还有因为本来应该睡在他身边的人儿，没了踪影。
  连温度都没留下，只剩略微皱起的床单。
  她或许是在客厅吧，和上次一样在沙发上睡了一宿。
  但他连开口喊她的勇气的都没有，更别说走出去见她。
  薛梓不由低声骂了句：“操。”
  好看的手抓了抓床单，心情更是烦躁，却无从发泄。
  其实一早就料到会出事，只不过等真发生了，还是会感觉手足无措。
  怕她伤心，怕她恨他，怕她不要他。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让他压抑已久的欲望一下子全部爆发。
  但实际上错的还是他，是他放纵了自己。
  明知喝了酒肯定会犯错，他还是去喝了。
  薛梓表情更是阴郁，咂舌一声。
  站起身，走进浴室洗漱。
  等出到客厅，才意识到出了事。
  沙发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她的身影。
  厨房，阳台，客房……别的地方也不见她。
  薛梓握着门把，脸色很可怕，手指却在微抖。
  她还是逃了么。
  丢下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窗外的鸟鸣要比往常更呱噪，吵得他有股杀生的冲动。
  他冲回房间，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了薛晚的电话。
  无人接听。
  第二次打过去，对方已经关了机。
  明显是在躲他。
  薛梓心一沉再沉。
  原来，这便是他贪心的下场。
  薛梓手指一动，拨了另外一个号码，是薛晚班主任的电话。
  很快，对面有把女声响起：“你好。”
  薛梓哑着嗓子道：“老师好，我是薛晚的哥哥。”
  老师一愣，怎么听起来有点压抑的感觉，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
  薛梓掩饰性地咳了声，继续道：“老师，我妹妹她和同桌出门玩去了，可能是手机没电关机了，我联系不上，能麻烦把她同桌的号码给我一下吗？”
  老师迟疑地应下，但还是问了他几个关于薛晚的问题，认证了身份，才将同桌的电话给了他。
  于是，在这大好的晴天里，同桌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她拿过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不熟悉的号码，犹豫地接通：“喂？”
  “你好，”低沉的男声透过电流带了点颗粒感，扫过耳窝，是轻微的酥麻，“我是薛晚的哥哥。”
  年级里有名的大帅比忽然打来电话，你会作出什么反应？
  反正同桌握着手机的掌心立马就出了汗，很紧张：“你、你好……”
  薛梓应该是真的很急，包括刚才也是，什么礼貌的客套话都没讲，直接开门见山，道：“请问晚晚和你在一起吗？”
  同桌很懵逼：“啊，没有诶，她今天没联系过我。”
  薛梓唇角下垂了点，道了声谢谢便挂断了电话。
  同桌看着屏幕，眨眨眼睛，难道这兄妹俩吵架了？
  关系这么好也会闹别扭呢，有点神奇呢。
  薛梓坐在床边，抓着手机的手太用力，泛了白。
  还能找谁，她还和谁关系比较亲近……
  正这么想着，电话忽然响起。
  他以为是薛晚，飞快拿起手机。
  可惜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他眼神一黯，按了接通，放在耳边。
  还没等他开口，对面就先抢了话头：“薛晚和我在一起。”
  薛梓沉吟半晌。
  随即，脸一黑：“宋俞？”
  宋俞激动地点点头：“对啊，哥哥。”
  薛梓：“……”
  佛祖，请原谅他。
  这回怕是真要破戒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