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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我和白岩朗混的比较熟了,他喊我小钢,我直接喊老白。
  呃……?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艰难的将目光从过往的水灵妹纸们身上收回来。
  我此时的形象真的挺特别,背着个大皮包,手中拎着黄布包裹的物件,给人的感觉那里面就是凶器,其实,只是一柄桃木剑。
  笑话,要是凶器,飞机能让我上吗?拎着这么长的凶器到处走,估计,警察筒子们早就请我去小号中喝茶了。
  “老白,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赶往目的地。”
  我急急说道。
  在飞机上老白跟我说了,飞机落地后,还要打车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地方,那是个名为‘漆朵水’的小镇子,大概数万人口的样子,交通不是很便利,只有公路到那里,火车都不路过,至于飞机,就更别想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闻‘漆朵水镇’这么奇葩的名称,我总是听成‘七朵水镇’,还问过老白,是不是那里特干旱,只有七朵水花?
  当时,老白笑着回说不是了,只是随意命名的小镇子,但眼底划过了一丝鄙夷,这是笑话我在胡思乱想呢。
  好吧,本就看老白不顺眼,这厮有求于我的时候,还敢在心底鄙视我?我决定解决此事的过程中让这厮多吃点苦头,他早年挖坟掘墓倒卖女尸,受点惩罚是应当的!
  嘿嘿,我的报复心很重的说,但我从不告诉别人。
  在街上拦下辆车,我和老白上车。老白说:“去漆朵水镇,麻烦师傅你快一些呗。”
  本因为拉到客人脸色很好的司机师傅,闻听我们要去漆朵水镇,骤然脸色大变,扭头看向老白,脸色发白问:“你说,要去哪?”
  “漆朵水镇啊。”老白不明所以。
  司机猛然哆嗦一下,急急说:“抱歉,车子好像有点小故障,要是短途还没问题,这么长的时间,我怕车子抛锚在路上,那就耽搁你们的正事儿了,两位,对不住了,你们等下一辆车吧。”说着话,打开车门示意我们下去。
  我和老白对视一眼。
  我俩又不是傻子,看脸色还不会吗?司机明显是在说谎,他的手都在抖动。
  我对着老白打了个眼色。
  白岩朗这种生意场中打过滚儿的人,往年还干过偏门生意,自然是很聪明、很有眼力价儿的,他马上就看明白了我的意思,忙不迭的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拍在司机手中,轻声说:“这位大哥,我们有急事要到漆朵水镇去,你不想拉我们可以,但你不要骗我们好不?这样,你说一说为何要拒载,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司机看看手中的钱,犹豫一下。
  只要不过去,说一说当什么紧的?
  如是,他点点头,启动车子到路边一安静区域停下,然后,看向我俩说:“一看你们就是远地方来的,不知道漆朵水镇的恐怖。
  实不相瞒,这个镇,已经在地图上除名了,而且,进入小镇的公路都被封了,竖立起了禁行牌子,那里早就成了方圆百里的禁区,谁敢上那儿去啊?”
  我和老白面面相觑,不明白一个好好的小镇为何被废弃了?
  老白又塞给司机一张大额软妹币,示意他不要吊胃口,直接说事儿就好。
  收好钱,司机师傅点上了一根烟,宛如月球表面的大脸上浮现出一丝恐惧,咽了口水后才说:“这事儿得从十八年前说起,那时,漆朵水镇上突然有消息传出来,说是有人见鬼了,这本是小事,哪个地方没有闹鬼的传说呢?
  但这小事儿忽然就发酵起来,越来越多漆水镇的人说自己见鬼了,见到的鬼还五花八门的不一样,吓疯了好几个呢。
  事情闹大了,这还了得?警察都出动了,去调查是不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搞事儿。
  那是城里派过去处理此事的警察小队,一共十六位警察。
  最终只有一个女警察回来,她的精神已经崩溃,连连喊着漆朵水镇到处都是怨鬼,不让任何人进去的话。其他的警察都莫名的失踪了。
  此事一出,人心惶惶,后来,漆朵水镇的居民都大包小包的逃出了镇子,只有一些在小镇拥有大量房产的人不信邪,没第一时间逃离。
  数日之后,有武警开进去,发现,剩下的那些人,不论男女老少,都在小镇中的‘红图纸箱厂’中上吊自杀了。
  上吊不可怕,每年都有这样自杀的人,但你们谁见过上吊像是赶集一样,集中在数棵歪脖子老树上的?
  纸箱厂后院有五棵老槐树,根深叶茂,但那一天,数十人就集体吊死在那些老槐树上,像是集体约定共赴黄泉一般,太尼玛的诡异了!
  那场景老恐怖了!据说武警们持着枪的手都哆嗦了。”
  说到这儿,司机也跟着剧烈的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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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偏向虎山行
  “处理了尸首后,武警们一刻不敢停留,在黑夜降临之前开车冲出来。
  但邪门的事儿发生了,无论他们怎么开车,始终在公路上行驶,其中一个有点见识的大喊不好,说是遇上了最厉害的鬼打墙了。
  他临危不惧,让数十名武警举起冲锋枪对着高天一顿开,这才走出困境冲了出来。
  直到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在那条没有尽头的公路上行驶大半天了。
  这些事传出来,谁还敢去漆朵水镇呢?
  上头自然要将此事压下来,对外说漆朵水镇爆发疫情,特别厉害,就封闭了去往漆朵水镇的公路,一直到如今。
  据说,有很多不信邪的,都悄悄去过漆朵水镇探险,运气好的,疯了,运气不好的就永远失踪了,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漆朵水镇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鬼镇,两位,我奉劝你们要不是有非去不可的事儿,最好离那里远一些,邪门着呢。
  闹鬼之事后统计,至少数千人死在那镇子中。
  邪门的事儿还没完,从漆朵水榛逃走的人好像都很不顺,接二连三的出意外,我估计,这么多年过去,那逃出来的人也只有小部分还活着,大家都说,漆朵水镇遭到了上天的诅咒。”
  说到这里,司机的手抖动的更厉害,他猛地抽了好几口烟,这才平复心情。
  我和老白都惊了。
  当时,我俩的脸色一定比鬼好看不了多少。
  我直觉感到,漆朵水镇超恐怖闹鬼事件,一定和白岩朗往年做的那件缺德事有关联,不然,为何只是一区区女鬼的小事,会推算出黑云遮月冤鬼追魂卦象来呢?
  “江南水乡,民间高人无数,难道,没有请高人去看看怎么回事?”我追问了一句。
  “怎么没有,据说此事惊动了省里,有专门的拨款下达,当地政府暗中请来不少高人进镇子看过,但邪门的是,那些高人进去看一圈之后,出来时一个个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句话不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留下句‘这事我管不了’之后,就一溜烟的逃走了。
  这些年,不知有多少高人秘密去往漆朵水镇,想要解决这事儿,但都是落荒而逃的结局,还有几位失踪了,至今也没有找到呢……。”
  司机讲述完,心有余悸的直吸气,可想而知,漆朵水镇周边的城市和乡镇将那个小镇子传成了什么样。
  司机讲述的东西都是道听途说而来的,中间经过了无数人民群众的‘再加工’,已经严重失实,但可以确认,漆朵水镇绝对成了大凶之地。
  我和白岩朗心情沉重的下车。
  我看向白岩朗问:“你们当时配阴婚的时候,查明白男方的背景没?”
  白岩朗明白我在问什么,他表情僵硬的摇头,
  “当时只为了赚钱,我只知道女尸被葬在漆朵水镇东南方向山中的某一处,冥婚的男方背景,我和‘羊仔儿’没有多问,只要给钱就成了。
  现在想来,当年,出钱购买女尸的好像只是中间人,具体涉及到谁,我和羊仔儿根本不清楚。
  小钢,你说,漆朵水镇闹鬼死了这么多人,和我卖出的那具女尸有没有干系?要是有,是不是我间接害死了他们……?”
  白岩朗眼中都是恐惧。
  他这人确实比一般人冷血,但也没到什么都不在乎的境地,要知道,那可是数千名横死的冤魂,白岩朗只是想一想这事或许和自己有关,就感觉浑身透骨凉。
  羊仔儿这诨号,自然指的是那位已经死亡的偏门人士了。
  “老白,你先别自己吓唬自己,这件事,我直觉感到和你有点关系,但肯定关系不大,至于究竟牵扯到了什么,我是算不出来的。
  我们别在这瞎琢磨了,赶快想办法赶往漆朵水镇吧,我提醒你哈,这镇子一定充满了凶险,你此时打退堂鼓还来得及。”
  “小钢,你这是将我看扁了,没错,我白岩朗做过不少缺德事,但这事儿都连累到了我女儿身上,你说,我还有退回去的余地吗?倒是你,和我们非亲非故的却卷进来,真让我感到抱歉。”
  我在飞机上大略跟他说过我学过道法,但不敢入行的事,没告诉他茅山鬼门的情况,他只知道我因为此事不得不出手,此时自然感激在心。
  “老白,我之所以卷入此事,是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蓝姐和小鑫有事,至于你,其实,我不在乎你的死活,你做的事儿,委实不地道。”我很不客气的说道。
  “小钢……我。”白岩朗一下子被我顶住了,说不出话来。
  “行了,我们没时间多等了,看样子,漆朵水镇很凶险,我们必须白天进去,最好能在夜色降临之前做好一切事,不然……。
  算了,先不说这些,没有的士肯拉我们,这怎么办?总不能靠两条腿走过去吧?到地方天都黑了。”
  我耸耸肩膀,看向白岩朗。
  有我在,自然不用去请什么高人了,我就可以召回死婴的怨魂。
  “这好办。”
  白岩朗忽然自信的笑了,然后,他拨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一辆越野车停在他身旁,其上下来个肥胖的中年人,一看其满面油光的大脸,就知道是个商人。
  老白上前和那人勾肩搭背笑呵呵的说话,不一会儿,那人就将钥匙扔给了老白,他自己打车离去了。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
  “有朋友走遍天下。”他对着我摇着钥匙哈哈一笑,情绪变的高昂不少。
  我也笑了,坐到副驾驶位置上。
  老白插上钥匙,一脚油门,越野车开了出去,我们自驾去往漆朵水镇。
  白岩朗的驾驶技术很好,车子在街道上左右穿插,很快就脱离了城市,拐上了一条去往漆朵水镇的公路。
  这条路上一辆车都没有,我们是一骑绝尘啊!
  诡异的是,随着公路延伸,雾气不知不觉的笼盖了整条公路。
  放慢车速,行驶一个小时后,我们看到了隔离黄条,还有醒目的牌子立在路边。
  ‘前方危险,请绕行。’下面署名‘漆朵水镇政府’。
  吱呀!
  车子停在了隔离黄条之前。
  我和老白看着隔离条之后涌动的雾气,齐齐沉默下来。
  青天白日的,隔离条之后的公路却被厚重的、呈现出一丝丝黑气的雾气遮蔽住了,普通人的目力,只能看穿数米距离,往深里去,根本什么都看不见,这样的地段只能靠着双腿行走,不能驾车了。
  我心中宛似打鼓一般,虽然我会点小法门,但我此时只是个刚入门的小菜鸟,遇上的事儿却如此凶险难测,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白岩朗脸色宛似死灰,不怕死是一回事,身临其境感受这种诡异氛围是另一回事。
  我们此时没得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有时可以解释为勇敢,有时也可以解释为愚蠢。
  我不知道我俩下车走进浓雾中,到底是勇敢还是愚蠢?我想到那‘黑云遮月冤鬼追魂’的大凶卦象,更是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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